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卫东心里憋着一股火，可想到这是厂领导们的决定，也只能认了。
李爱国同样一脸失望，重重叹了口气。
“事情就这么定了，拘留需要通知家属，你们谁去通知秦淮茹家里？”
傻柱往后退了一步，他可不想招惹贾张氏那个泼妇。
王卫东眼珠一转，觉得这是个机会，便笑着说：“我去吧。”
“这是拘留通知书，听说她家有个老太太，别吓着老人家。”
李爱国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盖了公章的文件递给他。
王卫东接过来，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放心，我怎么会让贾张氏受惊呢？”
呵……气死你！
……
两人走出保卫科。
傻柱一把拽住王卫东的棉袄袖子，欲言又止，满脸哀求。
他知道王卫东一向看不上秦淮茹。
看他这副窝囊样，王卫东就知道，要么是想借钱，要么是想替秦淮茹求情。
王卫东懒得搭理他，甩开手就走，留下傻柱在冷风里 。
“拘留室里全是男的，秦姐在那儿，不知道会不会吃亏……”
……
“呸！整天惦记别人媳妇，没出息的东西！”
王卫东狠狠啐了一口，转身往三车间走去。
他当然不会直接把拘留通知书送到贾家。
那样的话，秦淮茹在厂里干的那些丑事，不就没人知道了？
交给一大爷也不行，这老家伙表面正经，背地里跟秦淮茹不清不楚，不然怎么会半夜送棒子面？
最好的办法，就是把通知书交给刘海中。
刘海中是个官迷，早就看易中海不顺眼，巴不得取而代之。
他肯定不会瞒着这事。
……
三车间里。
“小王，操作机器的时候手要稳，眼睛盯紧计数器！”
刘海中正指导徒弟折弯钢管。
有工人过来传话：
“刘师傅，外面有个叫王卫东的同志找您。”
刘海中一听，顿时乐开了花。
中午厂里就传遍了，卡车司机王卫东能用栓驴的绳子换外汇！
能帮国家赚外汇，这可是要飞黄腾达啊！
刘海中听到消息时，肠子都悔青了。
早知道这小子有出息，就该早点跟他套近乎，说不定还能混个一官半职。
他连请客的钱和票都备好了，打算晚上请王卫东去东来顺涮羊肉。
没想到，王卫东居然主动来找他……
刘海中丢下徒弟，三步并作两步往外跑。
刚出门，就见一个高大魁梧的汉子站在阳光下，周身镀了一层金边。
这小子，长得是真精神！
“卫东，您怎么来了？”
刘海中缩着脖子凑上前。
“二大爷，保卫科李科长有个任务交给您，跟咱们大院有关，您能办妥吗？”
王卫东搬出早就想好的说辞。
他怕自己说话不够分量，刘海中不听。
果然，一听是李科长的任务，刘海中立刻来了精神——这可是在领导面前露脸的好机会！
他也顾不上冷了，把脖子从棉袄里伸出来：“卫东，你可算找对人了！我虽然是七级钳工，但管理能力一流，平时就是嫌麻烦才让易中海当一大爷。”
王卫东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刘海中。
刘海中听得两眼放光，馋得直咂嘴。
他虽不敢招惹李副厂长，却把矛头指向秦淮茹：我早就觉得秦淮茹作风不正，只是一大爷护着她，加上傻柱那个愣头青，我才没追究。”
王卫东适时递上羁押通知书：秦淮茹因盗用二十斤粮票，被判拘留十五天，罚款五十元。
这份通知书需要你送到贾家。”
他特意强调：记住，别让贾张氏知道。”
不让贾张氏知情？她不是总在背后诋毁王卫东吗？
难道王卫东不知情？
不可能。
刘海中眼珠一转，顿时会意——这是要借刀 啊！
不过他甘愿当这把刀，连忙应道：放心，我这就通知全院。”
晚上开大会，让大伙儿都知道咱们模范院出了个贼！
他正好借 压一大爷的威信。
辛苦二大爷了，我还得去开车。”
王卫东道谢后，在刘海中羡慕的目光中发动卡车离去。
忙碌至傍晚...
王卫东曾疑惑李爱国为何不追查粮票失主。
转念一想又苦笑摇头——此事关键在于杨厂长要借此打击李副厂长。
世间之事，从来就不止是非黑白。
吃腻了大鱼大肉，下班后王卫东骑车来到东单菜市场。
这处始建于1902年的老菜市，曾是刑场所在。
早年京城没有固定菜市，商贩走街串巷叫卖，菜品单一且价格混乱。
初次到来的王卫东好奇地转了一圈。
开阔的市场里人潮涌动，宛如火车站。
既有售卖时令蔬菜的摊位，也有南方山珍与关外特产。
大娘，小白菜怎么卖？
一分钱一斤，新鲜着呢！
称一斤。”
老伯，鸡蛋什么价？
两分一个。”
来十个。”
采购完毕，王卫东骑车返回四合院。
沿途众人纷纷问好——虽婉拒了部委邀请，但以他的功绩，晋升指日可待。
回到家中，他做了碗小白菜鸡蛋面：先将鸡蛋煎至金黄，加入小白菜爆炒，注水煮沸后下面条。
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刚出锅，门外就响起了刺耳的破锣声。
各家各户注意了，今晚中院开大会，有重要通知！二大妈敲着铜锣挨家挨户喊着。
阎埠贵正用秤称着刚捡来的废品，自从有了自行车，他收废品的生意越发红火。
听到锣声，他探头张望：咦？往常都是一大妈通知开会，今儿怎么换二大妈了？莫非刘海中要上位？
正巧阎解放下班回来，凑到父亲耳边低语几句。
阎埠贵惊得秤砣砸在脚上，幸亏穿着厚棉鞋才没受伤。
他倒吸一口凉气：真的假的？秦淮茹真偷了二十斤粮票？
千真万确！全厂都传遍了，她现在还被关在保卫科呢。”
阎解放撇撇嘴。
消息像长了翅膀，不到一顿饭工夫，整个大院都知道了这事，唯独贾家还被蒙在鼓里。
刘海中也是忌惮贾张氏，特意等到开大会才公布。
天色渐暗，迟迟不见秦淮茹回来。
贾张氏站在门口咒骂：这个贱蹄子又死哪儿去了？还不滚回来做饭！贾旭东躺在床上虚弱地说：今晚别给她饭吃。”
棒梗带着两个妹妹在门口玩耍，眼睛直勾勾盯着王卫东的自行车。
......
王卫东吃完饭收拾妥当，推门看见青砖路上已经有人往中院走。
这么热闹的事怎能错过？他裹紧棉袄围巾，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跟着人群往中院涌去。
中院里人头攒动，寒冷的天气挡不住大家吃瓜的热情。
王卫东挤进人群，发现今天的会场格外讲究：方桌上铺着红绒布，摆着花生瓜子；长条凳换成了黄漆高脚凳。
易中海阴沉着脸坐在中间，刘海中抱着胳膊一脸倨傲，阎埠贵则眼巴巴盯着桌上的瓜子。
二大妈端着零食分给大家：这是老刘的一点心意。”
大人们还算矜持，孩子们可不管这些，一哄而上就把零食抢光了。
阎埠贵舔舔嘴唇，心里直嘀咕：我还没尝到呢！
刘海中拍桌起身：今天召集大家，是要宣布一个重要决定！我受红星轧钢厂保卫科委托......
易中海刚开口就被刘海中打断：“这种事难道不该公开？”
“十几年大院从没丢过东西，如今出了贼，你还想包庇？”
刘海中提高嗓门，惊飞树梢乌鸦。
围观住户交头接耳：
“许大茂家前些天刚丢鸡...”
“学王卫东装铁锁才踏实。”
“小声点！别让秦淮茹听见...”
“咦？秦淮茹人呢？”
“傻柱也不在。”
易中海见状只得退后。
刘海中抿了口茶，拖长声调宣布：“保卫科当场抓获秦淮茹偷粮票二十斤——这是大院的耻辱！”
人群顿时哗然。
贾张氏正蹭小孩瓜子吃，闻言如遭雷击。
她虽常骂儿媳，却深知离了秦淮茹自己活不下去。
“放屁！”
贾张氏抄起砖头砸向刘海中，顿时血流如注。
“我有羁押令！”
刘海中晃着文件怒吼。
贾张氏夺过纸张吞下肚，扑上去又抓又挠。
刘海中抡起椅子反击，木腿应声断裂。
王卫东冷眼旁观，发现傻柱和许大茂都缺席。
“姓刘的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贾张氏倒地咒骂，“祝你将来被亲儿子打！”
这话刺痛刘海中，他抹着血冲上前扬起了巴掌。
（“啪！啪！啪！”
几个响亮的耳光下去，贾张氏顿时眼冒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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