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二十七的辰时,金鸟岛海域的海风卷着浪头,“靖海号”的船帆被扯得满满,船首的撞角划破海面,紧追着前方的“忠远号”——裴忠的货船后尾还飘着矿砂粉尘,在阳光下看得格外清楚。
萧砚站在“靖海号”船舷边,手按腰间短刀,高声喊:“加快速度!别让他跑了!”谢云立刻指挥士兵调整船舵,船身猛地一偏,离“忠远号”又近了丈许。
“忠远号”上,裴忠扒着船舷往后看,见“靖海号”越来越近,脸都白了。他咬咬牙,抓起旁边的木板,就要往海里跳——只要能游到附近的小岛,就能躲过追捕。
“放渔网炮!”萧砚眼疾手快,立刻下令。两名士兵迅速架起炮管,炮口对准裴忠的方向,“嘭”的一声,一张裹着铁砂的大网飞射而出,精准地罩住裴忠的腿,网眼瞬间收紧,勒得他疼得直咧嘴。
“放开我!”裴忠挣扎着要扯渔网,突然一道白影从“靖海号”飞跳过来——是大白!它扑到“忠远号”甲板上,尖喙对着裴忠的胳膊狠狠啄了一口,雪白的翅膀还扑棱着拍他的手背。
“啊!疯鹅!”裴忠疼得惨叫一声,另一只手赶紧去捂胳膊,手指却碰翻了旁边的矿砂袋,褐色的矿砂撒了一地。他低头一看,怀里还抱着半袋矿砂,竟忘了扔,对着萧砚喊:“这是金鸟岛的矿砂,不能给你们!”
萧砚踩着跳板跳上“忠远号”,笑着走到他面前,踢了踢地上的矿砂:“现在是我的了。你想用这矿砂换炸药炸祭天台?没机会了。”谢云和士兵们也跟着上来,七手八脚地把裴忠的胳膊反绑住,渔网还缠在他腿上,活像个被捆住的粽子。
“押回‘靖海号’船舱!看好了,别让他自杀!”萧砚对士兵下令。两名士兵架着裴忠往跳板走,裴忠还在挣扎,嘴里骂骂咧咧,路过船板缝隙时,他趁士兵不注意,飞快地从袖口里摸出张折叠的小字条,塞了进去——纸条边缘还沾着点矿砂,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等裴忠被押走,萧砚才转身对谢云说:“搜船!重点查货舱,看看除了矿砂还有什么。”谢云点头,带着几名士兵往货舱走,刚掀开舱门,就皱起了眉——里面除了堆得满当当的矿砂袋,还有十几个贴着火药标的木箱,木箱缝隙里还能看到黑色的炸药颗粒。
“世子!找到炸药了!足足十几箱!”谢云高声喊。萧砚赶紧走过去,蹲在木箱旁,打开一个箱子——里面的炸药被油纸包着,上面还印着倭寇的标志,和之前在暗河口看到的一模一样。
“果然是用来炸祭天台的。”萧砚攥紧拳头,把箱子盖好,“让士兵把炸药搬到‘靖海号’的货舱,派人看守,别出意外。矿砂也留下,回头带回京城,交给沈大人处理。”
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有的搬炸药,有的清点矿砂袋,甲板上顿时热闹起来。大白蹲在萧砚脚边,时不时对着搬炸药的士兵“嘎嘎”叫两声,像是在提醒他们小心,惹得士兵们都笑了。
谢云清点完货舱,走到萧砚身边:“一共十五箱炸药,够炸塌半个祭天台了。矿砂有三百多袋,都是金鸟岛西矿的,提炼后能做不少炸药原料。”他顿了顿,又说,“‘忠远号’的船工都绑在底舱,要不要放了他们?”
萧砚想了想,点头:“放了吧,他们都是被裴忠胁迫的,让他们自己开船回金鸟岛,顺便给周叔带句话,说裴忠已经被抓了,让他放心。”谢云应下,转身去安排放船工。
辰时的阳光越来越暖,洒在海面上,泛着金色的光。“靖海号”的货舱里,炸药和矿砂都已清点完毕,裴忠被关在单独的船舱里,由两名士兵看守。萧砚站在船舷边,望着远处的金鸟岛,心里松了口气——拦截裴忠、缴获炸药,这一步总算成了。
可他没注意,“忠远号”的船板缝里,那张写着“祭天台动手时间:八月初一”的字条,正静静地躺在那里。等会儿船工们回到“忠远号”,这张字条,又会成为新的隐患,悄悄牵动着京城的安危。
大白凑到萧砚身边,用头蹭了蹭他的手,像是在庆祝成功。萧砚摸了摸它的头,笑着说:“这次又多亏你了,回头给你烤两串大翅子。”大白“嘎嘎”叫着,开心地跳了起来,翅膀还扑棱着扫过他的手背,留下点细小的鹅羽。
谢云走过来,手里拿着张海图:“世子,现在回京城,大概要五天,八月初一前能赶回去。咱们要不要先派快船把炸药和裴忠送回去,咱们押着矿砂慢慢走?”
萧砚接过海图,看了眼上面的航线:“不用,一起走。裴忠和炸药都在咱们手里,路上小心点就行。”他抬头望向京城的方向,心里清楚——回去后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查内奸、找祭天台的炸药,还有那藏在船板缝里的字条,都不能大意。
海风再次吹过,“靖海号”和“忠远号”并排行驶,朝着京城的方向驶去。海面上,两艘船的影子被阳光拉得很长,像是在诉说着这场刚结束的追捕,又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关于祭天台的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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