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一落,众人纷纷伸长了脖子朝锦盒望去,连林京洛也忍不住探头想看出个究竟。
言衿衿接过那支笔管,指尖轻抚纹路,仔细端详片刻,抬眼时目光清冽:“是仿品。”
“怎么可能?!”金知远一把夺过笔管,急声道,“这分明就是……”可他哪里真懂鉴别?翻来覆去也看不出丝毫异样,顿时语塞
“真正的青玉螺纹,应是玉石天然形成的生长纹,纹理自然流畅,与玉质浑然一体。”
言衿衿声音清晰,目光扫过众人,“可这支的螺纹过于工整刻意,缺乏天然韵致,细看之下……还有细微的气泡。”
金知远慌忙低头检视手中的笔管,果然在玉色之中发现了细密的气泡,脸色瞬间铁青。
“那……真的那支去哪儿了?”人群中有人忍不住发问。
“该不会是……”
“闭嘴!”金知远猛地一记眼刀甩向那人,厉声喝止,额角却已渗出细密的冷汗。
江珩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缓步走向金知远:
“说不定这支假的只是有人故意设局,真的那支恐怕还在金公子房内未曾动过。”
他语气闲闲,却意有所指,“金公子还是尽快澄清为好,免得被小人利用,平白为令尊惹来非议。”
金知远闻言脸色一变,二话不说猛地转身冲进屋内。言衿衿立即向身旁的小厮递了个眼神:“跟进去,仔细找。”
“不、不是我们做的假!”赵达安慌忙辩驳,“我们就是从金公子桌上拿的,根本没动过手脚!”
江珩眉梢微挑,语气悠然:“哦?二位这算是承认了?”
赵达安顿时面色惨白,双腿一软,整个人瘫坐在地。
“找到了!”就在这时,一名小厮从里间高兴地喊道。
而最初那名取笔的小厮一直皱眉苦思,直到看见金知远拿着锦盒走出来,才猛地一拍脑袋,恍然大悟:
“我想起来了!我原本确实放在桌上,后来怕弄丢,就收进柜子里了。结果自己转头忘了,一直以为还在桌上……”
当时小厮捧着锦盒走进后院时,恰巧碰见正要外出的江珩。
“江公子。”小厮连忙行礼。
江珩目光落在他手中的锦盒上,随口问道:“这是何物?”
“是县令大人为今日诗会准备的头彩。”
江珩闻言微微一笑,恍然道:“原来是那支青玉螺纹管。”小厮并未留意他为何能准确说出盒中之物。
“此等贵重之物,还是收进柜中更为稳妥。”江珩温和建议。
“哎,好嘞!”
小厮进屋正将锦盒放入柜子中,却听见金知远从门外走来吩咐:“别收柜子里!就摆桌上。难不成还有人要偷啊?”
小厮犹豫片刻,终究不敢违逆,只得将锦盒重新放回桌面。
他最后的记忆明明是将锦盒放在了桌上,此刻却莫名出现在柜中。虽心下疑惑,但为了少担罪责,他还是硬着头皮改口说是自己收进了柜中。
金知远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目光中带着几分审视,却终究没有当场戳破,只沉默着移开了视线。
“怎么回事!”
言泽川的声音自院门处传来,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言峥紧跟其后,显然是他第一时间将他请了过来。
言衿衿上前,将事情经过简明扼要地告知。言泽川越听脸色越沉,气得一把抓起那假锦盒,狠狠掷向赵达安和周骏脚下:
“我言家书院竟教出你们这等不知廉耻之徒!偷窃、诬陷,无所不用其极!”
“不、不是的,言老!”赵达安和周骏慌忙辩解,“是金公子指使我们的!”
“若是金公子指使,”江珩忽然开口,语气平静却一针见血,“他又怎会不知你们拿去的是赝品?”
赵达安一时语塞,随即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急声道:“他是故意的!他定然是故意用假货设局!”
“小宝姑娘与京洛表姐皆为人证,亲眼所见是你二人行那栽赃之事,”江珩目光扫过两人,声音沉稳,“可有人见过金公子参与其中?”
林京洛实在搞不懂,江珩为什么非要死咬着说金知远跟这事没关系。
金知远一看有机会,立马挺直腰板指着赵达安两人骂道:“前几天我是说过看江珩不顺眼,但你们说有好办法整整他,谁晓得你们居然用这么下作的手段!现在事情败露了还想往我身上泼脏水?”
“明明是你先找上我们!”赵达安急得声音都变了调,“你说大家都讨厌江珩,有个办法能让他身败名裂……”
“闭嘴!”言泽川一声怒喝打断了他,目光冷厉地扫过两人,“从今天起,你们不再是言家书院的学生!至于该怎么定罪,自己去县衙说清楚!”
他早就看出江珩有意保金知远,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他相信江珩做事总有他的道理。
金知远赶紧顺势喊人:“来人!把这两个混蛋押到县衙去!”说完拿起那支真笔,赔着笑递给言泽川:“言老,这头彩要不您拿去。”
言泽川看都没看就抬手一挡,面无表情地说:“拿回去。今天的赏菊会,到此为止。”
林京洛一想到徐莱当众出丑的重要剧情就这么没了,整个人都蔫了下去。她一抬头,正好撞上徐莱毫不掩饰的、充满恶意的视线——
得!合着刚才那些话里,徐莱就只把“郎情妾意”四个字听进去了?她不累吗?难道谁跟江珩说句话,她都恨不得把人生吞了?
最终,赵达安与周骏因盗窃未遂和诬告陷害两项罪名,被判处两年监禁。
因所涉财物并未实际损失,免去了附加罚款。一场风波,就此暂告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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