第一百六十四章·西域传佳讯
淑贤女学的海棠开得正好时,墨兰收到了一个沉甸甸的包裹,盖着西域回纥的火漆印。打开一看,里面是封信,字歪歪扭扭的,像是初学汉字的人写的,旁边还画着些小图:一个姑娘拿着药箱,一个纺车在转,一片金黄的稻田。
“先生,我们想您了。”信的开头这么写着,“您教的算学,我们会了,能算清羊换稻种的账了;您教的医术,我们用了,救活了好多拉肚子的孩子;您教的纺线,我们会了,织的布比以前软多了。”
是回纥的姑娘们写来的。三年前,墨兰从淑贤女学选了五个姑娘,跟着商队去西域的“互市学堂”任教,其中就有曾在县衙当账房的铁妞。如今,铁妞成了学堂的总教习,这些回纥姑娘,都是她的学生。
随信寄来的,还有一块地毯。羊毛织的,底色是沙漠的黄色,上面绣着稻穗、纺车、药箱,还有两个牵手的姑娘——一个穿中原的布裙,一个戴回纥的头巾,像幅微型的“民生图”。墨兰摸着地毯上的稻穗,针脚虽不匀,却透着股认真劲儿,仿佛能看见姑娘们围坐在织机旁,一边学汉语,一边飞针走线的模样。
“西域的互市学堂,现在可火了。”刚从兰州回来的商队掌柜说,“中原的纺车、西域的水车,成了抢手货。回纥的姑娘们背着药箱去放牧,看见孩子生病就给喂药;中原的先生们跟着牧民学辨草场,回来教农户‘苜蓿混种能肥田’。”
他说,有个叫阿依莎的回纥姑娘,学了医术回来,用墨兰教的“马齿苋治痢疾”法子,救了半个部落的人。部落首领要给她颁奖,她却红着脸说:“要谢沈夫人,是她教我的。”现在,阿依莎成了部落里的“女先生”,走到哪都背着药箱和算筹,说“这是沈夫人给的宝贝”。
沈砚之拿着地毯,看着上面的纺车和稻穗,笑着对墨兰说:“你看,女子的情谊,能跨过万里沙漠。中原的纺车和西域的稻子,都在这地毯上了。”
墨兰想起铁妞临走时的模样,那个曾说“女子也能算账”的姑娘,抱着《农桑图》说:“先生放心,我一定让她们知道,中原和西域,就像稻和水,离不了。”如今看来,铁妞做到了。
没过多久,又传来消息:回纥可汗派了三个姑娘来淑贤女学“留学”,专门学算学和医术。她们穿着长袍,戴着头巾,走进女学时,引来不少好奇的目光。但当她们拿出自己织的羊毛袜,分给姑娘们当见面礼时,陌生感一下子就没了。
“我叫娜仁,想学怎么给羊看病。”一个大眼睛的姑娘说,她的汉语带着口音,却很清楚,“我们那的羊,冬天总生病。”
墨兰笑着带她们去试验田:“先学认草药吧,给羊看病的药,好多和给人吃的一样。”她指着蒲公英,“这个,能治上火,羊也能吃。”娜仁赶紧掏出小本子记,像极了当年淑贤女学的第一批学生。
这些西域姑娘在淑贤女学待了半年,不仅学会了用算筹记账、辨认二十多种草药,还跟着墨兰学了“稻种培育”。临走时,娜仁抱着一包新收的稻种,眼里闪着光:“先生,我要把这个带回回纥,让沙漠边上长出更多的稻子。”
墨兰送了她们一套《民生女鉴》,上面用回纥文字做了注解。“遇到难题就写信,”她拉着娜仁的手,“不管多远,我们都会回信。”
姑娘们走后,淑贤女学的学生们常常围在地图前,指着西域的位置说:“娜仁姐姐现在该插秧了吧?”“阿依莎的药箱里,有没有装上新采的薄荷?”一种跨越万里的情谊,就在这些念叨里,慢慢扎了根。
沈砚之看着墨兰整理西域寄来的书信,见上面画满了稻田、羊群、纺车,忍不住笑道:“你这女学,倒成了连接中原与西域的桥。”
墨兰拿起那幅“民生图”地毯,铺在桌上:“桥不一定是石头做的,也可以是稻种、算筹、药草,是姑娘们手里的针线。你看这两个牵手的姑娘,多像中原和西域啊。”
秋风起时,西域又传来佳讯:回纥的第一个“女子学堂”在绿洲里开学了,娜仁当先生,教部落里的姑娘认字、算学、认草药。她们还学着淑贤女学的样子,在学堂后开辟了试验田,种着从中原带回的稻种。
信里说,学堂的门口挂了块牌子,用汉、回纥两种文字写着“民生为上”。墨兰看着那四个字的拓片,忽然觉得,所谓“天下大同”,或许就藏在这些琐碎的往来里——你教我种稻,我教你纺线;你为我医病,我与你算帐,在彼此的日子里,悄悄种下理解与尊重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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