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 恺撒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晚上好，三位，才一会儿不见，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客气了？话说，你们现在应该已经见到风间琉璃了吧？”
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恺撒不禁微微一愣，略带惊讶地问道：“一川？你怎么知道的？你现在在哪儿呢？”
“我在哪儿这不重要。关于风间琉璃的邀请，你和楚子航去就行。”
“路明非呢？” 恺撒看了一眼身旁的路明非。
“他还有其他事要做，该他登场的时候，自然会准时出现。”
听到这话，恺撒沉默了片刻，缓缓吐出几个字：“风间琉璃……”
“至于风间琉璃，他算是你们的盟友，说不定以后你们还会有机会合作。”
恺撒闻言，彻底没了言语。这种被人看穿心思的感觉，实在让人不爽。
“对了，你们的校长也到日本东京了，记得让他还我钱，还有救你们三个的钱。”
话音刚落，电话里便传来 “嘟嘟嘟” 的忙音。
三人听着电话里的忙音，默默脱下身上的牛郎服，换上手中的风衣。
另一边，在高天原顶楼。
李一川一只手随意摆弄着一把匕首，另一只手拿着刚刚挂断的手机。
他对面坐着的，正是电话里提到的校长昂热。
“我说校长，你上一笔欠款还没结清呢，现在又来找我给你升级装备。”
“怎么着，你是打算用你那所剩不多的生命给我打工吗？”
“然后死在我这儿，这样不仅不用还钱，还能讹我一笔，是这打算吧？”
一旁的夏弥、爱丽丝等人看着鱼缸外这一幕，早已笑得前仰后合。
“一川，怎么说我也算是你的大客户吧，那欠款又不会长腿跑了，对吧？现在学院那边已经在筹措了。”
“我这大客户，总不至于连这点面子都没有吧？”
昂热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反正已经债台高筑，再多一笔也无妨。
况且，他自知时日无多，好不容易遇到李一川这个炼金术比弗拉梅尔还厉害的人，自然想升级一下自己的武器，这样在最后的时光里，就能多杀几头龙。
…………
翌日清晨。
昂热从高天原的后门离开。
离去时，他高兴得如同孩子得到了新玩具一般。
昂热离开后，李一川以苏恩曦的名义把座头鲸叫了上来。
他吩咐道：“今天闭门谢客，要是有人来，就说为了明天一场神秘活动，需要提前一天准备。”
座头鲸虽心中有些疑虑，但还是恭敬地应道：“是，苏小姐。我这就去安排。” 说完便转身离开，去传达李一川的指令。
李一川看着座头鲸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
随后，他转头看向夏弥和爱丽丝，说道：“你们两个，今天也有任务。”
………
银座，歌舞伎座。
这座建筑拥有百余年历史，历经数次焚毁与重建，如今呈现出桃山时代的风格，门前悬挂着紫色布缦。
今日登台的新人是风间琉璃，这使得门票早早售罄，购票的年轻女性把这里挤得水泄不通。
她们并非为传统艺术而来，只为一睹这位艳惊四座的男子风采。
恺撒、楚子航与座头鲸手持请柬，坐在二楼包厢，身着纯黑的 “色无地” 羽织。
座头鲸额头系着写有 “风间命” 的白布带，手持望远镜，一副狂热粉丝的模样。
“你看过歌舞伎吗？能看懂吗？” 楚子航低声询问。
“在纽约看过日本领事馆的演出，只记得演员脸白得像死人，还有陪我去的女孩穿着裸色水钻礼服，细腰特别晃眼。” 恺撒回答。
“也就是说看不懂咯？”
“看看译文屏幕就行，服务生说这是风间琉璃特意加装的，显然是想让我们看懂。”
恺撒轻轻摇着折扇，“谁知道这会不会是他最后一场演出呢？”
灯光骤然熄灭，樱木小鼓响起，声音嘶哑低沉，仿佛是古鬼在幽幽诉说。
幕布缓缓拉开，一位素白女子伫立在舞台中央，轻声清唱：“世间一切幸福，皆月影中一现的昙花；唯有孤独与痛，常伴在黄泉深处。”
她眼角血红，竟是女装的风间琉璃，身形婀娜多姿，妩媚动人。
恺撒惊讶地发现，从他身上竟能看出女性的性感，震撼之余，又不禁感到毛骨悚然。
风间琉璃且歌且舞，白色衣袖上写满古文字，左袖象征人世，右袖象征黄泉。
当他褪去白袍后，里面是绣着骷髅与蛆虫的斑斓彩衫，宛如死者的葬服。
译文屏幕显示，他饰演的是母神伊邪那美。
她与兄神伊邪那岐缔结神婚，在生育诸神时因烧伤而死；伊邪那岐前往黄泉寻找她，却因窥见她爬满蛆虫的腐尸而惊恐逃离，二人隔着大石解除婚约，伊邪那美从此成为每日必杀千人的恶神。
温暖灯光亮起，伊邪那岐登场，唱诵着赐予天照、月读、须佐之男神器，命他们守护世界。
伊邪那岐在前与孩子欢快起舞，伊邪那美却在黑纱后哭泣吟唱，回忆着当初绕玉柱初次相遇时的美好。
“后来怨恨那么深，只因为当初相遇那么美。” 楚子航轻声感慨。
座头鲸早已泪如泉涌，用手帕捂着脸。
下半场讲述须佐之男斩杀八岐大蛇的故事。
风间琉璃扮作大蛇，身着鳞片状长袍，与饰演须佐之男的演员对舞。
须佐之男的剑一次次砍在他身上，红色染料顺着鳞片流淌而下，最终刺穿他的 “心脏”。
冷焰火喷发，须佐之男猛地撕掉他的长袍，露出里面血色的 “女子”。
画外音响起风间琉璃的低唱：
“倦兮倦兮，鬼骨面君
来路已渺，回首成空；
断舟浮海，相望孤城；
犹记曰昔年恩重，恨水长东。”
原来大蛇竟是伊邪那美的化身，她重返世间复仇，却被须佐之男终结。
全场观众纷纷起身鼓掌，掌声如雷，评论家们上台热情拥抱风间琉璃，观众们更是泪如雨下。
演出结束后，侍者送进一个信封，邀请恺撒和楚子航前往后台参观，二人便悄然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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