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午后,阳光被过滤成柔和的金纱,轻轻披洒在因果茶馆静谧的庭院。然而,这份宁静却被一辆悄然驶近的黑色迈巴赫打破。它像一头收敛了爪牙的暗夜野兽,车身线条流畅而充满力量感,无声地停驻在茶馆门口那斑驳的石板路旁,与周遭的古意盎然形成一种微妙的张力。
车门无声滑开,率先踏出的是一位身着剪裁精良黑色西装、身形挺拔如松的壮年男子。他眼神锐利如锁定猎物的鹰隼,瞬间扫过四周每一个可能的视线死角,确认安全后,才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随后,一位同样穿着西装、气质沉稳、手提一个银色精密医用箱的中年男子紧随而下,他目光内敛,却透着专业人士的审慎。
最后,正主现身。一位年约六十、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根根银发都透着威严的老者,缓缓下车。他身着一套熨帖的深蓝色丝绒西装,面料在光线下流淌着低调奢华的光泽,手中拄着一根看似朴素实则价值连城的紫檀木手杖。他正是周氏集团的掌舵人,屹立华夏商界数十年不倒的巨鳄——周天明。
他并未立刻进门,而是驻足抬头,目光如实质般落在门前那块古朴的“因果茶馆”木匾上。眉头几不可察地微微一蹙。陈九亲自登门,以自身信誉和某种讳莫如深的“实例”所做的保证,以及那些关于张家覆灭的零碎却指向明确的传闻,最终压下了他心中翻涌的疑虑与荒谬感。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吸入此地的空气加以评判,然后,终于伸手,推开了那扇厚重的木门。
“叮铃——”
风铃摇曳,发出空灵清澈的脆响,如同投入古潭的石子。
茶馆内,光线柔和,茶香袅袅。陆燃依旧坐在那个靠窗的老位置,仿佛亘古以来便存在于那里,与这茶馆融为一体。他手捧一本纸页泛黄的旧籍,正读到某处,神情专注,对门口的动静恍若未闻。
周天明的目光如同精准的探照灯,瞬间锁定了他。太年轻了!年轻得过分!与他预想中仙风道骨或是深沉莫测的“高人”形象相去甚远。那份因救子心切而强行压下的疑虑,此刻再次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几乎要化为一声失望的叹息。
“周先生,请坐。”陆燃恰在此时合上书,动作从容不迫,目光平静地迎上周天明的审视。他做了个清雅的手势,语气平淡如水,既无寻常人见到他这等大人物的受宠若惊,也无刻意为之的冷淡疏离,仿佛来的只是一位普通的茶客。
周天明微微颔首,威仪自成,在陆燃对面的花梨木官帽椅上落座。私人医生和保镖则无声地立在他身后,如同两尊沉默的塑像,却散发着不容忽视的存在感。他仔细打量着陆燃,眼神深处是数十年商海沉浮、阅人无数磨砺出的锐利审视,以及一丝难以彻底掩饰的、源自爱子病情的疲惫与深藏的焦虑。
“陆先生,久仰。”周天明开口,声音沉稳有力,带着长期发号施令形成的独特气场,在安静的茶室中回荡,“明人不说暗话,周某此次冒昧登门,实是为了犬子文轩。”
他言简意赅,却字字沉重地描述了儿子的病情:三个多月前,周文轩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突然陷入深度昏迷,生命体征各项数据看似平稳,却以一种缓慢而坚定的趋势持续衰弱。周家动用了全球最顶尖的医疗资源,组建了堪称豪华的专家团队,用尽了当今世界最先进的检测设备和治疗手段,结果却令人绝望——查不出任何器质性或功能性的明确病变。他儿子的状况,就仿佛……生命力在某种看不见的力量作用下,正被一点点、无声无息地抽离、蚕食。
“陆先生若能施展回春妙手,救醒犬子,周某感激不尽,定有……厚报。”周天明说完,目光灼灼地凝视着陆燃,等待着他的回应。他刻意在“厚报”二字上稍作停顿,既是承诺,也是一种试探,等待着对方开出条件,以此判断其深浅与真伪。
陆燃没有立刻回答,他甚至没有去看周天明推过来的、装着周文轩厚厚病历和影像资料的文件夹。他只是平静地回望着周天明,那双眼睛清澈却深不见底,仿佛能穿透一切表象,直视对方灵魂最深处的焦灼与权衡。在【观寿】能力下,周天明头上漂浮的数字是 【18.7】 (年),算得上福泽深厚,长寿之相,其生命气息中正平和,并无异常晦暗之处。问题的根源,显然不在他自身。
“周先生,”陆燃缓缓开口,没有询问病情细节,没有给出任何保证,而是问出了一个让周天明和旁边侍立的私人医生都为之愕然的问题,“为了令郎的性命,你愿意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不是问诊,不是分析,而是直接问代价?
这完全超出了常规的医患交流,甚至超出了寻常的利益谈判模式。
周天明眉头瞬间锁紧,心中掠过一丝强烈的不悦。他周天明何时被人如此直接地、近乎无礼地问过“代价”?但想到爱子苍白的面容和日渐微弱的生命曲线,他强行压下这丝不快,沉声道:“只要是在周某能力范围之内,金钱,不是问题。”他刻意强调了“能力范围”和“金钱”,划出了自己的底线,也保留了回旋余地。
陆燃闻言,嘴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一抹极淡的、莫测高深的弧度,轻轻摇头:“我指的,并非单纯的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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