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珩低笑一声。
指尖仍流连在她后背轻柔摩挲,鼻尖萦绕着她身上独有的淡香:
“等我们成亲那日,我再告诉你。”
林京洛却从他怀中直起身,慌忙放下环在他颈间的手,低声道:
“该收拾一下,准备进宫了。”
听出她话中的催促。
江珩敛起方才的眷恋神色,抬手轻托起她的下巴。
目光落在她眼尾那颗诱人的泪痣上。
低头温柔一吻。
她纤长的睫毛不经意扫过他的唇,酥麻微痒。
就像她这个人。
总在他心间撩拨荡漾,却若即若离,从不真正靠近。
江珩离去后。
林京洛独自失神地坐在凳上,望着院中那棵早春才会开的梅花,轻声喃喃:
“你若能一直开花,该多好。”
得知要进宫赴宴,林海成便匆忙从商铺赶回。
府中上下顿时忙碌起来,弥漫着不同寻常的热闹气氛。
东院一阵敲门声响起。
原本倚在软榻上看书的池闻笙立刻放下书卷,拉过一旁的薄毯盖在身上。
正在修剪盆栽的何慈也赶忙放下手中花剪,定了定神,扬声问道:
“谁呀?”
门外却无人应答,只有敲门声不紧不慢地响着。
池闻笙与何慈对视一眼,默契流转。
见池闻笙微微颔首,何慈这才走到门边,缓缓将门拉开——
如同开启一个尘封多年的木匣。
迎来的不是寻常日光,而是比阳光更明媚三分的林京洛。
一身桃色衣裙的林京洛笑着扑进来抱住何慈:
“何姑姑!”
何慈一怔,连忙回抱住她,眼眶不由发热:
“是三小姐回来了。”
原本低着头的池闻笙,一听见这声音,随手掀开薄毯坐直身子,目光急切地投向门口那抹身影。
何慈会意轻声道:“快,姨娘在里头呢。”
林京洛松开何慈,顺着视线望向池闻笙,快步走到榻前,俯身给了她一个结实的拥抱。
从前要埋在池闻笙怀里的女孩,如今却将池闻笙整个拥入怀中。
“娘亲,想我没?我可想你了!”
她嗓音清亮,带着撒娇的意味。
何慈悄悄关上门,拭去眼角的湿意,含笑望着相依的两人。
池闻笙紧紧回抱着女儿,连连点头,一时说不出话。
“父亲这半年来可曾打扰您?”林京洛轻声问。
池闻笙摇摇头。
抬起头时,林京洛清晰看见她眼中的水光,便故意用轻快的语气说:
“想必父亲整天忙着商铺的事,早把这儿忘了。就是苦了娘亲,在这屋里闷了整整半年。”
池闻笙拿起锦帕拭了拭眼角:
“比起同他相处,我宁愿这样闷着。”
林京洛低笑,随即正色道:“再坚持一个月,我们就能去瑶云县了。”
这时池闻笙轻轻握住她的手。
林京洛察觉异样,反手将娘亲的手握紧:“怎么了?”
池闻笙只是摇头,柔声道:“好。”
她只是有些不舍眼前的林京洛罢了。
何慈送林京洛到院门前。
林京洛打趣道:
“何姑姑这般不舍,不如随我去西院吧?”
说话时她悄悄打量何慈的神色,却见对方眉眼含笑,不见半分异样:
“我可舍不得姨娘。”
恰有风吹过,枝丫轻晃,一截枯枝落在林京洛发间。
何慈忙为她取下,顺势贴近她耳边,声音轻而坚定:
“姨娘去哪,我便去哪。”
知道林海成确实未曾打扰池闻笙,林京洛心下稍安。
返回西院时,远远望见门前立着一抹鹅黄身影。
竟是林枝意!
“枝意——”
林京洛提起裙摆挥手跑去,雪茶在后面连声提醒:
“小姐慢些!”
那抹鹅黄闻声回头,也提起裙摆向她奔来。
两人在院中小塘前紧紧相拥。
池中锦鲤跃出水面,脚边的兔子欢快跳跃。
“我的小枝意~”
“明明我比你大呀。”
林枝意将脸埋在她肩头,手臂收得极紧,像要抓住一缕易散的清风。
“枝意你抱得太紧啦。”林京洛故意喘着气说。
林枝意却不肯松手,声音闷闷的几乎听不清:
“这半年……过得好吗?”
“当然好,还结识了许多新朋友。”
林京洛正要和她一一道来,就被林枝意打断。
林枝意:“你和玄琛哥呢?他有没有欺负你?”
林京洛身形微顿。
在她心里,沈玄琛竟是这般形象么?
他倒不算欺负她,只是管得实在太细太多。
“沈大夫怎会欺负我。”她轻声答。
林枝意似乎松了口气,却仍挂在林京洛身上:“回来就好。”
“京城里……一切都好吗?”林京洛迂回地问,不敢直接提欺负二字。
因为眼前的林枝意有些反常,浮于表面的快乐下似乎藏着无尽的惆怅。
林枝意忽然松开怀抱,直视着她的眼睛。
那目光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
“若真有人欺负我,你会帮我吗?”
声音压得极低,藏着不易察觉的忐忑。
林京洛细细端详她的面容,同样认真地回答:
“会!”
“哪有人敢欺负我呀,笨蛋京洛。”
林枝意瞬间笑起来,拉着她的手往屋里走,“不是还有言峥在嘛!”
身后的雪茶与林京洛同时松了口气。
【皇宫门口】
各家马车络绎不绝。林府的马车招摇地驶过京城长街,直达宫门。
“哟,林府这排场可真气派。”
“可不是么?”
与孟婉卿的端庄持重相比,林海成那副志得意满的模样,引得周遭众人暗自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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