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洛被落萏拉着上车,显然没打算介绍他们认识。他回头看站在原地的顾隽,男人双手插兜,眼尾稍扬,眼神里全是挑衅。
他眉毛一挑,提起落萏牵着他的那只手,耸了耸肩。
两个男人无声的完成了一场交锋,谁胜谁输,还未有定数。
“他在追你?”陆泽洛上车之后,没给落萏喘息的机会,直白问道,刚刚那个眼神身为男人他有什么不懂。
“嗯。”落萏头疼的厉害,还没从顾隽那惊世骇俗的言论里回神。她只是一介凡人,经不得这等诱惑。
“你答应了?”陆泽洛继续问。
“你从哪看出我答应了?”落萏第一次觉得男人多,是件麻烦事。
“我看你们挨得挺近。”
“你刚刚提着我的手示威的时候,我可没说什么。”她直白拆穿,这两人加起来也就六岁。
陆泽洛被她噎住,心里堵着一口气,提着她左手的戒指:“他不知道你结婚了?”
“他知道。”
“那他怎么还追你?”
“他也知道我们是契约结婚。”
落萏诚实道,这两个男人他都没打算撒谎,一个是她多年偶像,以前情窦初开那会她也是个女友粉啊!一个是她喜欢了很久的明恋对象,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我表达过对你的喜欢,也明确拒绝过他。”落萏沉吟一会改口道,“不算太明确吧,毕竟戏还要拍,撕破脸不合适。”
她扭头看陆泽洛沉下去的脸色好笑道:“别想那么多,我要是想出轨,半年前我就主动勾搭他了。”
“.......”
落萏撇了撇嘴,没等到陆泽洛的回复,倒是等来司机机师傅探究的眼神。
她微一挑眉不说话了,在摄影棚折腾了一天。她真没心思在反过来哄人,顾隽的提议乍一听真的诱人,但她就是个普通人,不打算折腾出什么轰轰烈烈的三角恋。
也不想万千少女的梦,成为她和陆泽洛感情的第三者。顾隽在她心里又何尝不是白月光的存在,玩归玩闹归闹,她也不会玩弄他的感情。
思及此,落萏瞥一眼旁边生闷气的陆泽洛叹了一口气,自从知道他可能喜欢她之后,她才发现,他真的挺好懂的,情绪外泄格外明显。
她往他身边靠了靠,主动挽住他的胳膊飞,放软声音:“忙了一天,真的很累。让我靠一会,明天给你转账啊!”
车内灯光昏暗,只有路灯照进来的微光。
陆泽洛无奈叹息注意到她手里握着的丝巾,伸手揽过她的腰肢,让她靠的更舒服点。
落萏这一觉睡的格外踏实,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她慢慢睁眼,看到浴室前的小夜灯,还有些犯迷糊,腰间还有一只大手梏着。
她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妆感,翻身看到睡在他身边的陆泽洛。再看自己没有换的衣服,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标间的小床实在拥挤,两人贴的很近。加之,陆泽洛这几天的睡眠充足,在落萏翻身的时候,他就醒了。
“闹钟还没响,不多睡会?”陆泽洛揽在她腰间的手,稍一用力,又把她带进怀里。
“想去洗个澡,你也不嫌臭,昨天晚上你应该叫我起来洗澡的。”她嘴上这么说,倒也没动,缩在他怀里想赖一会。
“你不是累吗?”陆泽洛刚睡醒,声音还有些哑,把下巴放到她的头顶上,“我永远不会嫌弃你。”
落萏没再说话,低头沉浸在他的温柔里,她以为他会像前天那样吃醋,结果倒是出奇的平静。
她虽然没好意思严词拒绝顾隽,但是在她的心里早有了答案。
落萏洗完澡,坐在桌前化妆,看到多出来的一束玫瑰,有些无话可说。
她说自己很难追,结果陆泽洛朝她招招手,她就屁颠屁颠的凑过去了。
“咱就是说,我们不能保持点距离吗?你不是在追求我?谁允许你不经过我的同意就上我的床?”她回头控诉,大有一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架势,颇为无理。
陆泽洛颔首:“下次还敢。”
一个月的分别,好像无形之中促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所谓追求,现在看起来,倒像是情趣。
“我不管,从现在开始,你不准再随便上我的床。”落萏一边扑粉底一边暗下决心,坚决不让陆泽洛再靠近她一点点。
“好,听你的。只怕到时候,有人忍不住,主动爬上我的床。”陆泽洛没有继续看手机,靠在床上专心看她化妆。
事实胜于雄辩,落萏一时间无力反驳:“好,从现在开始,谁先破功谁是狗。”
陆泽洛耸肩,不置可否。
落萏通过镜子,看到他一直看着她,心里顿时五味杂陈,想来也奇怪,她和陆泽洛相亲之后,两人之间也没有那种生疏的感觉,自然而然就熟了。她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只是他好像也是一样的。
她扒着镜子,看自己的脖子上的吻痕,有些痕迹较轻的已经消了下去,她干脆顺手补了点遮瑕,不再用丝巾遮挡。
“不用丝巾了?”陆泽洛注意她的动作问。
“嗯,不明显了。化妆品,可以盖得住。”经过昨天顾隽拉她丝巾的行为可以看出,戴丝巾除了不让脖子上的痕迹暴露,还有点欲盖弥彰那味,不如坦坦荡荡,遮不掉的露一点就一点吧。
“哦,所以你丝巾呢?”陆泽洛明知故问道。
她一顿,昨天顾隽把丝巾还给她之后,她就一直握在手里,后来上车睡着了。
早上再醒来,人就在他怀里了:“对哦,我丝巾呢?她反问。”
陆泽洛自问对她还算了解,既然要戴就不会在回酒店前把它摘下来:“对啊,它不应该在你的脖子上,跟着你一起回来吗?”
落萏一顿,妆也不化了,回头看他:“你把丝巾扔了?”
“嗯。”陆泽洛大方承认,想起昨晚下车时,这姑娘手里还紧攥的丝巾,脸色不由一沉,“是顾隽从你脖子上,取下来的?”
落萏眼睛倏地睁大:“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真是他摘的?”陆泽洛反问,“他想干什么?知三当三?”
落萏眼睛一眯,转身坐回镜子前,真狗,竟然诈她:“从法律的层面是,从道德层面好像不算欸,毕竟你现在的地位跟他一样。”
她怎么觉得陆泽洛越来越喜欢她了,这满是怨气的小模样她爱看。
“而且他不是要当三,他是要争夺你大房的位置。”落萏不介意再添一把火,这话说出来,她不自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二十一世纪,还封建上了。
“别化了。”
落萏想回头问什么,就已经被拦腰抱起,扔到床上,誓要证明他大房的位置。
晨间运动,自然是不可能的,毕竟时间不允许。落萏舔了舔被咬破的上嘴唇,嘴角抽了抽,这都什么毛病。她化妆不过是表达对工作的尊重,当然不化也行,只是气色会差一点。
陆泽洛不知道去哪又给她整出一条丝巾,说什么都不肯让她化妆,她站在摄影棚前,回头对陆泽洛挥了挥手,脑子实在是疼,其实今天顾隽不会过来。
她刚这样想,推门转身进去,迎面就碰上了顾隽。
“你不是已经拍完了吗?”落萏下意识心虚回头,好在摄影棚没有玻璃墙的设计。
顾隽凝眸看她已经形成对称的破口:“当然是为了追你,才过来的啊。”
落萏一噎,她虽无意吊着顾隽,但是他在明知道她有喜欢的人,还能说出追她,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哥,你是我亲哥,别整这些。”
“宋煦和宋苏惜熙来了吗?”她暂时没辙,只能先转移话题。
“来了,在选衣服。”顾隽指了指前面化妆镜前的两道单薄身影。
落萏赶忙过去,看到跟她一样素净的两张脸,不得不感慨一句青春一去不复返。
“能给他们俩,涂黑一点吗?”
化妆老师注意到她,忍不住问,“怎么了吗?已经没有化妆了。”
双宋也把视线投到她身上。
“还是太漂亮,不太贴合角色。”她看着面前睁着无辜大眼的两个小朋友,忍不住抚额,“我相信他们长大之后,会长成孟老师和顾老师这样的神颜,但是小林鱼和小孟为喻从小长的这么水灵,还自卑啥啊?”
罗导听到他们争辩的内容走了过来:“我们拍的是偶像剧,又不是写实剧,当然要漂亮。”
落萏眉毛轻挑,看了眼站在她边上的顾隽,心里斗争了一下,她还真不是什么好人。
她小声问顾隽:“能怼吗?”
顾隽摸了摸鼻尖,眼尾含着笑意,轻轻“嗯”了一声。
落萏接收到信号没了顾忌:“您老的意思是,观众都是傻子?”
“惜熙这张脸,放在校园里,完全是校花级别。您拿什么说服观众?她有容貌焦虑,全靠美而不自知和Npc眼瞎。”
她侧头去着小姑娘穿着粉色的连衣裙,圆圆的眼睛水汪汪地看着她,心都要化了,这样一个松松软软的草莓小蛋糕怎么扮丑?
罗导刚要发作,目光移到正朝他死亡微笑的顾隽,话到嘴边拐了个弯:“落老师,你看看怎么改?”
落萏怎么会没注意到顾隽跟他的眼神交流,扯出一个礼貌的笑容:“谈不上老师,您像昨天那样叫我萏萏就好。”
顾隽给她做脸,她也不能真蹬鼻子上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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