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枝雾是被手机震动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从陆骁怀里探出手,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眯着眼点开——
【沈砚清:枝枝,醒了么?我爸妈已经在来酒店的路上了,大概一个半小时后到。】
温枝雾瞬间清醒,猛地坐起身。
身边的陆骁被她的动作带醒,手臂本能地收紧,将她重新捞回怀里,
脸埋在她颈窝蹭了蹭,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和慵懒:“再睡一会儿,大小姐……”
“不能睡了!”温枝雾挣开他的怀抱,“砚清的父母要过来了!”
她赤脚跳下床,冲进浴室。镜子里映出一张睡眼惺忪却难掩惊慌的脸,
还有脖颈、锁骨乃至胸口遍布的暧昧痕迹——全是昨晚陆骁留下的“战果”。
温枝雾脸一热,手忙脚乱地从行李箱里翻出一件米白色的高领羊绒衫,又配了条深色长裤,总算把那些痕迹遮了个七七八八。
陆骁也醒了,半靠在床头看着她忙碌。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他赤裸的上半身,勾勒出流畅的肌肉线条,那些被她抓出的红痕在麦色肌肤上格外显眼。
温枝雾穿戴整齐,走到床边俯身,在陆骁额头印下一个轻吻:
“我去找砚清了,你睡醒了再发信息给我。”
陆骁哼了一声,伸手揽住她的脖子,不让她走,
随即在她脸颊响亮地亲了一口,语气里带着明显的醋意:
“去吧,你这个用完就走的女人。”
温枝雾被他逗笑,伸手揉了揉他睡得乱翘的头发:
“醋精。好好补觉吧,昨晚……辛苦你了。”
她离开后,陆骁确实没再睡着。
他躺了一会儿,拿起手机,对着浴室镜子拍了张自拍——重点是他胸口和肩膀上的痕迹,然后发给了温枝雾。
【陆骁:[图片]大小姐看看你的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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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枝雾来到沈砚清的房间门口,深吸一口气,按响门铃。
门很快打开。
沈砚清站在门口,上半身没穿衣服,精瘦的腰身下是熨帖的黑色西装裤,皮带还没扣。
他手里拿着一件衬衫,似乎正准备换衣服。
晨光勾勒出他清晰的锁骨线条和匀称的胸腹肌理,黑框眼镜被他暂时搁在玄关柜上,没了镜片的遮挡,那双总是温和的眼眸此刻显得格外深邃。
温枝雾愣住了,视线不受控制地在他身上停留了两秒,脸颊悄悄泛红。
明明已经看过很多次了……可每次看到他这副斯文外表下的另一面,她还是会心跳加速。
沈砚清注意到她泛红的耳尖,唇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弯。
他从容地放下衬衫,走到她面前:“怎么了,枝枝?”
“没、没什么……”温枝雾移开视线,又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
“就是……你爸妈快到了。”
“嗯,我知道。”沈砚清语气平静,抬手轻轻捏了捏她发烫的耳垂,
“等我一下,我换好衣服。”
他转身走回房间。温枝雾站在门口,下意识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清醒点!一大早的还没吃饱饭呢!
等沈砚清换好衣服出来,温枝雾的眼睛又亮了亮。
他穿的是她之前替他搭配的一套——黑色长款大衣,
内搭黑灰色V领毛衣,露出一点锁骨的线条。
头发吹成了四六分的碎发造型,重新戴上的黑框眼镜让他恢复了平日那种温文尔雅又略带疏离的书卷气,但温枝雾总觉得,此刻他镜片后的目光,比平时多了几分温度。
她走上前,很自然地挽住他的手臂,整个人贴过去,声音里带着点撒娇和紧张:
“砚清,你父母好不好说话的?会不会和你一样……有点严肃?我有点害怕他们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毕竟……”
沈砚清低头看她,伸手轻轻捏了捏她软乎乎的脸颊,他很喜欢这个触感。
“不会的,”他的声音很稳,“他们和我不太一样。”
“对了,我上次给你爸妈买的礼物呢?放哪儿了?”
温枝雾的脸被他捏着,说话声音有点含糊,显得更糯了。
沈砚清指了指房间里已经包装好的礼盒:“都准备好了。”
“他们还要一会儿才到,你吃早餐了么?”他松开手,转而牵住她的手。
温枝雾摇头,揉了揉自己被捏过的脸。
沈砚清看着她的动作,眼底笑意更深,忽然弯腰,在她另一边脸颊上轻轻“啵”了一声。
“砚清!”温枝雾瞪他,眼里却没什么威慑力。
沈砚清笑着揽住她的肩:“好了,不逗你了。带你去吃早餐。”
两人在酒店餐厅坐下后,温枝雾拿出手机,给苏言和陆骁发了条信息。
【温枝雾:今天你们俩自己安排活动哦,我要和砚清见他父母~】
苏言几乎是秒回,发来一个乖巧点头的狗狗表情包。
陆骁则发来一张对镜自拍——照片里他半裸着上身,
那些抓痕和吻痕在酒店浴室灯光下格外清晰,配文:【某人的杰作】
温枝雾看着照片,脸上刚褪下去的热度又有回升的趋势。
沈砚清坐在她对面,目光扫过她的手机屏幕,看到了陆骁那张充满“控诉”意味的照片。
镜片后的眼神微微暗了暗。
他伸手,轻轻按下了温枝雾的手机:“吃饭的时候不要玩手机。”
温枝雾抬头,对上他看似平静的目光,立刻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意。
她嘿嘿一笑,乖乖放下手机,然后在桌子底下,
悄悄把腿伸过去,搁在了沈砚清的腿上,身体也微微向他倾斜:
“好嘛,不玩了,专心陪我们砚清吃饭。”
沈砚清感受着腿上传来的重量和温度,神色稍霁,顺手替她夹了一块她喜欢的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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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一点左右,亚斯岛一家颇具特色的阿拉伯风格咖啡馆外。
温枝雾和沈砚清坐在靠窗的位置,她有些紧张地搅动着杯里的拉花,时不时看向门口。
“别紧张。”沈砚清握住她放在桌下的手,“他们很喜欢你。”
“你怎么知道?你又没告诉他们……”
温枝雾话没说完,就看到咖啡馆门口走进来一对格外引人注目的夫妇。
女人大约四十多岁左右,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穿着孔雀蓝与翠绿交织的印花吊带长裙,
外搭一件薄荷绿的薄针织开衫,头上扎着两个俏皮的麻花辫,辫梢还绑着彩色丝带。
她身边的中年男人同样肤色偏深,穿着相对简单的白色亚麻外套,
内搭黑色t恤,戴着金丝边眼镜,脸上带着热情开朗的笑容。
两人的穿着风格和气质,与坐在温枝雾身边、一身沉稳黑灰调的沈砚清形成了鲜明对比。
“小砚砚!”
女人一看到沈砚清,眼睛立刻亮了,张开手臂快步走过来。
温枝雾被这声充满活力的“小砚砚”惊得微微睁大眼睛,下意识看向沈砚清。
沈砚清脸上闪过一丝无奈,但还是点了点头,低声确认:“是我爸妈。”
他和温枝雾同时起身。
沈母已经扑过来,给了儿子一个大大的拥抱:
“小砚砚!妈妈想死你了!”她比沈砚清矮大半个头,拥抱时还踮了踮脚。
拥抱过后,沈母的目光立刻转向温枝雾,上下打量一番,眼里满是欣赏和喜悦:
“这就是小枝枝吧?哎呀,真人比照片还漂亮!”
温枝雾连忙礼貌地微笑:“阿姨好,叔叔好,我是枝枝。”
“还叫阿姨?”沈母嗔怪地拍了一下沈砚清的手臂,
“该改口啦!也不知道你这小木头是怎么追到这么灵气的姑娘的。”
“妈。”沈砚清无奈地唤了一声。
“好好好,不说你是小木头。”
沈母笑着摆手,拉着温枝雾的手让她坐下,
“快坐快坐。小枝枝你别介意,阿姨就是话多,高兴!”
沈父也笑着和温枝雾打了招呼,举止言谈同样热情随和。
四人落座后,温枝雾在聊天中得知,沈砚清的父母都是热带生态学研究员,
常年奔波于世界各地的雨林、沙漠、高原进行野外考察。
沈砚清上初中后,他们就开始了这种“云养儿”模式,一年到头在家待不了几天。
“所以啊,”沈母握着温枝雾的手,语气感慨又坦诚,
“小砚砚小时候我们陪得少,他变成这么个闷性子,我们也有责任。他跟我们都不怎么亲,话也少。”
她看着温枝雾,眼神格外柔和,
“上次他跟我们打视频,提到你的时候,眼睛里的光都不一样了。阿姨不是老古董,你们年轻人的事,自己开心最重要。”
沈父也推了推眼镜,温和地补充:
“砚清这孩子,心思重,有什么都憋着。能有个人让他愿意敞开,愿意去爱,我们做父母的,只有高兴和感谢。”
温枝雾心里暖暖的,反手握紧沈砚清的手,郑重地对沈父沈母说:
“叔叔,阿姨,谢谢你们。以后……我会好好陪着他的。”
沈母高兴地连说好,又兴致勃勃地跟温枝雾分享沈砚清小时候的趣事——比如他五岁时在雨林营地被一只树蛙吓哭,七岁第一次独立完成植物标本制作,十岁就能帮父母整理复杂的野外数据……
“可惜后来他长大了,就不怎么跟我们说学校里的事了。”
沈母语气里有些遗憾,随即又笑起来,
“家里的蜥蜴,袁木,还是我们怕他一个人太孤单,强行送他的‘陪伴礼物’呢。”
温枝雾听得入神,时不时看向沈砚清。
沈砚清安静地坐着,偶尔被她看得不好意思,会微微别开视线,但握着她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窗外,亚斯岛的阳光正好。咖啡馆里,温枝雾听着沈父沈母讲述那些她不曾参与的、关于沈砚清的过去,心里某个地方变得异常柔软。
她悄悄在桌子底下,用指尖在沈砚清掌心轻轻划了划。
沈砚清转头看她。
温枝雾对他眨了眨眼,用口型无声地说:“小、砚、砚~”
沈砚清耳根微红,无奈地看了她一眼,眼底却漾开浅浅的笑意,手指收拢,将她的手完全包在掌心。
这个见家长的清晨,没有预想中的紧张和审视,只有温暖的接纳和有趣的回忆分享。
温枝雾想,沈砚清身上那种沉静又温柔的力量,或许正是来自这样一对自由、开朗、深爱他却给予他充分空间的父母。
而远在酒店的陆骁,刚收到斯蒂夫教练发来的今日训练安排,他看了眼时间,估算着温枝雾那边应该差不多见完家长了,于是发去一条信息:
【陆骁:大小姐,搞定没?晚上留给我?我这边训练结束早。】
几乎同时,苏言的信息也跳了出来:
【苏言:姐姐,见家长顺利吗?我逛了当地市场,买了些好看的手工饰品,等你回来挑。】
温枝雾看着手机里接连弹出的消息,又看看身边正在低声和父亲讨论某个沙漠植物适应机制的沈砚清,唇角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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