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秒还充斥着尖叫与骚乱的广场,此刻死一般沉寂。
风停了,人声也停了,仿佛有人按下了世界的静音键。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那个单脚站立,姿势宛如圆规的男人身上。
烛明缓缓收回脚。
脚尖上,似乎还残留着某种踢中硬物与软组织混合体的诡异触感。
他没去看那个被他一脚踹飞十几米远,在空中划出一道惊心动魄、却又莫名带了点黑色幽默感的抛物线,最后“噗通”一声砸在大理石地砖上,抽搐两下便彻底没了动静的人形物体。
他只是低头,看着自己掉在地上的豆沙包。
白白胖胖的包子,现在沾满了灰,豆沙馅儿流出来一点,像一摊干涸的血。
可惜了。
他今天早饭还没吃。
“……”
周围的人群开始窃窃私语,看向他的眼神,从最初的惊恐,逐渐演变成了敬畏,甚至……是恐惧。
如果说刚才那个爬行的摊主是恐怖片里的怪物,那现在这个一脚把怪物踹“死”的男人,又是什么?
怪物猎人?
还是……更上位的怪物?
烛明没有理会那些视线。
他只是觉得有点烦。
非常烦。
一种宿醉醒来发现自己睡在马路中间,还被贴了一排罚单的烦躁感。
他迈开步子,穿过自动为他分开的人群,走向那个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身影。
每走一步,他都在思考一个极其严肃的哲学问题。
——我是谁?我在哪?我刚才干了什么?
大脑的cpU还在疯狂运转,试图处理这超出常规逻辑的一幕。
一个双腿尽断的人,能像蜘蛛一样高速爬行。
一个他几天前才见过的人,突然变成这副鬼样子,还精准地在人海中锁定他。
然后,他,一个平平无奇的社畜保安,凌空一脚,把这个“怪物”踢出了十几米远。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快到他的身体本能已经处理完了一切,他的大脑皮层才后知后觉地开始分析。
他走到摊主身边,蹲下。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和土腥味混合着某种腐败的气息,直冲鼻腔。
摊主面朝下趴着,身下一片狼藉,那两条扭曲的断腿更显触目惊心。
烛明伸出手指,在他颈动脉的位置探了探。
还有微弱的搏动。
没死。
烛明心里“咯噔”一下。
没死,意味着麻烦。
死了,是意外事件。
没死,那就是故意伤害。
他掏出手机,熟练地按下了急救电话。
“喂,急救中心吗?这里是中央商务广场,有人……呃,有人伤得很重,麻烦快点来。”
他言简意赅地报了地址,挂断电话。
烛明站起身,拍了拍手,环顾四周。
人群立刻像受惊的羊群,齐刷刷后退一步。
他叹了口气,眼神有些飘忽。
他看了一眼手腕上的廉价电子表。
八点四十五分。
很好。
今天不仅要迟到,估计还要扣全勤奖。
救护车的笛声由远及近,划破了广场诡异的宁静。
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冲过来的时候,看到现场也是一愣。
烛明非常自然地迎上去,指着地上的摊主:“医生,他在这儿,麻烦你们了。我发现的时候就这样了,可能是失足……对,失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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