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你?”
池闻笙猛地抽回手,有些狐疑看着她,“谁干的?”语气比刚才硬多了。
“要么是林月淮,要么是徐莱,反正不是江珩。”
林京洛说得斩钉截铁。
开玩笑,江珩不但救了她,还亲自把她抱回来。
就冲原着里这位爷睚眦必报的性子,要整她也不会用这种下三滥手段。
池闻笙冷笑:
“你平日里没少给江公子使绊子,这会儿倒替他打包票?就因为人家救了你?”
林京洛小嘴一瘪,委屈巴巴地绞着被角:
“自从上回落水后,我可再没招惹过江珩。人家现在可是举人老爷,哪会干这种下作事儿?”
说着还往池闻笙跟前凑了凑,
“娘亲难道不信女儿吗?”
“那月淮和徐小姐可是吕县乃至明州出了名的才女,她们就会做这等龌龊事?”
池闻笙反问道,眼神犀利地盯着林京洛。
池闻笙沉默片刻,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继续开口:
“谈不上信不信。这次落水,既无人证明,又无确凿证据,即便知道是谁所为,说出去又有何用?我信你...又有何用呢?”
林京洛原本黯淡的眼神突然亮了起来。
池闻笙的想法果然和她的一样!
池闻笙这是在暗示她,这件事就算知道真相也无济于事,更是在变相提醒她要沉住气。
她长舒一口气,暗自庆幸:
还好我不是原主那个炮仗脾气,不然这会儿肯定又要大吵一架。
“是女儿多心了,”林京洛乖巧地改口,
“说不定,真是女儿自己脚滑呢。”
池闻笙瞳孔猛地一缩,连何慈都惊讶地看向自家主子。
两人显然没料到,往日一点就着的三小姐如今竟这般通透,甚至学会了审时度势。
屋内一时静默,只听得窗外竹叶沙沙作响。
“娘亲?”
林京洛轻轻晃了晃池闻笙的手,这才唤回她的神志。池闻笙略显仓促地起身:
“下次当心些,不是次次都有人及时救你的。你好好歇着,我们先回去了。”
林京洛连忙拽住她的衣袖,声音软得像蜜糖:
“娘亲~您还在生我的气吗?”
那双柳叶眼里盛满了小心翼翼的期待。
池闻笙身形微僵,她当然明白林京洛话指的是什么。
是这十年来每次见面时的冷眼相对,是对她这个生母的嫌恶鄙夷。
是那些扎在心口上的“下贱姨娘”之类的诛心之言。
更是她日日夜夜站在女儿院外,却连一句“娘亲”都听不到的痛。
“多躺会儿吧。”
池闻笙缓缓抽回手,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何慈赶忙跟上,轻手轻脚地带上门,留下林京洛独自望着晃动的门窗出神。
林京洛叹了口气,她太明白池闻笙为何如此疏离了。
十年的冰封,哪是两日的暖阳就能融化的?
窗外的竹影婆娑,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痕,就像她们母女之间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结。
池闻笙一回到房里就僵站在绣墩上,胸口剧烈起伏着:
“何慈,你说她是不是在骗我?”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
刚进屋的何慈连忙递上热茶:
“老奴瞧着不像。西院的丫头们都说,三小姐自打上回落水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她压低声音,
“许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总算想通了些事?”
“当真?”池闻笙攥紧了帕子,指节都泛了白。
何慈轻轻扶住她单薄的肩膀:
“日子还长着呢。小娘若是担心三小姐虚情假意,咱们不妨多观察些时日。”
说着替她揉开紧蹙的眉间,“总归是个好兆头不是?”
另一边,林京洛已经舒舒服服窝回了锦被里。
说实话,呛几口水对她来说真不算什么,但能借机赖床偷闲,倒也是桩美事。
她惬意地蹭了蹭软枕,听着窗外啾啾鸟鸣,盘算着接下来要怎么继续攻略池闻笙。
毕竟要在这深宅大院里站稳脚跟,这位生母可是关键棋子。
林京洛又做梦了。
梦里还是那双手。
骨节分明,青筋微凸,只是这次不是掐着她的脖颈,而是紧紧搂着她的腰。
同样的力道,却带来截然不同的感受,温暖又安心。
更荒唐的是,她居然梦见了江珩的脸,依旧是那副冷若冰霜的模样,可眼底却含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啊!”
林京洛猛地惊醒,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她懊恼地捶了下床榻——我真是疯了!
就因为江珩救了我一次,就开始做这种荒唐梦?
她拼命摇头,试图甩掉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他那是怕我死了惹嫌疑才出手的,才不是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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