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金殿早朝。
朝堂上的气氛,因为顾长青的通敌叛国案,显得格外诡异。
七皇子一党的大臣们个个喜气洋洋,已经开始在朝堂上公开讨论,该如何处置冠军侯府的爵位和封地。
言语之间,毫不掩饰瓜分战利品的贪婪。
而太子一党,以及曾经受过冠军侯恩惠的中间派大臣,则个个噤若寒蝉,生怕在这个时候说错一句话,被扣上“叛贼同党”的帽子。
就在七皇子党羽、御史大夫张大人唾沫横飞地陈述着冠军侯府“拥兵自重,早有反心”,提议“废除其爵位,收回兵权,以儆效尤”的时候,殿外突然传来一声洪亮如钟的通报。
“冠军侯顾战,上殿——”
话音未落,一个身披尘封已久、却依旧寒光闪闪的猛虎帅甲,身形魁梧的身影,龙行虎步地踏入了金殿。
正是冠军侯顾战!
他没有看任何人,径直走到大殿中央,然后“噗通”一声,单膝跪地,动作标准得让人挑不出毛病。
“臣,大玄冠军侯顾战,有本启奏!”
他的声音如同一阵惊雷,在所有人的耳边炸响。
整个朝堂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顾战身上。
七皇子玄烨和萧凡看到顾战这副打扮,心里咯噔一下,同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龙椅上,皇帝叶正德也是眉头一皱,沉声问道:
“顾爱卿,你这是何意?又有什么事要奏?”
顾战抬起头,虎目之中精光四射,哪里还有昨日那副痛心疾首、吐血昏厥的颓废模样。
“陛下!臣闻北境狼烟四起,蛮夷叩关,心急如焚!“
”臣教子无方,养出顾长青那等通敌叛国的逆子,罪该万死!“
”臣无颜面对陛下,无颜面对大玄的列祖列宗!”
“臣今日不为求情,只为请命!”
顾战猛地一抱拳,声如洪钟。
“臣顾战,恳请陛下恩准,让臣亲自挂帅,前往北境,抵御敌寇!”
“臣愿以戴罪之身,为我大玄流尽最后一滴血!以此来洗刷我顾家门楣之上的奇耻大辱!”
此言一出,满朝皆惊!七皇子和萧凡更是脸色大变!
他们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顾战竟然会在这个时候主动请命出征!
“不可!”
七皇子第一个跳了出来,厉声反对。
“父皇!顾战乃是叛国贼顾长青之父!谁知道他们父子二人是不是在演一出苦肉计?“
”让他领兵,无异于引狼入室,将我大玄的北境防线拱手送给北蛮人!”
他身后的党羽也立刻附和。
“没错!陛下,顾战之心不得不防啊!”
“罪臣之父不配领兵!请陛下三思!”
顾战猛地转头,一双虎目圆瞪,死死地盯着七皇子,那眼神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一般。
“七皇子!你说老夫的儿子是叛国贼,可有真凭实据?“
”如今案件尚未定论,你便在此信口雌黄,污蔑我顾家满门忠烈!你居心何在!”
“国难当头,尔等不思如何退敌,却在此党同伐异,构陷忠良!“
”你们的眼里还有没有这个国家!还有没有陛下!”
顾战的声音蕴含着通域境强者的威压,震得整个金殿都嗡嗡作响。
七皇子被他这股沙场宿将的铁血煞气一冲,竟然后退了半步,脸色一阵发白。
双方激烈争执,谁也说服不了谁。
龙椅上,皇帝叶正德也陷入了深深的犹豫。
十年前他突破不朽境失败,留下一身暗伤,不可轻易出手。否则被有心人察觉,恐叶氏帝位不保。
面对当前的局面,理智告诉他,七皇子说的有道理,顾战确实有嫌疑。
但情感上,他更愿意相信这个为大玄征战了一辈子的老兄弟。
而且,放眼整个朝堂,论领兵打仗,尤其是对付北蛮,无人能出顾战之右。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叶倾凰突然开口了。
她缓缓从众臣的队伍中走出来,清冷而威严的声音响彻大殿。
“陛下,臣女有话要说。”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集中到了这位拥有皇室血脉的女子身上。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战时更应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冠军侯一生戎马,为我大玄立下赫赫战功,其忠心天地可鉴。“
”如今北境危急,正是我大玄用人之际。“
”若因一桩尚未定论的悬案,便将国之柱石弃之不用,岂不是自毁长城,令亲者痛,仇者快?”
叶倾凰的话不偏不倚,却字字珠玑,给了皇帝一个完美的台阶下。
顾战立刻顺势接话,他再次对着龙椅一拜,斩钉截铁地立下了军令状!
“陛下!臣愿在此立下军令状!”
“三日之内,若不大破敌军,斩其主帅!”
“臣顾战,愿与逆子顾长青一同绑赴刑场,凌迟处死,以谢天下!”
轰!这已经不是在请战了,这是在用整个冠军侯府的命运做赌注!
皇帝叶正德被顾战的气势彻底打动,也为叶倾凰展现出的政治智慧感到欣慰。
他猛地一拍龙椅!
“好!”
“朕准了!”
他亲自走下龙椅,将代表兵权的虎符郑重地交到了顾战的手中。
“顾爱卿,北境三十万大军,朕就交给你了!朕在京城等你的捷报!”
“臣领旨谢恩!必不负陛下所托!”
顾战接过兵符,神情肃穆。他转身,迈着沉稳的步伐向殿外走去。
在与面如死灰的萧凡擦肩而过时,他脚步微顿。
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留下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和一句冰冷的话。
“年轻人,庙堂上的水太深,小心呛着。”
萧凡浑身一颤,如坠冰窟。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瞬间笼罩了他的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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