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所,我是轧钢厂司机王卫东。”
他试探着搭话。
派出所的关系总有用得着的时候。
住四合院那个?韩所长眉头微蹙。
哟,您认识我?王卫东打着方向盘避开路障。
(自打进了轧钢厂,王卫东常跑长途,在院里露脸不多。
韩所长竟能认出他,足见是个老公安了。
你们院事儿多,在所里都挂上号了。”
韩所长撇嘴道。
确实...王卫东无奈承认。
韩所长挪了挪被硌疼的腰,裹紧棉大衣:那个何雨柱动不动就抡拳头,要不是看聋老太太面子,早送他吃牢饭了。”
韩所长见气氛有些凝重,又想到身旁这人是师傅的兄弟,还住在四合院,便有意点拨几句:
“贾梗那小子,整天小偷小摸,要不是年纪小,偷的东西不值钱,早就被我们收拾了。”
“秦淮茹,作风上有点问题,跟不少人关系暧昧,只是没抓到证据。”
“贾张氏,典型的泼妇,那张嘴臭不可闻。”
“许大茂,没少坑老乡们的便宜,只是没人举报。”
“还有那几个管事大爷,也不安分,四合院出了事不找派出所,反倒关起门来开大会,搞封建大家长那一套。”
听韩所长提到管事大爷,王卫东心中一动,问道:“韩所,那三位大爷是怎么回事?是群众选的,还是自封的?”
三位管事大爷管着大院,在四合院居民眼里似乎理所当然,但王卫东总觉得不对劲。
“这是历史遗留问题了。”
韩所长打了个哈欠,解释道:
“你也知道,建国初期户籍制度不完善,加上四合院人员复杂,为了防范敌特,地方上就让三位大爷管理大院,有点像过去的甲长。”
“后来局势稳定了,三位大爷也就成了摆设,只能调解些鸡毛蒜皮的邻里纠纷。”
原来管事大爷是官方认可的,难怪这么威风。
“你住在那儿,少跟他们掺和,有机会早点搬出来。”
韩所长想了想,又好心提醒道。
这个王卫东,自从住进四合院,一直关起门过自己的日子,算是难得的本分人。
可别被那帮人带坏了。
王卫东笑了笑,点头应下。
他迟早要搬,但不是现在。
两人又聊了几句,韩所长邀请王卫东有空去他办公室坐坐。
王卫东爽快答应。
有韩所长帮忙,对付那些禽兽,胜算又多了几分。
远处黑暗中,隐约亮起零星灯火。
王卫东知道鸽市快到了,怕惊动里面的人,没等韩所长开口,就主动把车停在了路边。
“来得太早了,兄弟单位的人还没到。”
韩所长下车转了一圈,冻得缩着脖子钻回车里。
能不早吗?现在才凌晨三点。
王卫东看了眼手表,撇撇嘴。
他坐在驾驶室里倒没事,就怕车斗里的李爱国和公安同志们冻坏了。
王卫东轻轻推开车门,没打开车斗,让李爱国他们直接从车斗跳下来,在旁边活动手脚。
此时,李爱国他们的帽子和大衣上已经结了一层白霜。
足足等了一个小时,远处才传来自行车轮碾过地面的声响。
摇下车窗望去,黑暗中,十几名公安同志骑着自行车朝这边赶来。
“这边!”
韩所长跳下车,压低声音招手。
一队自行车迅速靠近。
领头的公安是个一米九的大高个,看着卡车羡慕道:“老韩,你们派出所这是提前现代化了啊。”
“少扯,这是红星轧钢厂的卡车,咱们是联建单位,你不知道?”
韩所长解释。
两人正说着,远处一辆吉普车驶来,后面跟着三辆深绿色卡车。
卡车上站满了身穿土黄制服、背着 的士兵。
主力到了。
大高个和韩所长见状,连忙迎了上去。
吉普车门打开,里面的人却没下车。
王卫东坐在驾驶室内,隐约可见他花白的头发。
从大高个和韩所恭敬的态度来看,这显然是位重要领导。
简短交谈后,韩所立即召集下属。
鸽市有三个出口,部队负责封锁,我们进去抓人。”
他低声布置任务。
众人纷纷点头。
都是老手了,规矩都懂,非必要不动枪。”
韩所取出红袖章分发下去。
李爱国认真地将袖章别在胳膊上。
王卫东看着空荡荡的手臂:韩所,我的呢?
你留守看车。”
韩所笑道。
是啊,司机只需完成接送任务。
王卫东下意识摸了摸腰间。
另一边,大高个已带队悄然逼近鸽市。
随着吉普车灯骤然亮起,行动正式开始。
刺眼的车灯划破夜空,鸽市顿时 * 动起来。
快跑!巡街的来了!
是大檐帽!
但为时已晚,官兵们已形成合围之势。
韩所举着铁皮喇叭喊话:所有人抱头蹲下!
别信他们!冲出去!有人 。
老者一挥手,士兵们立即 上膛。
现场瞬间鸦雀无声。
公安们熟练地展开搜查,整个过程井然有序。
行动出奇顺利,韩所朝王卫东招手示意。
卡车缓缓驶入,李爱国押着个戴毡帽的年轻人走来。
搜到块梅花表,肯定是赃物。”
韩所掂着手表:值140块,够你蹲五年了。”
他指了指车厢:上去吧。”
年轻人颤抖着爬上车斗。
棉裤裆湿透,浑身尿 * 味,像摊烂泥般瘫软在地。
哪还有力气爬上卡车。
现在知道怕了?偷东西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李爱国板着脸,和两名公安一起架起年轻人,狠狠扔进卡车。
的一声,年轻人的脑袋重重磕在车栏上。
王卫东倒吸凉气,光是看着都觉得疼。
这年头,一旦坐牢,这辈子就算完了。
出狱后找不到工作,亲友嫌弃,很可能要打一辈子光棍。
但王卫东并不同情他。
大家日子都不好过,手表可是娶媳妇的重要物件。
这一偷,说不定就毁了一桩好姻缘。
活该!
处理完小偷,李爱国又带着公安继续搜查鸽市。
这时又押出一个中年人:灰制服、黑棉裤、胶皮棉靴,梳着整齐的背头——一看就是单位小领导。
那人用黑围巾蒙着脸,只露出惊恐的双眼。
所长,抓到个倒卖票证的。”
公安递上个帆布包。
嚯,这可是条大鱼!韩所长翻出一叠票据,眼睛都亮了。
王卫东心头一震。
虽然他有系统不愁这些,但也知道这年头离了票证寸步难行。
买啥都要票:粮票、肉票、烟酒糖票,甚至火柴肥皂都得凭票供应。
光京城就有六十多种票证,全国更是上千种。
老百姓还编了顺口溜:
鸡鸭票,烟酒票,
肥皂一月就一块,
火柴两盒省着烧...
通常工厂发工资时会配发票证,街道也会分发。
有些人家孩子多不够用,就会来鸽市买富余的票证。
但普通人顶多攒两三张票换点零钱。
这干部包里厚厚一摞票,绝不是省出来的。
哟,还有自行车票!你小子能耐不小啊!韩所长越翻越兴奋。
自从担任派出所长以来,韩所长整天处理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是张家丢了猫,就是李家跑了狗。
好不容易碰上个大案子,他整个人都来劲了。
灯泡票、肥皂票、大米票、猪肉票......
足足二十多种票!
(⊙⊙)
你这是把供销社给搬空了吧?
清点完毕,韩所长大手一挥:给我绑了!
两名民警立刻扑上去,用麻绳把中年男子捆得严严实实。
这绑人的手法看着还挺眼熟。
韩所长合上小皮包夹在腋下,瞪着眼睛问道:老实交代,这些票是从哪儿弄来的?
我...我...中年男子低着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旁边一个民警一把扯下他遮脸的毛巾:坦白从宽!既然被抓了,你应该知道后果。”
确实,这么多票证要是说不清来历,怕是难逃一劫。
中年男子显然也明白这点,面如死灰地低声交代起来。
从他断断续续的供述中,王卫东了解到这人叫邓礼生,是城西供销社主任,平时利用职务之便搞到这些票证。
因为四儿子要结婚,既要装修新房、置办家具,又要给女方彩礼,开销很大。
虽说工资不低,但家里五个儿子,积蓄早就花光了。
这才铤而走险。
没想到第一次来鸽市,还没开张就被民警逮了个正着。
王卫东听完直摇头,觉得这人当官当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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