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川推开教学楼东侧那扇防火门的时候,金属铰链发出“吱——”的一声轻响,像是谁在耳边叹了一口气。
走廊尽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林野从拐角冲了出来,手里紧紧攥着一个文件夹,封面上印着校徽和空军联合培养项目的标志,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他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教室门口,一眼就看见江临川坐在靠窗的位置,修长的手指正轻轻敲击着桌面,节奏稳定得像心跳一样。
“找到了!”林野喘着气,把文件夹“啪”地一声拍在江临川面前的课桌上,“特招合同批下来了!破格录取,免试入编!你明天就能进模拟舱开始高级飞行训练!”
教室里原本小声聊天的同学全都安静了下来,有人认出了那个封面,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那是全校每年只给两个人的“雏鹰计划”——直接对接军航预备役,签了合同就等于拿到了通往体制核心的通行证。多少人拼尽全力都挤不进去,现在却主动送到了江临川面前。
可江临川没有伸手去拿。
他的目光落在文件夹右下角的那个钢印编号上,那一串数字让他心头猛地一沉。三年后的一场审批延误……就是这个编号所属的部门,在最关键时刻冻结了他的飞行许可,导致跨境救援任务延迟了整整四个小时——最后,机毁人亡。
他抬眼,声音很轻:“条款,你看了吗?”
“当然看过了!”林野咧嘴一笑,翻开第一页,“五年强制服役期,待遇按副连级走,研发成果归学校统一调配……听着是有点严,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你昨晚改的那个风洞模型,评审组已经上报空军研究院了,他们点名要见你!”
江临川慢慢伸手,抽出合同正本。纸张厚实,墨迹清晰。他翻到最后一页,视线停在第三段加粗的条款上:
【签约者所有飞行数据、技术推演及衍生专利,均由合作单位统一管理。】
他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往下压了压。
前世,他在试飞新型战机时,独立优化了一套抗湍流控制系统,却被以“涉密流程”为由扣押三个月。等批复下来,国外同类技术早就公开发布了。那次延误,成了他职业生涯最大的遗憾。
而现在,历史又要重演?
他合上合同,声音不高,却清清楚楚传进了每个人耳朵里:“告诉校长,这个身份我领了,但我不会签。”
空气仿佛一下子凝固了。
林野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你说什么?”
“我说,”江临川站起身,将合同轻轻推回桌面,“我要建自己的实验室。”
后排立刻有人嗤笑出声:“你连实验台都没有吧?”
另一个声音跟着响起:“没有编制支持,你怎么搞研发?设备采购、场地审批、安全备案……哪一项不是卡死人的流程?”
江临川没理他们。
他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在窗外远处那栋航空工程楼的屋顶上。那里有一块闲置多年的小平台,大小刚好能搭个小型风洞,电力接口也还在。昨天去机场签到的时候,系统界面曾闪过一行提示:【可签到地点:废弃风洞测试平台(未激活)】。
他知道,那里会是属于他的第一个起点。
“三年后,”他开口,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们会在国际航展上看到‘临川’这个名字。”
林野怔怔地看着他,忽然觉得眼前的江临川不像个学生,也不像个普通技术人员。他像一把藏在鞘里的刀,不出则已,一出必斩断一切阻碍。
“你知道拒绝意味着什么吗?”林野压低声音,“这不是社团招新,是国家项目背书。你不签,就等于脱离所有资源体系,没人给你兜底。”
“所以我才要自己搭体系。”江临川背上背包,绕过课桌朝门口走去,“真正的突破,从来不在安全区里诞生。”
走廊外阳光斜照,玻璃幕墙反射出一道耀眼的光芒。
岑疏影站在对面楼层的观察窗后,手中的公文包微微收紧。她听见了那句“我要建自己的实验室”,指尖在便签本上顿了一下,随即写下一行字:
“脱离体制框架,自主性强,可合作,需评估风险。”
她合上本子,左手无名指不自觉地摩挲着cartier坦克表的表冠。
父亲生前也曾想绕开集团审批,独立研发新材料,结果被叔父以“涉及敏感内容”为由强行终止。如今,眼前这个年轻人,选择了同样的路。
只是这一次,或许会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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