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江城一中的校园却早已被一种肃穆而紧张的气氛笼罩。
联合摸底考试，正式拉开帷幕。
考场按照姓氏拼音排列，叶辰被分在了第三考场。当他走进教室时，里面已经坐了不少学生，空气中弥漫着纸张和墨水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紧张汗味。
他的位置靠窗。坐下后，他并未像其他学生那样最后翻看书本或笔记，而是闭上双眼，神识内敛，继续温养着丹田内那团已颇为凝实的真元气旋。青木灵珠隔着衣物传来温润的气息，让他心神宁静，思维愈发清晰敏锐。
铃声响起，监考老师抱着密封的试卷袋走上讲台，宣读完考场纪律后，当众拆封，分发试卷。
第一场，语文。
当试卷传到叶辰手中时，他目光平静地扫过。现代文阅读、古文鉴赏、诗歌默写、作文……所有题目在他眼中，如同摊开的掌纹，清晰无比。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和仙帝级别的逻辑推演能力，让他瞬间便理解了所有题目的核心考点和最佳答题思路。
他没有立刻动笔，而是先快速浏览了一遍作文题目——材料是关于“坚守与变通”的辩证思考。这种程度的思辨，对他而言如同儿戏。仙界万载，他见证过无数文明的兴衰，种族的存亡，大道之下，何谓坚守？何谓变通？他自有其超越凡俗的深刻理解。
构思已在瞬间完成。
他这才拿起笔，开始答题。笔尖落在试卷上，发出沙沙的轻响，流畅而稳定。他的字迹算不上多么漂亮，却自有一股沉稳锋锐的气势，如同刀刻斧凿。选择题、填空题、阅读题……他几乎不需要停顿，答案便已跃然纸上，精准而简洁。
不到四十分钟，除作文外的所有题目已全部答完。
他停下笔，开始撰写作文。没有寻常学生那种绞尽脑汁的斟酌词句，下笔便是锦绣文章，引经据典信手拈来，立意高远，论述深刻，字里行间透出一种超越年龄的沧桑与洞见。
当最后一笔落下，距离考试结束还有一个多小时。
叶辰放下笔，将试卷整理好，放在桌角。然后，在周围考生还在奋笔疾书或抓耳挠腮之时，他再次闭上双眼，如同老僧入定，竟在考场上开始运转《引气诀》，捕捉着这教室里稀薄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灵气。
监考老师是个戴着眼镜的中年女教师，她早就注意到了这个气质独特、答题飞快的学生。见他如此早就停笔，甚至“闭目养神”，不由皱了皱眉，走过去想要提醒他检查试卷。
然而，当她目光落在叶辰那字迹工整、卷面干净的试卷上，尤其是看到那篇已然完成的作文时，她的眼神瞬间凝固了！
这字里行间透出的文采与思想深度……这真的是一个高中生能写出来的吗？她教书二十多年，从未见过如此惊艳的考场作文！甚至，她感觉自己都被文章中某些观点所触动，引起了深思！
她深深看了叶辰一眼，默默退回讲台，不再打扰。这个学生，不简单。
叶辰对这一切恍若未觉，心神完全沉浸在修炼之中。直到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他才缓缓睁开眼，交上试卷，平静地离开考场。
他提前一个多小时交卷，并且是在考场上“睡觉”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般迅速在考生中传开。
“第三考场那个叶辰，语文考试睡了一个多小时！”
“真的假的？他是不是放弃了？”
“肯定是知道自己考不好，破罐子破摔了！”
“我就说嘛，他之前成绩那么普通，怎么可能突然开窍？”
各种猜测和议论甚嚣尘上，大多带着幸灾乐祸或鄙夷。王皓听到这个消息时，嘴角更是抑制不住地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果然是个绣花枕头，之前的一切不过是装腔作势罢了！
苏小小也听到了传闻，找到叶辰，关切地问道：“叶辰，他们说的是真的吗？你……身体不舒服？”
“无事。”叶辰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题简单，做完了而已。”
苏小小看着他平静的眼神，不知为何，心中的担忧瞬间消散，反而生出一股莫名的信任。“嗯，我相信你。”
下午的数学考试，情形与语文如出一辙。
拿到试卷，叶辰神识扫过，所有题目的解法便已了然于胸。他甚至能感觉到出题者隐藏在题目背后的思维陷阱和考察意图。那些在普通学生看来艰涩难懂的压轴大题，在他眼中，不过是几个基础公式和逻辑的巧妙组合。
笔走龙蛇，一气呵成。
这一次，他花费的时间更短，仅用了三十多分钟便答完了所有题目，包括最后两道号称竞赛难度的综合题。他甚至用了三种不同的方法解出了最后一道几何证明题，每一种都简洁而优美。
然后，依旧是闭目修炼，等待交卷。
数学监考老师是位严肃的老教师，他同样被叶辰的答题速度和那卷面上几种堪称典范的解法所震惊。他站在叶辰身边看了许久，最终摇了摇头，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走开，口中喃喃：“天才……这才是真正的天才……”
叶辰提前交卷离开考场时，外面等待的考生们看他的眼神已经变了。如果说语文考试还能说是放弃，那数学考试也如此，就不得不让人怀疑了。
“他……他真的做完了？”
“不可能吧！最后两道题我连题目都没看懂！”
“难道他提前知道了答案？”
王皓听着周围的议论，脸色渐渐阴沉下来。他数学发挥得不错，但也花了将近全部时间才勉强做完，绝不可能像叶辰那样提前一个多小时交卷。一种不安的感觉，开始在他心中滋生。
接下来的理综和英语考试，叶辰重复着同样的模式——飞速答题，提前交卷，考场修炼。
他的行为，已然成为了这次联考中最引人注目的焦点。质疑、好奇、震惊、嫉妒……各种目光聚焦在他身上。
叶辰对此浑不在意。于他而言，这考试不过是通往节省时间目标的工具，过程如何，无关紧要。
两天紧张的考试终于结束。
学生们如同经历了一场大战，个个疲惫不堪，三五成群地对答案，估算分数，教室里充满了或兴奋或沮丧的嘈杂声。
王皓被几个男生围在中间，他正意气风发地讲解着几道难题的解法，享受着周围崇拜的目光。他自觉这次发挥极佳，保送资格已是囊中之物。他瞥了一眼独自坐在窗边、神色平静的叶辰，心中冷笑：装，继续装！等成绩出来，看你还怎么装下去！
苏小小走到叶辰身边，小声问道：“叶辰，你感觉考得怎么样？”
“尚可。”叶辰回道。对他而言，满分是正常发挥，不存在“考得好不好”的概念。
苏小小见他如此淡定，也笑了笑：“我觉得这次题目挺难的，不过你应该没问题。”
就在这时，班主任李老师拿着一叠材料快步走进教室，脸上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和兴奋。
“同学们，安静一下！”李老师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刚刚接到阅卷组那边的初步消息！这次联考，我们学校，出现了一个满分！”
“满分？！”
“谁啊？这么变态！”
“肯定是王皓吧？或者苏小小？”
教室里瞬间炸开了锅，所有目光都下意识地投向了王皓和苏小小。
王皓心脏猛地一跳，强作镇定，但微微颤抖的手指暴露了他内心的激动。苏小小也愣了一下，她知道自己考得不错，但满分……似乎不太可能。
李老师目光扫过全班，最终定格在窗边那个依旧平静的身影上，声音带着无比的激动和自豪：
“是叶辰同学！总分750分，全部科目，满分！”
轰！
整个教室如同被投入了一颗重磅炸弹，瞬间死寂！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地看向那个坐在窗边，仿佛事不关己的少年。
满……满分？全部科目？这怎么可能？！！
王皓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他脸上褪去，变得一片惨白。他猛地站起身，失声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怎么可能考满分？！一定是搞错了！”
他无法接受这个结果！他才是年级顶尖的学霸，他为了这次考试付出了多少努力！叶辰一个平时成绩中下游的人，怎么可能超越他，而且还是以这种碾压式的满分姿态？！
李老师皱了皱眉，对王皓的失态有些不满，但还是解释道：“阅卷组已经复核了三遍，确认无误。叶辰同学的试卷，尤其是理科大题，解题思路新颖巧妙，步骤严谨，甚至超出了标准答案的范畴，得到了所有阅卷老师的一致高度评价！”
这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王皓。他踉跄着后退一步，瘫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失魂落魄。周围那些原本围着他、奉承他的同学，此刻看他的目光也变得复杂起来，带着同情、甚至一丝……嘲讽？
苏小小则是捂住了小嘴，美眸中异彩连连，看向叶辰的目光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崇拜和欣喜。她果然没有看错人！
叶辰缓缓站起身，面对全班震惊、难以置信、羡慕、嫉妒的复杂目光，他神色依旧平淡，仿佛李老师宣布的只是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消息。
他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王皓，眼神没有任何波澜。
蝼蚁的质疑与崩溃，与他何干？
他追求的，是星辰大海，是重返巅峰，是清算血仇。
这凡尘的些许虚名，不过是前行路上，微不足道的一粒尘埃。
他对着李老师微微颔首，便在全班寂静的注视下，从容地走出了教室。
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洒在他挺拔的背影上，仿佛为他披上了一层耀眼的光辉。
江城一中的传奇，从这一刻，正式开启。
而属于傲天仙帝的征途，才刚刚迈出坚实的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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