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我名白厄，自当镇压一切邪恶！
白厄渐渐苏醒～
一道烈阳～
打破了夜的寂静～
炙热的心在跳动～
祈祷『救世』降临～
……
在丹恒的注视下。
那位『徒劳的救世主』缓缓睁开双眼，意识恢复的刹那，便下意识间吐出了两个名字。
“星，还有……丹恒。”
“你……还记得我们？”丹恒有些难以置信。
他本以为，白厄能醒过来已经是万幸了，如果醒来后还能留下些记忆，更是万幸中的万幸。
可现在，白厄不仅醒来了，并且还说出了他和星的名字。
“这两个名字，如同烙印。”
卡厄斯兰那浮在空中，锐利的眼神打量着丹恒的样貌，随即露出疑惑目光，但仍不多一言。
觉察到他的目光，丹恒也是开口解释道：“那，我会告诉你。对于你漫长的旅程，这两个名字只出现弹指一挥间。”
“但我们曾为保护脚下这座圣城并肩而战，也曾在这座悬崖，见证过彼此的决心。”
长叹一口气。
如何也想不起往昔记忆的卡厄斯兰那无奈摇头，“除去启程的信念。我已忘记一切。就连这副身躯，也和你的话语一样陌生。”
“我只知道，必须囚禁……那吞噬一切的『毁灭』。”
现在的卡厄斯兰那。
很难用“活着”两个字来形容当下的状态，确切来说，他已经成了赞达尔口中的『空壳』。
支持他留存至今的，只是跌落前的一缕信念。
而这信念，会在将来的某一天彻底消散，届时，翁法罗斯内部便再无“卡厄斯兰那”之名了。
但在那之前……
它仍是卡厄斯兰那，那个背负世界命运的白发少年、酷爱黄紫配色的『负世』之半神、注定成为『救世主』的『无暇容器』。
【星：燃尽了。】
【凯妮斯：跌落之后就应该老老实实的去死啊！为什么要苟活到现在啊！这有什么意义啊！】
“看看这世界如今的模样，你知道它在等待什么。”
丹恒尝试唤醒白厄记忆，“即便遗忘了一切，我仍相信你能和过去一样，做出正确的抉择。”
卡厄斯兰那背身面对燃烧的天空，反问丹恒，“我们何曾有过抉择，何曾能左右世界的存亡。”
“纵使背负万众的『理想』，也只能，铸就『毁灭』的恶念。”
身为『救世主』，没有人比卡厄斯兰那更希望『翁法罗斯』能逃离命定拥抱『毁灭』的终局。
但也正因为他努力过，所以才知晓那命定终局无可避免。
为了『救世』——
他曾背负世界的命运同昔涟携手开创『永劫轮回』；
也曾背负三千多万世永结轮回的愤怒剑指『毁灭』。
彼时的他，自认已经做到了『救世』的极限，但到头来，不过是一场注定徒劳的尝试罢了。
他的挣扎在赞达尔面前不过是一串略有风险的程序，就连他的诞生也是『权杖』一手铸就。
他生来就是魔丸（划掉）。
他生来就是『容器』。
命中注定！
无论他如何『反抗』，都不过是水中捞月，过眼云烟罢了。
“不……”
丹恒尝试劝说。
但卡厄斯兰那却无意再同他谈什么美好宏愿，“我认识的每一个人都已死去，我妄图拯救的世界也支离破碎。”
“所以，退下吧。此身从不为『救世』而伫立。”
【凯妮斯：这才对嘛。】
【凯妮斯：老老实实的接受自己的失败！身为『囚徒』，你不可能反抗那被『毁灭』的命运！】
【星：？】
【星：这是什么思想。】
【丹恒：也许，是对白厄的愤怒导致她走向了极端……】
【三月七：我觉得，赞达尔在编纂『凯妮斯』这条代码时，肯定注入了些奇妙的情愫……】
【三月七：否则的话，凯妮斯为什么要帮赞达尔说话？】
【赞达尔：？】
【黑塔：啧啧啧，没想到前辈的口味居然这么重。】
【赞达尔：？】
【阿格莱雅：这么一说，倒让我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身为世界造物主的『神礼观众』，为何会高居黎明云崖，同凯妮斯……】
【赞达尔：？】
【遐蝶：祝你们幸福。】
【赞达尔：……】
卡厄斯兰那否定了自己曾经做过的所有。
也对即将到来的『毁灭』，保持旁观态度，他不会，也无心在插手这段无可更改的命运。
亦如虫蚁永远也无法反抗人类随手伸出的一根手指。
简而言之。
卡厄斯兰那道心破碎了。
气氛越发凝重，丹恒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劝说卡厄斯兰那。
然而，也就在这时，一道金灿灿的幻影从众人背后走来。
“哈，何必这么严肃？”
众人回眸，只见人形态的白厄正伸手挠着脑袋，不好意思道，“抱歉，睡了长长的一觉，先醒来的，都是些不愉快的回忆啊。”
“好久不见，伙伴。”白厄抬手打个招呼，走到丹恒身边。
丹恒出于礼貌回应道：“对我来说，只是短暂的分别。”
对于到来的小金人儿。
丹恒心有顾虑，毕竟谁也无法断定白厄究竟还记得什么。
卡厄斯兰那的态度，已经摆明了他不会出手帮助列车组，而是和赞达尔一样，保持『中立』。
而白厄……
不就是卡厄斯兰那吗？
对于丹恒的疑问，白厄给出了他的回答，“我们曾并肩同行，将后背交给彼此。唯独这份记忆，绝对不会磨灭。”
“正因为它如此珍贵，深埋心底，才需要更多时间……”
“再度苏醒。”
白厄话音落下。
卡厄斯兰那脑海中忽然多出了一段记忆，那是他在无名客刚来到这世界时，发出的邀请。
“『开拓』……有意思。”
“在你们的世界，那也是尊受万人敬仰的泰坦吧。”
“无需再确认两位的决心了。而今，将由我等接过神明的职责，庇佑翁法罗斯众生——”
白厄伸出手，在黎明机器的日光照耀下，笑容显得格外灿烂，“与我一同，成为英雄吧。”
卡厄斯兰那若有所思，只觉得内心有什么在隐隐躁动。
白厄适时走到他身边，就像往昔那三千万世轮回的起点，帮助卡厄斯兰那扫平迷茫时一样。
用最阳光的笑容，为卡厄斯兰那树立『英雄』的榜样，“听到了吗？『英雄』啊，我何时忘记这个词的重量？”
卡厄斯兰那心有触动。
但也只有短短一瞬，毁灭的世界和失去的伙伴，让他心中刚刚燃起的希望，再度恢复平静。
“即便我已不再是英雄。所留下的，也只有无尽的怒火。”
“可点燃一团火，也可以是为了照亮前路。”
卡厄斯兰那：“我认识的每一个人都已死去，我妄图拯救的世界也支离破碎。”
白厄：“但我认识的人里，仍有一群『英雄』的存在。而他们将为翁法罗斯，带来真正的明天。”
卡厄斯兰那：“此身从不为『救世』而伫立。”
白厄：“它只为『负世』（『开拓』）而燃烧。”
一来一回。
卡厄斯兰那合上双眼，仅存的『残念』，与白厄融为一体，这是他能为白厄做的最后一件事。
同时，也是白厄能为无名客做的最后一件事。
烈阳终会落下，但在完全熄灭之前，依旧能慢慢驱散长夜。
白厄展望那将落的烈阳：“所以，我要先一步前往明天了。别让我等太久啊丹恒……星。”
丹恒：“当然。”
“生于『毁灭』，又有何妨？”
“不必考量本心，不必渴求胜利，若我生来就是罪恶的容器。”
“那就向着罪恶怒吼，为后世『开拓』黎明！”
【阿基维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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