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的空气。
混杂着浓烈的铁锈味。
那是血的味道。
我怀里的林晚晴还在发抖。
像只刚从冰窟窿里捞出来的小猫。
她的手死死抓着我的衣领。
指节泛白。
“没事了。”
我轻拍她的后背。
声音从未有过的温柔。
“闭上眼。”
“别看。”
“剩下的事，交给我。”
林晚晴乖顺地点头。
把头埋进我的胸口。
我抬起头。
眼神瞬间切换。
从温柔似水，变成万年寒冰。
扫视全场。
地上躺满了“黑蝎”死士的尸体。
除了那个被我扎穿大腿的首领。
还在血泊中苟延残喘。
“李飞。”
“在！”
李飞提着还在滴血的开山刀，大步走来。
“把嫂子送回车上。”
“让老三他们护送回别墅。”
“记住。”
“少一根头发。”
“我拿你是问。”
“是！”
李飞小心翼翼地接过林晚晴。
一群兄弟立刻围成铁桶阵。
护送她离开这个修罗场。
直到车尾灯消失在夜色中。
我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那种压抑在心底的暴戾。
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释放了。
我转身。
走到那个首领面前。
皮鞋踩在积水中。
发出令人心悸的声响。
“呃呃”
首领捂着大腿。
脸色惨白如纸。
看着我走近。
他拼命地向后挪动。
像只被逼入绝境的虫子。
“陈陈默”
“杀了我”
“给我个痛快”
“痛快？”
我笑了。
从地上捡起那把染血的军刺。
在手里把玩着。
“你想得倒美。”
“动我的女人。”
“还想死得痛快？”
“谁给你的勇气？”
“噗嗤！”
我手起刀落。
军刺直接钉穿了他的手掌。
将他死死钉在水泥地上。
“啊——！！！”
凄厉的惨叫声。
惊飞了远处的夜鸟。
“这只是开始。”
我蹲下身。
看着他因痛苦而扭曲的五官。
眼神冷漠得像在看一块死肉。
“告诉我。”
“叶辰在哪？”
“我我不知道”
首领疼得浑身抽搐。
“我是直接听命于管家的”
“不知道？”
我握住军刺的手柄。
缓缓转动。
“咔嚓。”
骨头摩擦的声音。
让人牙酸。
“啊！我说！我说！”
首领崩溃了。
涕泪横流。
“在在省城的‘云顶天宫’！”
“叶少就在那里等消息！”
“云顶天宫？”
我拔出军刺。
带起一蓬血花。
“名字不错。”
“适合当坟墓。”
我站起身。
接过王奎递来的湿毛巾。
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上的血迹。
“留口气。”
“打包。”
“给叶少送过去。”
“让他看看。”
“这就是动我逆鳞的下场。”
“是！”
王奎应声。
像拖死狗一样拖走了那个首领。
我拿出手机。
拨通了耗子的电话。
“默哥。”
耗子的声音传来。
键盘敲击声噼里啪啦。
“定位到了吗？”
“定位到了。”
“省城北郊，云顶天宫私人会所。”
“安保级别很高。”
“据说里面养了不少雇佣兵。”
“雇佣兵？”
我冷笑一声。
将毛巾扔在地上。
“正好。”
“老子的刀。”
“还没喝够血。”
“通知赵文。”
“把所有能调动的资金都给我调出来。”
“明天股市一开盘。”
“给我无脑砸叶家的盘！”
“不计成本！”
“不计代价！”
“我要让叶家的股票。”
“变成废纸！”
“这”
耗子犹豫了一下。
“默哥，这样我们会亏损很多”
“亏损？”
我看着漆黑的夜空。
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老子现在不在乎钱。”
“老子只在乎。”
“让叶家疼！”
“疼到骨髓里！”
“疼到他们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明白！”
耗子被我的杀气感染。
声音也变得激昂起来。
挂断电话。
我坐进车里。
点燃一根烟。
烟雾缭绕。
我的思绪回到了刚才。
林晚晴那惊恐无助的眼神。
像一根刺。
深深扎在我的心头。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以前。
我只是想在这江湖上混口饭吃。
想带着兄弟们出人头地。
但现在。
性质变了。
叶辰千不该万不该。
不该把手伸向我的女人。
既然他不讲规矩。
那我就掀了这棋盘！
什么京城豪门？
什么权势滔天？
在我陈默眼里。
都他妈是土鸡瓦狗！
“回公司。”
我对司机说道。
“今晚。”
“我要给叶家准备一份大礼。”
车队疾驰。
穿过寂静的街道。
回到默寻大厦。
顶层会议室。
灯火通明。
赵文、李飞、王奎。
还有十几个核心骨干。
全部到齐。
气氛肃杀。
每个人都能感受到我身上那股压抑不住的怒火。
“默哥。”
赵文率先开口。
“资金已经到位了。”
“一共两百亿。”
“这是我们的全部家底。”
“包括安琪那边的注资。”
“全砸进去？”
我坐在首位。
目光扫过众人。
“全砸。”
“一分不留。”
“另外。”
我看向李飞。
“集合人马。”
“把所有还没归顺的小帮派。”
“今晚全部清理干净。”
“我要让江城变成铁板一块。”
“没有任何杂音。”
“为了明天进军省城。”
“扫清后路！”
“是！”
李飞兴奋地舔了舔嘴唇。
这种大场面。
正是他渴望的。
“王奎。”
“在。”
“挑选三百个最精锐的兄弟。”
“配最好的装备。”
“明天一早。”
“跟我去省城。”
“我要亲自去云顶天宫。”
“给叶大少拜个寿。”
“送他上路！”
“是！”
王奎沉声应道。
眼神坚定如铁。
安排完一切。
我靠在椅子上。
看着窗外的黎明。
天快亮了。
但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叶辰。
你以为躲在省城就安全了？
你以为有家族庇护就可以为所欲为？
错了。
大错特错。
你惹错人了。
我陈默不是君子。
我是流氓。
是疯子。
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既然你不想让我好过。
那我就拉着你。
拉着整个叶家。
一起下地狱！
我站起身。
走到落地窗前。
看着脚下这座刚刚苏醒的城市。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杀！
杀到无人敢称尊！
杀到世间再无叶家！
这一战。
不为江山。
只为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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