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日头已经升得老高,王一诺睡到自然醒,慵懒地走下楼梯,却被眼前的景象弄得一愣。
只见客厅里,王安、王然、张不逊三人罕见地没有去书房或外出,而是坐在沙发上低声交谈着。
更稀奇的是,她那七个儿子也一个不落地待在客厅。
王一诺忍不住快走几步,跑到窗边,故意夸张地抬头望了望天,嘴里还小声嘀咕:“奇了怪了,今天这太阳……也没从西边出来啊?”
她话音还没落,离得最近的老六就耳朵尖地听到了,立刻抬起头,顶着两个明显的黑眼圈,有气无力地吐槽道:
“娘亲,您看清楚了,现在的太阳也早就不在东边了,这都日上三竿啦!”
王一诺闻言,转过身,视线在七个儿子脸上扫了一圈,眉头一挑,带着几分戏谑反击道:
“哟,我说怎么今天家里这么齐整。原来是咱们家什么时候偷偷养了熊猫了?”
“还是一窝七只,这可真是……价值连城。”她说着,自己先忍不住弯了嘴角。
老三揉了揉刺痛的太阳穴,试图辩解,却底气不足:“娘……我们这是……和爹爹、舅舅有正事商议,才……”
老四试图用科学解释:“长期睡眠不足会导致气血运行不畅,眼周静脉血管淤积,故而呈现青黑色,此乃……”
“四哥!”老六赶紧打断他,对着王一诺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娘亲,孩儿知错了,以后一定早睡早起,绝不再顶嘴!”
“您看……能不能把那些……呃,‘传家宝’……稍微……收好一点?”他边说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母亲的脸色。
连一向冷峻的老五,都有些不自在地偏了偏头,避开了母亲调侃的目光。
张不逊看着儿子们这副模样,又看看身边满是笑容的妻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朝王一诺伸出手,温声道:“夫人,你就别逗他们了。他们昨晚确实没睡好,今早天没亮又被我和大哥二哥拉起来开了个会,商议下一步的布局。”
他将她拉到身边坐下,顺手将她鬓边一缕不听话的发丝别到耳后,“孩子们知道轻重,你也高抬贵手。”
王安也笑着打圆场,“小妹,你看把他们吓得。那些照片……留着逗逗孙子辈就好,现在就先放过他们吧。”
王然更是直接,冲着侄子们笑道:“听见没?你们娘亲心软了!还不赶紧表个态,然后该补觉的补觉,该处理事务的处理事务,别都杵在这里当‘熊猫’了!”
孩子们如蒙大赦,尤其是老六,几乎要欢呼出来,连忙七嘴八舌地保证:
“谢谢娘亲!”
“孩儿以后一定听话!”
“娘亲最好了!”
看着儿子们那副劫后余生的样子,王一诺终于心满意足地笑了。
她靠在张不逊身上,挥了挥手:“行了行了,都散了吧。看着你们这一个个蔫头耷脑的,我还嫌碍眼呢。赶紧去休息,养足了精神,别耽误了你们爹爹和舅舅的正事。”
少年们这才纷纷行礼告退,神情明显轻松了许多。
少年们的身影刚一消失在客厅门口,王一诺靠在张不逊身上,歪着头,望着空荡荡的门口方向,轻轻“啧”了一声。
她用手肘轻轻碰了碰身边的丈夫,声音压低了些,嘀咕道:
“哎,不逊弟弟,你看你这些儿子……一个个心眼多得跟马蜂窝似的。”
“老大稳重里藏着乾坤,老二算计起来连自己人都防不胜防,老三老六看着直率,鬼主意也不少,老四老五闷声不响,指不定在琢磨什么,老七看着老实,认死理起来更难缠……”
她转过头,抬眼看着张不逊,眉头微蹙,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担忧:
“你说,他们会不会……联起手来‘报复’我们?”
张不逊看着她这模样,忍不住低笑出声。
他手臂微微用力,将她揽得更紧些,低沉的声音带着十足的安抚和笃定:
“现在知道怕了?”他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宠溺,“方才不是还威风得很?”
他低下头,额头轻轻抵着她的额角,继续道:“放心,他们不敢,也不会。孝道二字……”
“咳,”他话音未落,旁边一直端着茶杯看好戏的王安突然清了清嗓子,慢悠悠地打断了他,“不逊啊,这话可别说太满。”
他放下茶杯,“小妹的担忧,不无道理。”
他的目光也投向门口,仿佛能穿透门板看到那几个“蔫坏”的小子,“别的我不敢保证,但老四——岁棠那孩子,”
他特意点了名,“他要是‘惦记’上谁,那可真是防不胜防。你忘了上回我不过是笑话他一句‘小古板’,他转头就给我泡了一壶‘精心调配’的安神茶,味道嘛……”
“嗯,很是提神醒脑,让我足足精神了一整夜。”
王然在一旁立刻来了精神,唯恐天下不乱地凑近张不逊,挤眉弄眼地补充:
“对对对!大哥说得没错!妹夫,尤其是你——你可是亲手拍下‘黑历史’的罪魁祸首!我看呐,他们第一个要‘孝敬’的就是你!”
他模仿着老四那慢条斯理的语气:“‘爹爹近日操劳,孩儿特意为您调配了益气补血的药膳,文火慢炖了三刻钟,请爹爹务必享用。’”
他恢复自己的腔调,促狭地笑道:“至于里面是多了二两黄精,还是悄悄掺了点什么别的‘好’东西,那就只有天知地知,他们知,你不知!”
张不逊被两位舅兄一唱一和说得,脸上的笃定渐渐有些挂不住。
他对着两位舅兄看好戏的表情,无奈扶额,低笑出声,“……罢了,若真如此,也是为父应当承受的。”
他揽紧王一诺,语气恢复了镇定,甚至还带上了一丝隐隐的期待:
“也好,正好看看,他们这‘分寸’二字,究竟学到了几成火候。”
“那我呢?”王一诺忍不住问道,带着点小小的紧张和好奇,“他们不会也对我……‘下手’吧?”
王安闻言,失笑地摇了摇头,语气笃定:“你?他们哪次真对你下过手?”
他指了指刚才孩子们离开的方向,“从小到大,这些小子对你,那是雷声大雨点小。”
“嘴上可能跟你斗个没完,实际行动上,谁不是护着你、让着你?上次老三嘴上跟你争点心,转头不是把他自己那份最好的偷偷留给你了?”
张不逊也低头看着她,眼中带着笑意,温声道:“夫人莫非忘了?昨晚他们追着你要照片,看着闹得凶,可谁真的碰到你衣角了?”
“以他们的身手,若真想硬抢,你以为你那个小提包能保得住?”
他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指,“他们不过是顺着你的兴致,陪你玩闹罢了。真要是伤着你、吓着你的举动,他们绝不会做。”
王然在一旁用力点头,总结道:“没错!小妹,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
“这几个臭小子,心眼是多,但那都是对着外人或者……咳,像不逊这样的‘内部竞争’对象。”
他促狭地瞟了张不逊一眼,“对你这个娘亲,他们也就是在嘴上占占便宜,过过嘴瘾,实际行动上,那是半点不敢逾越。”
“你呀,就安心当咱们家说一不二的老佛爷吧!”
王一诺立刻不满地反驳道:“谁老了?我才不老!二哥你乱讲!我明明正值青春年华!”
她这话一出,客厅里的三个男人先是一愣,随即都忍不住低笑出声。
张不逊眼底的笑意最深,他连忙揽住她的肩膀,顺着她的话哄道:“是是是,夫人一点都不老,是二哥失言了。”
他语气里的宠溺几乎要溢出来,“夫人永远二八年华,貌美如花。”
王安也忍着笑,连连点头:“对对对,小妹风华正茂,是老二用词不当。”
王然改口笑道:“好好好,是二哥说错了!不是老佛爷,是咱们家说一不二的……嫡长公主!这总行了吧?”
王一诺这才满意地轻哼了一声,微微扬起下巴,重新靠回张不逊怀里。
张不逊看着得意的夫人,眼底闪过一丝促狭,话锋忽然一转,慢悠悠说道:
“既然夫人如此年轻,那以后……唤为夫一声‘不逊哥哥’,似乎也更合情合理了,夫人以为如何?”
他这话说得一本正经,但那微微上挑的眉梢和眼底藏不住的笑意,却泄露了他的真实意图。
王一诺一听,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炸毛!
她猛地从他怀里坐直身体,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伸出一根纤白的手指指着他的鼻尖:
“张不逊!你……你皮痒了是不是?!”
她声音都拔高了些,带着羞恼,“还想当‘哥哥’?反了你了!谁准你篡位了?你就是不逊弟弟!永远都是!”
看着她反应这么大,张不逊低低地笑出了声,那笑声醇厚愉悦,带着得逞的满足。
他轻而易举地握住她指着自己的手,包裹在掌心,轻轻摩挲着。
“好好好,为夫错了。” 他从善如流地认错,语气却依旧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夫人说是弟弟,那就是弟弟。永远都是夫人的‘不逊弟弟’,可好?”
他这般迅速“投降”,反倒让王一诺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她看着他眼中浓得化不开的柔情和纵容,那点被调侃的羞恼也渐渐散了,只剩下一种被捧在掌心珍视的甜蜜。
她哼了一声,重新靠回他怀里,小声嘟囔:“这还差不多……”
坐在对面的王安和王然看着这小两口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互相交换了一个“没眼看”的笑容。
王然更是夸张地搓了搓胳膊,调侃道:“哎哟,我这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们俩这腻歪劲儿,真是十年如一日啊!”
王一诺闻言,立刻从张不逊怀里抬起头,一双美目流转,她嘴角一扬,顺着他的话,用着探究意味的语气说道:
“哦?是吗?二哥——”
她拖长了语调,目光在他胳膊上逡巡,“鸡皮疙瘩真起来了?在哪儿呢?快把袖子撩起来让我瞧瞧,到底掉了多少?我好让老四晚上给你加个‘定惊’的汤水!”
她一边说着,一边作势就要起身,仿佛真要亲自去检查验证一番。
王然没想到反被将了一军,顿时噎住,脸上那夸张的表情僵在那里,不上不下,甚是滑稽。
“噗——” 旁边的王安第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指着王然,“老二,这下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让你多嘴!”
张不逊也是忍俊不禁,连忙伸手将作势欲起的王一诺轻轻按回怀里,低笑道:“夫人,你就饶了二哥吧。他脸皮薄,经不起你这般‘查验’。”
王然回过神来,自己也绷不住了,笑着告饶:“行行行!我怕了你了,大小姐!二哥错了,二哥不该多嘴!”
“你们继续腻歪,就当二哥我没说!我这鸡皮疙瘩啊,它自己又缩回去了!”
王一诺这才放过他,转头看着张不逊,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张不逊的胸膛,脸上都是幸灾乐祸:
“不逊弟弟,以后这吃穿住行,你可都得仔细着点咯。尤其是老四‘孝敬’的汤汤水水,还有书房里的笔墨纸砚……啧啧……”
她对着张不逊故作同情地摇头,“唉,不逊弟弟,看来这‘父爱如山’……有时候也得承担点‘山体滑坡’的风险。”
看着她那副明显准备看热闹的模样,张不逊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轻轻弹了下她的额头:
“没良心的大小姐,这就开始看为夫的笑话了?”
王一诺立刻捂住被弹的额头,虽然一点都不疼,但她还是夸张地皱起小脸,嘴硬道:
“谁看笑话了?我这是在表达深切的同情和关心!”
她眨巴着大眼睛,努力做出真诚无比的表情,“我这是担心你,我的不逊弟弟!”
她一边说,一边往他怀里蹭了蹭,仰着头看他,“再说了,儿子们那么‘孝顺’,我这个当娘亲的,替他们表达一下心意,督促你好好接受‘孝敬’,有什么不对吗?”
张不逊看着她这强词夺理的无赖模样,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儿,那双明亮的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嘴角却努力向下压着,不让自己笑出来。
他故意板起脸,捏了捏她的鼻尖:“哦?这么说,为夫还要谢谢夫人的‘督促’和‘关心’了?”
“那是自然!”王一诺顺着杆子就往上爬,“不过嘛,感谢就不用了,谁让我是你最‘贴心’的夫人!”
张不逊收紧手臂,将她牢牢圈在怀里,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低笑着妥协:
“好,好,为夫知道了。一定谨遵夫人‘教诲’,仔细体会儿子们的‘孝心’。”
坐在对面的王安和王然相视一笑。
王然摇头叹道:“得,我看不逊这‘山体滑坡’是免不了了,还得是被咱们小妹亲手推下去的。”
王安也笑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不过,”王一诺抬起头,又好奇的问道,“你说,7个儿子加起来的心眼跟你的比起来哪个多?”
张不逊闻言,并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微微后靠,姿态放松。
就在王一诺他们都以为他会给出一个精妙对比时,张不逊却一脸正色地看着王一诺,眉头微蹙,语气带着几分被误解的无奈和委屈:
“夫人此言差矣,”他声音低沉,表情无比真诚,“为夫向来是个正直热诚的实心人,何来‘心眼’一说?”
“噗——”
“咳咳咳!”
他这话一出,王安刚入口的茶差点喷出来,王然更是被自己的口水呛得连连咳嗽。
王一诺也愣住了,眨了眨眼,看着自己丈夫那张俊朗又“无辜”的脸,仿佛在确认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正直热诚的……实心人?”她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充满了难以置信,随即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边笑边捶他的胳膊。
“张不逊!你……你这脸皮怕是比城墙拐角还厚!你要是实心人,那天底下就没有空心萝卜了!”
张不逊看着妻子笑得开怀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笑意,面上却依旧维持着那副“真诚”的表情,甚至还带着点被冤枉的无奈,摊手道:
“夫人为何发笑?为夫待人接物,向来以诚为本,此心,天地可鉴。”
王安好不容易顺过气,指着张不逊,对王然笑道:“老二你听听!咱们这妹夫,不去唱戏真是屈才了!这‘实心老生’的角儿,非他莫属!”
王然抹了把笑出来的眼泪,连连点头:“没错没错!实心,太实心了!你这‘不逊弟弟’的实心,那可是能砸穿地板的实心!”
张不逊被两位舅兄这般调侃,终于也绷不住,朗声笑了起来。
他一边笑一边将笑倒在他怀里的王一诺搂紧,低头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带着笑意道:
“为夫这颗‘实心’,里头装的,可全是夫人你。”
王一诺闻言,耳根微热,她瞪了他一眼,却也没再反驳。
好吧,她承认,她家这位“不逊弟弟”确实“实心”——一颗心实实在在地装着她,装着这个家,也装着他们共同守护的这片山河。
至于那些足以搅动风云的“心眼”嘛……自然是用来对付外人和“教育”儿子的了。
她安心地靠在张不逊怀里,听着兄长们轻松的谈笑,时不时插上两句。
张不逊揽着妻子,与两位舅兄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任凭外面风浪再大,只要他们在,她就不用有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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