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明的归来,在“桔梗城”内引起了不小的震动。当他的身影出现在结界边缘时,首先发现他的巡逻队员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消息迅速传开,博雅、神乐、阿离、奴良陆生等人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晴明!”“晴明大人!”“你没事吧?!”
关切的话语与目光将晴明包围。他能看到众人眼中的疲惫、担忧,以及此刻如释重负的欣喜。神乐的眼圈微微泛红,显然这些天没少担心;博雅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阿离和铃彦姬也松了口气;连一向冷峻的Sp大岳丸和铃鹿御前,眼中也闪过一丝缓和。奴良陆生则摇着折扇,笑道:“我就说嘛,晴明阁下吉人天相,没那么容易被留下。”
简单的寒暄和检查后,确认晴明除了灵力尚未完全恢复,并无大碍,众人簇拥着他回到“森罗庭”核心。很快,核心成员再次齐聚议事厅。
晴明没有隐瞒,将晦日之夜的经历、从“断界之民”处获得的关于“界噬之影”的情报、随后的袭击、尸骨槐的异动,以及自己被彼岸花所救并在其领域养伤数日的事情,简明扼要地讲述了一遍。当然,关于彼岸花那些私密的对话和条件,他有所保留,只说她基于对鬼童丸的厌恶和对界限稳定的考虑,可能会在特定情况下进行有限干预。
即便有所保留,信息量也足够震撼。当听到“界噬之影”这种能吞噬现实与秩序的深渊古老存在时,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极其难看。鬼童丸的疯狂与威胁,再次被提升到了一个全新的、关乎世界存亡的层次。
“必须在他完成仪式之前,找到并摧毁他的祭坛,或者……直接解决他!”博雅斩钉截铁。
“但问题在于,”寻香行眉头紧锁,“根据晴明大人带回来的信息,仪式核心可能在深渊深处,我们难以触及。而他在现世的辅助仪式地点也不确定,可能不止一处。我们就像在黑暗中与一个幽灵作战,被动且危险。”
“那两个‘断界之民’是突破口。”奴良陆生道,“他们似乎知道得不少。能否再次联系他们?或者,通过他们,了解更多关于深渊和鬼童丸仪式的细节?”
晴明摇了摇头:“他们受惊不小,短期内恐怕很难再信任我们。而且,鬼童丸已经注意到他们,他们自身也面临危险。”他取出那枚红色的彼岸花花笺,“不过,我们并非全无线索。彼岸花或许知道更多,但她不会轻易透露。我们需要自己调查。”
他看向寻香行和八百比丘尼:“寻香行,麻烦你扩大对京都及周边异常‘气味’的监控范围,尤其是那些历史上曾发生过大规模死亡、祭祀或与空间异常相关的地点,重点排查是否有新的、类似幽冥峡的仪式痕迹。八百比丘尼阁下,请您继续关注黄泉与深渊方向的能量流向,特别是任何异常的聚集或‘锚定’波动。”
“另外,”晴明沉吟道,“我们需要重新评估鬼童丸选择‘祭品’的标准。‘蕴含强烈的存在感与秩序烙印’……这范围看似很广,但结合他之前的行为,他倾向于狩猎强者,尤其是拥有特殊身份、力量或羁绊的个体。我们自己,以及我们的重要盟友,都可能成为他的目标。必须加强防范,并提醒所有潜在目标。”
会议结束后,众人各自领命而去。晴明则被神乐和博雅留下,详细询问他这些天的经历,尤其是关于彼岸花的细节。晴明知道瞒不过他们,便将自己对彼岸花复杂性的感受,以及她与母亲关联的猜测,更详细地说了一些,当然依旧略去了最私密的对话和条件。
“她就像一座美丽而危险的冰山,我们看到的只是水面上一角。”晴明总结道,“她对我的‘关注’源于母亲,但已经逐渐变成了一种独立的、难以预测的执念。可以有限度地借助她的力量和对鬼童丸的厌恶,但绝不能依赖,更不能信任。”
神乐眼中忧色更深:“她保存着伯母的魂光……这太复杂了。晴明,你一定要小心。”
博雅则哼了一声:“不管她多强多神秘,要是敢对你不利,我的破魔箭绝不会客气!”
接下来的几日,“桔梗城”在紧张有序中度过。防御结界被进一步加强,巡逻和警戒力度提升。寻香行的监控网络扩展到极限,八百比丘尼的水晶球也日夜不停地观测着遥远彼方的能量潮汐。荒川、大江山、永生之海等盟友也收到了详细的预警,各自提高了戒备。
然而,鬼童丸仿佛彻底沉寂了。再没有猎杀者小队出没,也没有新的仪式痕迹被发现。但这种沉寂,反而让众人更加不安,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直到五日后,一个来自远方的、通过特殊渠道传递的紧急消息,打破了表面的平静。
消息源自出云地区,一个以古老神社和神话传说闻名的地方。当地一处供奉着某位陨落自然神只的偏远神社,在一夜之间,连同神社内的神官、巫女以及附近一个小村落的所有生灵,全部神秘消失!现场没有战斗痕迹,没有血迹,没有邪气残留,仿佛那里的一切,连同建筑、人畜、甚至一部分土地,都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凭空“抹去”了,只留下一片光滑如镜、散发着微弱空间波动的怪异平地!
传递消息的是一位与“桔梗城”有旧、恰巧在附近游历的修行者,他描述现场时声音都在颤抖:“那感觉……不像毁灭,更像是……‘被吃掉了’。”
与此同时,八百比丘尼观测到,在出云地区对应的黄泉\/深渊方向,出现了一次短暂的、但极其强烈的能量吞噬与空间坍缩波动,与“界噬之影”可能引发的现象特征有部分吻合!
“鬼童丸……他可能已经成功进行了小规模的召唤或引导测试!”晴明脸色铁青,“出云的神社蕴含古老神性,村民生灵汇聚,符合‘存在感’与部分‘秩序烙印’的特征……这很可能是一次‘献祭’试验!”
如果猜测成真,那就意味着鬼童丸对“界噬之影”的掌控已经取得了实质性的进展!下一次,他的目标很可能就是更具“价值”的“祭品”,比如某位大妖,或者……一座像“桔梗城”这样的、凝聚了大量强者与秩序力量的核心之地!
危机,已然迫在眉睫,并且露出了它那足以吞噬现实的、狰狞的一角。
“必须立刻前往出云调查!”晴明站起身,眼中燃烧着决意的火焰,“那里是离事件最近的地方,可能还残留着线索,能让我们了解鬼童丸到底做到了哪一步,以及……如何阻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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