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学堂里就传来了孩子们朗朗的读书声。许光建站在黑板前,手里握着半截木炭,在粗糙的木板上写下“人”字。
“这个字念人,就是咱们自己。”他指着字比划,“你们看,一撇一捺,就像两个人互相靠着,才站得稳。”
底下十几个孩子瞪着乌溜溜的眼睛,手里握着树枝在地上跟着画。莫胜军坐在最后排,手里也拿着根树枝,皱着眉头描了半天,画出的字还是歪歪扭扭。
“许哥,这简化字看着简单,写起来咋这么别扭?”莫胜军挠了挠头,他从小在台北学的都是繁体字,写“人”字都得拐好几个弯。
许光建走过去,握着他的手示范:“你看,一撇要舒展,一捺要有力,不用那么多讲究。”他又写了个“学”字,“以前这个字要写好多笔,现在简化了,多好记。”
莫胜军盯着字看了半天,突然笑了:“还真是,这比繁体字省事儿多了。”他试着写了几遍,慢慢也找到了感觉。
这事传到秦苍耳朵里,老人拿着许光建写的字贴看了又看。“就按你说的改。”他拍板决定,“写字就是为了记事儿,哪样简单哪样来,省得孩子们费劲。”
从那以后,学堂里的字都换成了简化字,孩子们学得飞快,没多久就能认上百个字了。
除了教孩子们念书,许光建大部分时间都泡在药房里。这药房是用村里的旧铁匠铺改的,里面摆着十几个陶罐,墙角堆着莫胜军采来的草药,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药味。
每天忙完看病和教学,许光建总会留出两个时辰研究长生疫苗。
药房角落里堆着一排排贴着标签的药瓶,里面装着各种提炼好的药液——有回春草的萃取液,紫绶草的浓缩汁,还有血龙草的提纯物。
天坑里能阻止人体细胞衰老的草药太多了,他常常对着显微镜观察到深夜,看着药液里那些活跃的细胞,眼里满是兴奋。
“许哥,又在捣鼓你的长生药啊?”莫胜军端着碗热汤走进来,看到许光建正拿着滴管往培养皿里加药液。
“嗯,这紫绶草的成分很特别。”许光建头也不抬,“要是能和回春草的活性因子结合,说不定能突破之前的瓶颈。”
莫胜军凑过去看,培养皿里的液体泛着淡淡的蓝光。“看着挺神的,这玩意儿真能让人长生?”
“不是长生,是延缓衰老。”许光建笑了笑,“至少不能让细胞衰老。”
夜深人静时,药房就成了许光建的练功房。他会关好门窗,盘膝坐在地上,运转东方经白教的功法。
先是缩骨功,只见他的肩膀慢慢变窄,原本合身的衣服变得松垮,整个人仿佛缩小了一圈。接着是隔空打物,他伸出手指对着桌上的药瓶一点,药瓶“啪”地一声翻倒在地。
最难的是隐身术。他凝神静气,嘴里默念口诀,身体周围渐渐泛起一层淡淡的光晕,身影变得越来越模糊。
但这状态只能维持片刻,常常是刚隐去半个身子,就因为内力不支显形了。
“还得练。”许光建擦了擦额头的汗,他知道这些功夫在关键时刻能救命,尤其是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多一分本事就多一分保障。
这天,三组长抱着发高烧的孙子跑了进来,孩子烧得满脸通红,嘴里不停念叨着胡话。“许先生,快救救娃!”组长急得直跺脚,“这烧退不下去,怕是要出事!”
许光建连忙让他把孩子放在木板床上,摸了摸孩子的额头,又看了看舌苔,从陶罐里舀出一勺棕色的药丸。“把这个化在水里喂他喝下,过两个时辰就退烧。”
组长半信半疑地照做,果然,不到两个时辰,孩子的烧就退了,还能坐起来喝粥。这事很快传遍了全村,来找许光建看病的人排起了长队。
村里的孩子常得一种出疹子的病,也就是天花,以前每年都要夺走几个娃的命,活下来的脸上也会留下坑坑洼洼的麻子。
许光建翻出带来的医学书,照着上面的方子配药,做成小小的药丸。孩子们吃了药,疹子很快就退了,再也没出过。
“许先生,这药真神了!”有个脸上带麻子的老汉拉着许光建的手,激动得直落泪,“要是早有这药,我这脸也不会成这样。”
许光建又陆续研究出几种药丸,能预防好几种要命的病,孩子们吃了,一辈子都不会再得。看着孩子们在田埂上追着蝴蝶跑,许光建心里说不出的踏实。
莫胜军在旁边打下手,跟着许光建认识了不少草药。哪种草能止血,哪种草能退烧,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现在,他已经能自己配些简单的药膏了。“许哥,你看我这药膏熬得咋样?”他举着个陶罐,里面是绿油油的药膏。
许光建闻了闻,点点头:“不错,火候到了。这药膏抹在伤口上,好得快。”
莫胜军咧着嘴笑了,露出两排白牙。刚来的时候,他哪懂这些,现在说起草药来,也能头头是道。
日子一天天过,许光建和莫胜军带来的手机早就成了摆设。
村里能发电,手机能充电,能看日期,就是打不了电话,上不了网。刚开始,莫胜军还天天盼着有信号,时间长了,也就不惦记了。
晚上没事的时候,秦苍常带着他们在村里转悠。村里的路都是用鹅卵石铺的,两旁栽着果树,晚上风吹过,树叶沙沙响。
“许先生,我这老法子是真不行了。”秦苍叹了口气,“以前觉得自己懂点医术,现在跟你一比,差远了。”
他指着路边一个正在玩耍的孩子,“这三百多年,村里走了多少年轻人,我都数不清了。”
许光建安慰他:“秦老,您别这么说。您的老药方子有不少好东西,就是得结合现在的法子。”
秦苍把家里的几本药书都拿了出来,递给许光建。这些书纸都黄了,上面的字是用毛笔写的,还有不少手绘的草药图。“这些都给你,你懂行,能让它们派上用场。”
许光建接过药书,心里热乎乎的。他翻了翻,里面果然有不少好方子,只是有些用法不太对。他打算慢慢研究,把老方子和新法子结合起来。
村里不小,从东头走到西头,得花一个多小时。四处都是木屋,还有大片的田地,看着跟外面的小县城差不多。
晚上,风能灯和光能灯亮起来,星星点点的,像撒在地上的星星。
不知不觉,一年就过去了。这天早上,许光建推开房门,吓了一跳。外面白茫茫一片,远处的山上全是雪,像盖上了一层厚厚的棉被。
“下雪了!”莫胜军也跑了出来,兴奋地喊道。他从小在台北长大,很少见到这么大的雪。
孩子们在雪地里疯跑,堆雪人,打雪仗,笑声传遍了整个村子。许光建站在门口,看着这白茫茫的世界,心里感慨万千。来这儿一年了,他早就把这里当成了家。
秦苍拄着拐杖走了过来,身上裹着厚厚的棉衣。“许先生,天冷了,多穿点。”他笑着说,“这雪下得好,明年准是个好年成。”
许光建点点头,望着远处雪地里玩耍的孩子们,心里暗暗想:明年,一定要让村里的孩子们都健健康康的,再也不受病痛的折磨。
莫胜军拿着一把扫帚,正在扫门口的雪。“许哥,扫完雪,咱去后山看看?说不定能采到些过冬的草药。”
许光建笑了:“好啊,正好看看雪后的山林啥样。”
两人扛着药篓,踩着厚厚的积雪往后山走去。雪咯吱咯吱响,阳光照在雪地上,晃得人睁不开眼。远处的树枝上挂着冰棱,像一串串水晶。
许光建深吸一口气,空气里满是雪的清新味。
他知道,在这桃源村里,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做——既要研究长生疫苗,又要精进功法,更要守护好村里的人。
但他不怕,有莫胜军帮忙,有秦苍支持,有全村人的信任,他有信心,能让这里的日子越来越好。
雪还在下,纷纷扬扬的,像无数只白色的蝴蝶在飞。许光建和莫胜军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雪地里,只留下两行深深的脚印,一直延伸到远处的山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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