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三皇子李琮发起的凌厉攻势,靖王府并未慌乱,而是如同精密的机器,在李岩的指挥下,迅速而高效地运转起来,展开了一场多维度的反击。
第一幕:朝堂自辩,以退为进
次日早朝,气氛比前一日更为紧绷。所有人都想看看,处于风暴中心的靖王将如何应对。
当老皇帝再次问及弹劾之事时,李岩并未急于反驳,而是出列后,首先深深一揖,语气沉痛而诚恳:
“父皇明鉴!王御史所言,句句如刀,刺中儿臣肺腑,令儿臣惶恐万分,夜不能寐!”
他这出乎意料的反应,让包括王御史在内的许多人都愣住了。
李岩继续道:“玻璃工坊所得,儿臣不敢私藏,除维持工坊运作、匠人薪俸及王府用度外,其余皆已登记造册。儿臣愿将其中七成利润,献于内帑,充盈父皇私库,以作军需或赈灾之用!剩余三成,儿臣恳请父皇准许,用于济安堂日常开销及抚恤军中伤残将士、遗孤!此乃账册,请父皇御览!”
说着,他双手呈上一本厚厚的账册。大太监曹德立刻接过,送到御前。
这一招以退为进,堪称绝妙!你不是说我“与民争利”、“聚敛财富”吗?那我便将绝大部分利润公开上缴,并且指明用途——支持慈善、抚恤军队。这不仅瞬间化解了“与民争利”的指控,反而凸显了他的“公心”和“忠孝”!
老皇帝翻阅着那清晰明了的账册,看到那惊人的数字和明确的去向,脸色稍霁。
不等众人反应,李岩又道:“至于济安堂,其所行之事,京城百姓有目共睹。免费看诊、控制时疫、救治伤兵,每一笔支出,账册之上亦有明细。若此等行为被视为‘沽名钓誉’,儿臣……无话可说。”他语气中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委屈与无奈。
这番话说得堂皇正大,将“沽名钓誉”的指控顶了回去。
最后,他直面最尖锐的“私募人手”问题,神情坦然:“至于‘医护培训班’!父皇,北境不宁,边关将士为我大夏流血牺牲!儿臣每思及此,心痛如绞!眼见太多伤兵因救治不及而枉死,儿臣与王妃才萌生此念,欲为我大夏军中,培养一批懂得急救之法的专业人手,只为减少伤亡,保全将士性命,稳固军心!”
他猛地抬头,目光扫过王御史和一些面露讥诮的官员,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股凛然之气:“此举,一不为结党,二不为营私,只为前线将士多一分生机!若此心此念,也被曲解为‘图谋不轨’,儿臣请问诸位同僚,莫非坐视将士们伤重而死,才算是忠君爱国吗?!”
这一问,掷地有声,如同惊雷,在殿中回荡!那些军中出身的将领,闻言无不动容,看向李岩的目光充满了复杂与感激。
老皇帝看着下方侃侃而谈、有理有据、甚至不惜献出巨利以证清白的儿子,心中的猜疑顿时消散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赞赏。与那些只知道争权夺利、中饱私囊的儿子相比,老六显得如此与众不同。
“好了!”老皇帝一摆手,打断了还想说话的王御史,“靖王之心,朕已知之。献利内帑、抚恤将士、培养军医,皆是为国为民之举,何罪之有?此事不必再议!”
第二幕:济安堂前,事实胜于雄辩
朝堂上的消息很快传出。与此同时,谭淼淼依照李岩的安排,如常出现在济安堂。
她没有解释,没有辩白,只是如同过去无数个日子一样,专注地为病患看诊。当有被谣言蛊惑的人前来质疑时,她只是平静地让康复的病患站出来说话。
“妖术?放你娘的屁!没有王妃,我这条烂命早就交代在伤病营了!”那名曾被剖腹清创的伤兵,如今已是济安堂的护卫之一,他扯开衣服,露出那道狰狞却愈合良好的伤疤,怒目圆睁地吼道。
“活人试验?我一家五口都是王妃从瘟疫里救回来的!试验在哪里?你告诉我试验在哪里?!”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哭着喊道。
“王妃是好人!是活菩萨!谁再敢污蔑王妃,老子跟他拼了!”越来越多受过恩惠的百姓聚集起来,群情激奋。
那些恶毒的谣言,在铁一般的事实和汹涌的民意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迅速冰消瓦解。济安堂门前,不仅恢复了往日的热闹,民众的支持反而因为这次污蔑而变得更加坚定。
第三幕:釜底抽薪,反击幕后
在化解明面攻击的同时,李岩的暗卫力量首次展现了其锋芒。
赵铁和韩猛根据李岩的指示,迅速锁定了几个散布谣言最卖力的地痞头目和三皇子府中几个负责传递消息的低级幕僚。没有审问,没有声张,在一个夜晚,这些人要么“意外”失足落水,要么“暴病”身亡,要么被京兆尹以其他罪名迅速抓捕下狱。
与此同时,几封内容详实、证据隐约指向三皇子府授意御史弹劾、散布谣言的密信,被悄无声息地送到了大皇子李琏和几位保持中立的朝廷重臣案头。
李琏得到密信,如获至宝,虽然知道这是李岩的借刀杀人之计,但他乐得给老三添堵,立刻命人在暗中推波助澜,将舆论的火焰引向三皇子。
几位重臣得到密信,心中自有计较,对三皇子这种背后阴损的手段颇为不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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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数日之间,形势逆转。
三皇子李琮发起的这场舆论风暴和政治危机,非但没有撼动靖王府分毫,反而让李岩借此机会向皇帝展示了“公忠体国”之心,让谭淼淼的“活菩萨”形象在民众心中更加牢固,更让李岩暗中展示了一下肌肉,并成功离间了大皇子与三皇子本就脆弱的关系。
经此一役,朝野上下都清楚地认识到,靖王李岩,已非吴下阿蒙。他不仅有聚财之能、仁德之名,更有应对危机、果断反击的魄力与手腕!
一场狂风暴雨,被巧妙地化解于无形,反而成了靖王立威的垫脚石。靖王府的地位,经过这次考验,变得更加稳固。而李岩与谭淼淼之间的默契与信任,也在这场风波中,愈发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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