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晏的异常令李阿允心里紧了紧，连忙问路过的下人：“府里怎么了？”
丫鬟：“曾经死的三小姐，活过来了！”
身旁的嬷嬷出声指正丫鬟，“呸，别胡说，是长得像三小姐，老太君要认她做干女儿呢。”
李阿允惊闻这一消息，连忙叫人帮她找阿守过来。
阿守奇怪李阿允素来不与他打交道，为何突然说要见他，听到李阿允询问魏姑爷见鬼的事，立马放下心防。
原来是这事，今日已经有不下十人好奇问他。
他立刻把他知道的告诉李阿允。
“没有五官？你确定魏姑爷是这么说？”
阿守拍拍胸脯保证，“千真万确。”
“那魏姑爷丢的那幅画是不是三小姐的画像？”
“是，您怎么猜到的？”阿守惊奇。
李阿允眸光暴动，她向阿守要了三小姐的画像，打算拿去给曾经为李雪雪作画的画师瞧。
“画师死了，早上我见他还好好的呢。”
“听说身上的血都被吸干了，想来死的时候很痛苦。”
“呀，我突然想起，郑家地牢中抬出来的十几具尸体，就是血被吸干死的，怪不得画师的命案惊动大理寺卿岑大人。”
“那不就说明画师被妖害死？可郑家的妖不是都被魏国公他们杀了吗？”
“妖怪来历千奇百怪，也不一定是郑家逃出来的妖啊，不过此案怕是不了了之，毕竟大理寺没几个会捉妖的。”
……
听着围观群众小声讨论，李阿允握紧画像，片刻，她走到大理寺卿身前。
“大人，民女名叫李阿允，有线索禀告。”
“李阿允？可是魏国公未过门的夫人？”
“是。”
“魏国公将郑家出现的命案交接给本官时，与本官说过，郑家除妖之事，你功劳不小，既然李姑娘有发现，但说无妨。”
“画师死前，国公府的丫鬟桃红失血过多而亡，她并无情史，却留下遗书说是为情自尽，她死后不久，府中魏姑爷便说见了鬼，他随身带的画像被鬼拿走，那画上的人是已逝的魏三小姐，今日国公府恰好出现一个长得像魏三小姐的姑娘。”
岑昂禹很快理清思路，“你怀疑郑家逃出去的纸妖在国公府潜伏多日，杀了桃红后，便化身成那个长得像魏三小姐的姑娘？”
“是。”李阿允语气坚定，她看向案发现场，“纸妖化身需要借助画师，画师的死想必与纸妖脱不了关系。”
魏晏也将纸妖如何借画化身的事告诉岑昂禹，当下岑昂禹信了李阿允的话，思到魏三小姐，岑昂禹眉头皱起。
“魏三小姐离世多年，老太君思女心切，突然见到一个与她女儿长相一样之人，贸然去国公府抓妖，老太君恐怕不愿相信，何况我们手里的证据并不多。”
“民女有办法逼它现身，但需要大理寺配合。”
“好，为杜绝纸妖再祸害人，本官及大理寺愿意配合李姑娘。”
李阿允和岑昂禹商量事情，很晚才回国公府，一进门就看到魏晏幽怨的眼神，“你去哪儿了？”
“子安，你居然在等我！”李阿允惊喜道。
见魏晏撇嘴，李阿允连忙解释。
“我看你心情不好，猜想你可能需要独处，便没有去打扰你，而且我去确认一件特别重要的事，事关老太君。”
魏晏眼神顿时严肃，眸光中暗藏杀意。
“子安，老太君已经认长得像你姐姐的姑娘做干女儿了吗？”李阿允把她查到的事情告诉魏晏。
魏晏没质疑李阿允，而是转头望老太君的院子。
“母亲……她很久没像今日这样高兴了，也很久没跟人说那么多的话，到现在还没聊完。”
竟还在老太君屋里，看来阿荺倒是比匿奇会拿捏人心。
瞧魏晏似乎动了恻隐之心，李阿允勾住魏晏手指，示意魏晏正眼看她。
“子安，你想放过她？”
“她那张脸的确可以慰藉老太君对你姐姐的思念，但她始终是妖，她滥杀无辜，焉知她哪天会不会伤害老太君？”
“人性尚且赌不起，更何况是赌妖有没有良心？子安，若你下不了手，我来，说好了要帮你守护国公府。”
瞳孔震了震，魏晏盯着李阿允的眼眸许久道，“一起。”
“嗯！”李阿允欣慰勾唇，幸好魏晏没那么死板，且识得大体。
倘若魏晏不同意，那她在国公府对付阿荺，有点难，毕竟国公府目前还是魏晏的地盘。
不过她有信心，迟早要把这片领域划到她帐下。
*
李阿允前去老太君院子，未进屋就听到里头的人欢声笑语，她站在门口听了好一会，扬起笑进屋。
“老太君安好，今日您屋里这么热闹，您怀里依靠的姑娘是谁呀？长得真好看呢！”
“阿允来的正好，瞧瞧我刚认的干女儿，她叫瑶儿。”老太君自豪道。
阿荺害羞捂脸，“老太君又在说笑，奴家只是个丫鬟，哪里配做您的干女儿？”
“瑶儿，方才你不是答应我了？又反悔了？”
老太君大笑，越看瑶儿越喜欢。
若是别人听到她说认亲，恨不得立马攀附上她国公府，瑶儿却百般推辞，生怕占她便宜。
“我和瑶儿真是有缘分！说起这个，还得感谢李二姑娘，如果不是她带瑶儿来向我请安，我都不知道这世间竟然有和我女儿长相一致的人。”
李阿允瞟一眼正襟危坐的李雪雪，翘起嘴角意有所指道，“这天底下居然有这么巧合的事啊。”
“是啊，太巧了！”
老太君乐呵呵应和李阿允，她正高兴，没听出李阿允话中有话。
此时，瑶儿扭头对李阿允娇羞笑了笑。
李阿允藏在衣袖里的手攥紧，若她没看错的话，瑶儿的笑里藏着挑衅。
以为讨得老太君的欢心和信任，她就认栽了？
这才刚开始，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李阿允含笑看向李雪雪，“瑶儿何时去了妹妹院里，以前我怎么没在妹妹身边见过？”
“昨个我出府，在路上遇见她，看她独自一人乞讨，很是可怜，所以我就把她带回来。”
李雪雪面色自然地回话，未料李阿允直言道。
“听闻妹妹出府找画师作画，这让我好奇极了，我的画技与画师不相上下，妹妹明知，却舍近而求远，这到底是画什么啊？拿出来给老太君瞧瞧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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