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车一路疾行,将孩子送到了县医院。
急诊医生检查后,确认是食物中毒引发的急性惊厥,对江黎黎前期的紧急处理赞不绝口,说为后续抢救赢得了宝贵时间。
孩子经过洗胃和药物治疗,情况稳定了下来。
张婶千恩万谢,几乎要把江黎黎当活菩萨供起来。
江黎黎只是淡淡一笑,嘱咐了几句注意事项,便和母亲一起回家了。
经此一事,大院里的风言风语顿时少了一大半。
毕竟,能出手救人,而且救得如此漂亮利落,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震慑和证明。
那些背后嚼舌根的,也得掂量掂量,万一哪天自家有个急难,会不会求到这位“江神医”头上。
江黎黎对此乐见其成。
用实力说话,永远比任何辩解都更有力。
但她知道,江楚楚绝不会就此罢休。
果然,第二天傍晚,江黎黎正在房间里整理她那些医学笔记,就听见堂屋传来江楚楚带着哭腔的声音,还有爷爷江战低沉的询问声。
来了。
江黎黎放下笔,唇角勾起一抹预料之中的弧度。
她整理了一下衣襟,从容地走了出去。
堂屋里,气氛有些凝滞。
江战端坐在主位的太师椅上,面色看不出喜怒。
林婉如和江淮海坐在一旁,眉头微蹙。
而江楚楚,则跪在堂下,哭得梨花带雨,肩膀一耸一耸的,好不可怜。
“爷爷,伯父,伯母,我知道我不该再来惹你们心烦……可是,有些话,我憋在心里实在难受,不吐不快啊!”江楚楚抬起泪眼,声音哽咽。
“我昨天看到黎黎姐救人的样子,心里又是佩服,又是害怕……”
江战抬了抬眼皮:“佩服什么?害怕什么?”
“佩服黎黎姐医术高超,临危不乱。”江楚楚抽泣着,“害怕……害怕黎黎姐她……她是不是走了什么歪路啊!”
“胡说八道!”林婉如气得脸色发白,“楚楚,你还要污蔑黎黎到什么时候!”
“伯母,我不是污蔑!”江楚楚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激动地提高音量,“我是有根据的!”
她转向江战,语气变得“恳切”而“担忧”:
“爷爷,您想啊,黎黎姐从小到大,身体是弱了点,可什么时候正经学过医?更别说那么厉害的针灸手法了!”
“我昨天回去越想越不对劲,就偷偷打听了一下。黎黎姐说的那个教她认穴的老中医,根本就是子虚乌有!咱们这附近,压根没那号人物!”
她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双手呈上:
“这是我问过的好几位老街坊的证词,他们都说了,从没见黎黎姐跟什么老中医学过医!爷爷您若不信,可以亲自去问!”
江黎黎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江楚楚表演。
准备得还挺充分,连“人证”都找好了。
可惜,都是些似是而非的东西。
江战接过那张纸,扫了一眼,没说话,目光深沉地看向江楚楚:
“所以,你的意思是?”
江楚楚以为爷爷信了她的话,精神一振,语气更加“痛心疾首”:
“爷爷!我怀疑黎黎姐这身医术,来历不正啊!”
“您想,她突然就会了这么厉害的医术,之前却一点风声都不露,这正常吗?”
“我听说……听说有些地方,有什么狐仙附体、或者得了什么邪门传承的说法……黎黎姐她这次大难不死,会不会是……”
她没敢完全说出口,但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她是在暗示,江黎黎可能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或者学了什么歪门邪道!
在这个特殊的年代,这种指控极其恶毒!
一旦沾上,后果不堪设想!
林婉如和江淮海听得心惊肉跳,气得浑身发抖。
“江楚楚!你血口喷人!”林婉如猛地站起身,指着她,手指都在颤抖。
江楚楚却像是豁出去了,梗着脖子道:“伯母,我知道您疼黎黎姐,可我们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误入歧途啊!我这是为了她好,为了我们江家好!”
她转头,泪眼汪汪地看着江战:
“爷爷,您是一家之主,可不能心软啊!一定要查清楚黎黎姐这身本事到底是怎么来的!万一……万一真有什么问题,我们得趁早……”
“趁早什么?”
一个清冷平静的声音,打断了她声情并茂的“控诉”。
江黎黎缓缓从门口走进来,脸上没有任何被指控的惊慌或愤怒,反而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
“趁早把我当妖孽烧了?还是趁早把我赶出江家,以绝后患?”
她走到江楚楚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锐利如刀。
“江楚楚,为了扳倒我,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连‘封建迷信’、‘牛鬼蛇神’这套都搬出来了。”
“你是不是觉得,只要把这顶帽子扣在我头上,我就永无翻身之日了?”
江楚楚被她看得心底发寒,强撑着道:“黎黎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你……”
“担心我?”江黎黎嗤笑一声,“我看你是巴不得我死!”
她不再看江楚楚,转身面向江战,语气从容:
“爷爷,既然楚楚妹妹对我这身医术的来历如此好奇,甚至不惜搬出‘狐仙’来污蔑我。”
“那今天,我就当着大家的面,把话说清楚。”
她目光扫过脸色变幻不定的江楚楚,最后定格在江战脸上。
“我确实,没有正经拜师学过医。”
这话一出,林婉如和江淮海的心都提了起来。
楚楚更是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看吧!她承认了!她根本解释不清!
然而,江黎黎接下来的话,却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的医术,是自学的。”
“自学的?”江战挑眉,显然有些意外。
“是。”江黎黎点头,语气坦然,“爷爷,您书房里那套《黄帝内经》、《伤寒杂病论》,还有《赤脚医生手册》,我都翻过很多遍。”
“以前身体不好,闲着也是闲着,就自己看着玩,认认穴位,记记药方,琢磨琢磨病理。”
她看向江楚楚,眼神带着讥诮:
“怎么,楚楚妹妹是觉得,我看不懂那些书?还是觉得,我江黎黎就是个蠢货,连自学点东西的能力都没有?”
江楚楚张了张嘴,想反驳,却一时找不到词。
她怎么能想到,江黎黎会把原因推到自学上?!
“可是……可是你昨天那针灸手法……”江楚楚不甘心地挣扎。
“手法?”江黎黎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认准穴位,稳住手腕,快准狠地刺下去。这很难吗?”
她抬起自己的手,手指纤长白皙,稳定无比。
“对于一个习惯了拿绣花针、能在绢布上绣出双面异色绣的人来说,控制一根发簪的力道和准头,很难吗?”
原主确实擅长苏绣,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用这个来解释她手稳、认穴准,合情合理!
江楚楚彻底懵了。
她准备好的所有说辞,所有“证据”,在江黎黎这番“自学成才”+“绣花功底”的解释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甚至……可笑!
江黎黎不再理会她,对江战道:
“爷爷,如果您不信,可以随便考教我。穴位、方剂、常见病症,只要书上有的,我都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她眼神清澈,坦荡,带着绝对的自信。
江战看着孙女,良久,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洪亮,带着无比的畅快和骄傲。
“好!好一个自学成才!好一个绣花练出的手法!”
他站起身,走到江黎黎面前,重重拍了拍她的肩膀:
“不愧是我江战的孙女!有悟性!有韧性!更有一颗济世救人的心!”
他转头,目光冰冷地看向面如死灰的江楚楚,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楚楚,你都听到了?”
“黎黎靠的是勤奋和天赋,靠的是我们江家书房里的藏书!”
“而你,却用最恶毒的心思,最下作的手段,来污蔑你的堂姐!”
“你太让我失望了!”
江楚楚瘫软在地,浑身冰凉,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她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她精心布置的局,成了江黎黎展现才华、赢得爷爷更多赞赏的舞台!
江黎黎看着地上失魂落魄的江楚楚,眼神淡漠。
这就受不了了?
更狠的打脸,还在后面呢。
她江黎黎的医术,可不止是“自学”这么简单。
未来的路还长,她有的是时间,慢慢让所有人知道——
她江黎黎,凭的是真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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