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独一
依旧电缆。
依旧在那道路尽头。
只不过，这次后台的主人已经出现了，就在开拓者身后。
“呵呵。”
“受到惊吓了么？”
开拓者转身，虎躯一震，下意识后退半步，眼中满是惊骇。
来古士双手抱胸：
“此地是翁法罗斯与现实宇宙的交界，是鄙人观察这场实验的观众席，您亦可称之为……”
“『神话之外』。”
来古士扭头。
放眼望去，入目所及皆是帝皇权杖的造物，漫天繁星下，一片虚假的神话世界悄然构成。
“阁下眼前所见，正是褪去『史诗』的伪装后，『永恒之地』与十二半神真实的样貌。”
“很美妙，不是吗？”
“翁法罗斯正如银河的缩影，人们总爱描摹星空的浪漫，却在言语间遗忘了另一种更为真实的宇宙。”
“当古老的安提基拉人在沙滩上描绘几何图形，用羊皮纸记录下最初的数字符号，宇宙便化作一道沉寂的方程，出现在这群孜孜不倦的破译者笔下。”
“『智识』——它曾是造物主的母语，是上帝之笔，也是自由意志最早写下的抒情诗。”
【星：它这么说，看来它确实是“天才俱乐部”的创始人。】
【来古士：我是谁这个问题始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翁法罗斯是银河发展注定的结果。】
【来古士：亦如银河在无序中必将诞生『智识』一般。】
开拓者冷声提醒，“这和你先前的主张背道而驰。”
“呵呵。”来古士微笑，“我只希望阁下理解：我无意与您敌对。”
“在漫长的时光中。”
“我潜心呵护权杖的演算，企盼『原动力』能从中萌芽。””
“如今。”
“我的目标几近达成。”
“凭借愤怒，『NeiKos496』已跨过智能奇点，尽管他仍秉持反抗的执念，压制了这一世的黑潮，但沉沦只是时间问题。”
【星：他还在努力。】
【阿格莱雅：同铁墓融为一体的白厄，压制了此世黑潮，他能左右帝皇权杖的思考……】
【来古士：时间问题，它会被同化，它的愤怒将作为铁墓出世的初动力，直至毁灭『智识』。】
【白厄：但在那之前，伙伴将会终止你的计划，铁墓会被扼杀在摇篮中，这就是你的终局。】
【来古士：白厄阁下，既定的命运不可能会被逆转……】
“铁幕终会完成。”
“这无关我的布局，无关你的反抗，无关两位天才的智谋。”
“这是确凿无疑的事实，一如博识尊计算中的时刻。”
“所以。”
“只要你愿意停止干涉，让最后一次『再创世』自然发生。”
来古士给出条件：
“我会保证……列位无名客毫发无损，顺利返航。”
“我凭什么相信你。”开拓者单手叉腰，冷声质问来古士。
来古士回话：“选择权始终在你手中，阁下，接受我的坦诚，或承担违抗它的代价。”
开拓者：“……”
沉默半晌，开拓者再问，“翁法罗斯的人们会怎么样？”
“他们本就是实验产物，自然也会随试验场的终结一同逝去。”
“这是早已注定的结局，所以我不会粉饰这一令人遗憾的结论。”来古士知无不答。
为了获取开拓者信任，它不会有丝毫隐瞒；为了『铁墓』计划能顺利完成，它什么都愿意做。
当然。
开拓者不会要求它，毕竟她从一开始就打算拒绝来古士。
不过在那之前，开拓者还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要问，“我还有一位同伴在这里。”
“哦，我知道那位女士的去向，她的身份，非同凡响……”
来古士保证，“若阁下选择接受我的诚意，我定会献上绵薄之苦，将她也送回您的身边。”
她果然很不一般。
【星：居然连第一位天才都说你非同凡响吗，哈基七，你这家伙都真实身份，究竟是谁。】
【三月七：……】
【黑塔：初步判断，三月七不止行于『记忆』，被封锁的往昔大概率牵扯着另一道命途。】
【姬子：但黑天鹅说翁法罗斯不是只有三重命途么。】
【黑天鹅：重申一下，我当时说的的原话是，“翁法罗斯是由三重命途构建的忆质世界”。】
【丹恒：也就是说，翁法罗斯之中还有其他命途存在。】
【黑塔：贪饕。】
【黑塔：不朽。】
【黑塔：纯美。】
【黑塔：都有可能。】
【黑塔：甚至，就连那鲜少出手的『均衡』，都可能是翁法罗斯背后势力之一，水很深。】
【星：但，除了『毁灭』，没有势力会希望『轮回』中止。】
“铁墓降临。”
“没人能毫发无损。”
开拓者的担忧。
在来古士的意料之中。
它轻笑一声，“呵呵，您果然在担忧自己和同伴的安危。”
“但大可放心：同为这条命途的行者，纳努克的注视早已在您的灵魂中刻下一道烙印，您体内寄宿着『毁灭』的种子……”
“但你们需要知道，该如何正确地使用它。”
“这关键的知识也是我与您谈判的筹码：毕竟，世间掌握此道的人屈指可数……”
“而我恰巧是其中之一。”
听到这里。
开拓者瞪大了双眼。
她完全不理解，来古士刚才所说的“掌握此道”的意思。
毕竟，在她的认知当中，“星核是祸种，只会带来不辛。”
“星核？”
“不，相信我，您对命途的理解，还停留于表面……”
“斯事体大。”
“还请慎重权衡，毕竟摆在您面前的选择……”
“将有三分之一概率，令您擢升为银河独一的存在。”
【星：独一的存在。】
【丹恒：“来古士”究竟能利用星核做到什么样的地步。】
【黑塔：不得而知。】
【黑塔：对于能创造出大机械头这种存在的天才而言，没有人可以预判它究竟能做什么。】
【梅：在你们的世界中连星神都不是“独一”份的存在，那又有什么能被称之为“独一”呢。】
【螺丝咕姆：星神的统一性就是“行于命途，限于命途”。】
【阮·梅：而不被命途限制的星神，则能被称为“独一”。】
【星：星星眼.jpg。】
来古士的条件。
极具诱惑力，它不仅保证开拓者和伙伴的安危，还能令开拓者有三分之一概率成为“独一”。
虽然。
“独一”并不好判断。
但物以稀为贵，能被称为全银河“独一”的，肯定不简单。
如果是其他人来，或许会因为来古士的筹码而动摇本心。
但是。
此刻站在来古士面前的可是承接黄金裔们希望的，银河超级无敌球棒侠——开拓者·星！
她不暇思索，朗声回应，“不能放任银河被『毁灭』摧残！”
见此。
来古士便不再多言了。
它背过身去，示意：
“阁下言语中的决绝，我已充分感知，您可以继续履行了。”
开拓者：“？”
开拓者被整不会了。
按理来说，这种时候不应该发生一场大战吗？
来古士不应该动用它的能力把自己扼杀在这吗？
怎么会这样结束了呢？
带着疑惑，开拓者看向来古士的背影，“所以你来干嘛的……”
“呵呵。”来古士回答：
“看来阁下尚未察觉。”
“『神话之外』是『智识』的领域，在这里，您无法对我进行任何物理干涉，反之亦然。”
“既然谈判破裂，我们便没有继续留在观众席的必要性了。”
“请返回剧目中，在翁法罗斯与鄙人再会吧。”
“当然。”
“这场会晤并非全无价值。”
“您的到访为『神话之外』留下了一行新的注释。”
“至于它的意义——”
“待到你我重逢之时，再由我为您细细揭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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