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丫今天没有溜出门。
来到了葡萄架下荡秋千玩儿。
踩着一条小板凳爬上去,小手紧紧攥着麻绳,脚一蹬地,秋千就慢悠悠地晃了起来。
“嗷~”。
她自己给自己喊着号子,让秋千晃得越来越高。
感受到有风从耳边吹过,她笑得咯咯响,羊角辫在空中甩成了小鞭子。
胖丫一点都不害怕,看见李桂香从屋里出来,赶紧喊:“奶奶,你看我”。
李桂香手里端着个簸箕,正要去晒辣椒,见她在秋千上使劲晃,赶紧喊:“慢着点,小心摔下来屁股开花”。
胖丫哪肯听,反而更起劲了,嘴里还唱着不成调的儿歌。
嫌坐在秋千上荡的不够刺激,她还慢慢的缩回脚,站在了秋千上。
突然脚下一滑,从秋千上滑了一条腿卡在坐板与靠背之间了。
“哎呀,救命呀,奶奶我卡住了”。
李桂香吓得赶紧跑过去,把她从秋千里解救出来。
“还玩不玩了,这要是家里没人,我看你怎么爬出来”?
胖丫咧着嘴笑:“奶奶,我没事哒,我自己也可以把脚拿出来的”。
“再摔一次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李桂香捏了捏她的胳膊腿,见没伤着,才放下心来。
“别玩了,过来帮我晒辣椒”。
胖丫双手插兜不情不愿地跟着奶奶去晒辣椒。
等夜老头回来,李老婆子让他把秋千绳子放了一节,这样胖丫的小短腿都可以蹬到地了。
胖丫这次不敢荡太高,只慢悠悠地晃着,嘴里哼着歌,脚丫子踢着空气,觉得爷爷做的秋千真好玩。
夜老头觉得他孙女最近挺乖巧的,拿着削好的竹篾,在院里忙活了一上午,扎出个和胖丫一样大的蝴蝶风筝。
“胖丫,看爷爷给你做了啥”?夜老头举着风筝喊。
胖丫正蹲在地上喂蚂蚁,听见喊声猛地站起来,看见那蝴蝶风筝,眼睛都冒着光,“哇!是蝴蝶风筝”。
她扑过去抢在手里,提脚就要往外跑,“爷,奶,我去找美丽她们玩”。
刚到杨家门口,就撞见杨美丽和小花,两人手里还攥着野山楂,见了胖丫手里的风筝,都凑过来看:“哇,这个真好看呀”。
“是我爷给我做滴风筝,能飞上天滴”,胖丫得意地举着,“走,咱去打谷场放风筝去啊”。
三个小丫头手拉着手跑到打谷场,胖丫举着风筝跑,杨美丽,小花在旁边拍手叫好,“跑快点,再快点,要飞起来了”。
蝴蝶风筝晃晃悠悠地飞起来,彩色的翅膀在半空非常显眼,其实也就飞了两三米高,还全靠人力拉着跑,就这都引得打谷场这边的孩子都围过来欣赏。
“哇!能飞那么高啊”,一个小子看得直咂嘴。
“我也想要一个,我回去就让我爹给我做一个”,另一个丫头拽着身边大一些的孩子喊。
胖丫她们在场上跑着,风筝线被拉得紧紧的,蝴蝶风筝在天上跟着她们飞,像真的活了一样。
杨美丽和小花轮流牵线,每个人都笑得脸蛋通红。
打谷场热闹,有的家里就不平静了。
有个小子哭着回家,往地上一躺,蹬着腿的就要吵着让他爹给做风筝,结果被他爹在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就知道玩,你爹地里的活还忙不过来呢,哪有闲工夫给你做那玩意”。
大毛哭声老远都能听见。
也有孩子如愿的,比如村西头的小石头,他帮着他娘喂了猪,让他娘帮着去说,他爹被缠得没法,找了张糊窗户的纸,胡乱扎了个三角风筝给他。
小石头举着风筝跑来打谷场,虽然飞得没蝴蝶风筝高,却也乐得合不拢嘴。
胖丫看见小石头的风筝,主动跑过去教他:“要迎着风跑才能飞起来的哟”。
杨美丽和小花也凑过去,三个丫头教小石头怎么放风筝,不一会儿,那三角风筝也晃晃悠悠地飞了一会,只要人一停下,风筝也跟着掉下来。
小石头可不管那么多,跑的可欢了。
夜老头来叫胖丫回家吃饭时,看见打谷场上多了几个放风筝的孩子,忍不住笑了。
他不过是怕孙女无聊,做了个小风筝,倒让其他孩子也寻到了乐子。
快要进入腊月的时候去服徭役的汉子们拖着一身疲惫回来了,一个个黑瘦了些,老远就跟迎上来的家人喊着话。
村里的汉子们聚在晒谷场,搓着手跺着脚,说着河工上的事。有人提议:“这眼看快要过年了,家里都没点荤腥,不如在家歇几天,咱们去万峰山套点兔子野鸡啥的”。
“我看行,野猪这样的大家伙我们没法子,野兔总能逮到一只”。
立刻有人附和。
“我知道山北坡那边有片林子,兔子窝多着呢”。
夜老二听见这话也来了劲,“算我一个呗,我也好久没上山了”。
村长示意大家安静。
“那就三天后到这里集合,想去的都带上合适的工具,打回来的猎物按出力多少分配”。
村民们都没有意见,村长办事一向比较公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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