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灵泉无垢之力和太初本源之气的双重作用下，被彻底净化、排出体外！
他感到自己的身体，正在经历一场翻天覆地的、真正意义上的——
脱胎换骨！
骨骼深处传来密集的“噼啪”微响，变得更加致密、坚硬，重量似乎有所增加，但结构却愈发完美，仿佛百炼金刚熔铸而成，隐隐泛着一层难以察觉的温润光泽。
肌肉纤维在撕裂与重生中变得更加纤长、坚韧，每一束肌肉都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却又充满了流线型的美感，不再像过去那样仅仅是蛮横的鼓胀。
五脏六腑被浩瀚的灵气反复冲刷滋养，变得生机勃勃，功能强大。
心脏跳动沉稳有力，如同战鼓擂动；
肺部呼吸之间，气息绵长深远，仿佛能与天地共鸣；
肝脏排毒、肾脏藏精的功能都提升到了非人的层次。
感官的提升最为明显！
他即使闭着眼，也能“看”到灵雾的流动轨迹，能“听”到几十米外岩石缝隙中潮虫爬动的窸窣声，能“闻”到自身排出杂质那腥臭中掩盖的一丝原本的体质气息，甚至能隐约感知到脚下大地那微弱而磅礴的脉动！
最重要的是他的丹田！
原本只是气感充盈的下腹，此刻已经形成了一个缓缓旋转的、氤氲着混沌色气流的旋涡——气海！
这正是筑基成功最显着的标志！
气海自行运转，无时无刻不在吸收着周围微薄的天地灵气，虽然缓慢，却代表着他的修炼已经进入了自动化的良性循环！
林凡猛地睁开双眼！
“唰！”
眸中神光湛然，如同两颗经过泉水洗涤的黑宝石，深邃、明亮，仿佛能洞穿虚妄。
他缓缓张开嘴，一口绵长悠远的浊气如同白色气箭般喷射而出，跨越数米距离，“噗”地一声打在对面坚硬的石壁上，竟然留下了一个清晰可见、深达半寸的凹陷！
他站起身，全身关节发出一连串如同爆豆般清脆密集的响声，一股前所未有的、充盈澎湃的力量感充斥在四肢百骸！
这力量，比他作为兵王巅峰时期，强大了何止数倍！
而且更加精纯，更加如臂指使！
“这就是筑基期的力量吗？
太初本源……果然非凡！”
林凡感受着体内那翻天覆地的变化，心中涌起万丈豪情。
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他走到山洞角落，对着那坚硬的花岗岩壁，并未动用真气，仅仅是调动了纯粹的身体力量，随意一拳挥出。
“嘭！”
一声沉闷如击败革的响声。
石壁之上，赫然出现了一个清晰的拳印，四周是细密的裂纹，深度足有一寸！
碎石粉末簌簌落下。
林凡满意地点点头。
这一拳的力量，足以开碑裂石！
若是动用太初真气，威力更是难以想象。
他心念微动，再次走到灵泉边，伸出右手食指，意念集中，尝试运转《太初医经》中记载的一门小法术——“御水诀”。
只见泉眼中心，一道拇指粗细的水线应声而起，如同拥有生命的灵蛇，在空中蜿蜒舞动，随着林凡指尖的轻微划动，灵活地变换着形状，时而如环，时而如箭，操控由心！
“去！”
他意念一动，水蛇骤然绷直，如同离弦之箭，激射向洞顶，“啪”地一声轻响，将洞顶表面的灰尘冲刷得干干净净。
“可惜，修为尚浅，神魂之力不足，只能操控少量灵泉，距离真正的御水对敌还差得远。”
林凡散去水蛇，心中对未来的修炼之路更加清晰和期待。
翻江倒海，呼风唤雨，或许并非遥不可及的神话！
这时，他才注意到身上那层厚厚的、散发着恶臭的灰黑色污垢。
他直接踏入灵泉之中（小心避开了泉眼核心），清凉的泉水浸润全身，不仅迅速溶解洗去了所有污垢，那蕴含的灵气更是进一步滋养着他新生的肌肤和血肉，带来阵阵难以言喻的舒爽感，仿佛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
洗净身体，林凡从那个奇迹般未曾丢失的帆布包里，找出一套干净的旧军装换上。
衣服依旧是那身洗得发白的旧军装，但穿在他身上，却再也掩盖不住那由内而外散发出的非凡气度。
之前的落魄、沉郁、颓废，已然一扫而空！
取而代之的，是挺拔如松的脊梁，沉稳如山的气度，锐利如刀的眼神！
他的皮肤变得光洁紧致，面容轮廓仿佛被精心雕琢过，棱角分明，阳刚俊朗，眉宇间蕴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修行者的超然与自信。
“是时候，回去清算一切了。”
林凡望向山洞之外，目光仿佛穿透了岩石，看到了桃源村，看到了张富贵、王虎那丑恶的嘴脸。
冰冷的杀意在他眼底凝聚，但心境却如同古井，波澜不惊。
他将那枚非金非玉的医仙令牌贴身藏好，又取出几个军用水壶，小心翼翼地灌满了灵泉之水。
这泉水，无论是用于疗伤、修炼，还是日后培育药材，都将是不可或缺的珍宝。
做完这一切，他深吸一口气，来到了山洞出口的平台。
抬头望去，百丈悬崖，陡峭湿滑，云雾缭绕，对于曾经的他是绝地，对于现在的他……
林凡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他看准岩壁上几个微不足道的凸起和缝隙，体内太初真气自然流转至双腿，微微屈膝，随即——
“嗖！”
身形如离弦之箭，又似灵猿攀援，轻松跃起四五米高，右手五指看似随意地在一处滑不留手的青苔上一按，指尖微吐的真气如同吸盘，让他稳稳悬停。
接着，他手脚并用，每一次起落都精准而高效，在近乎垂直的崖壁上如履平地，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淡淡的影子。
……
鹰嘴崖顶，晨光熹微，却驱不散苏雪心头那厚重的阴霾。
她已经在这里枯坐了一天一夜。
露水打湿了她的裙摆，山风吹得她单薄的身子微微发抖，但她仿佛毫无知觉。
那双原本清澈灵动的美眸，此刻红肿得像两颗核桃，空洞地望着崖下翻滚不息的云雾，泪水早已流干，只剩下麻木的悲恸和深入骨髓的寒意。
林凡哥……就这么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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