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站在归燕居的院心，望着眼前的正房，突然觉得之前的三间瓦房像是没长开的嫩芽——不知何时，两侧竟各多出一间耳房，连带着中间的正屋，凑成了五间大瓦房，青砖灰瓦在晨光里透着股沉厚的气派，比他在城里见过的任何宅院都更合心意。
“这是又添了新物件？”他摸着下巴绕着屋子转了半圈，新接出来的耳房和老房严丝合缝，砖缝里的白灰还带着点潮气，像是刚砌好没多久。最惹眼的是门窗，以前是普通的松木原色，现在竟刷上了层朱漆，红得发亮，像浸过胭脂的绸缎，在绿藤掩映下，活泛得像幅画。
他走到正屋门口，伸手摸了摸门框，朱漆光滑冰凉，指腹蹭过处，隐约能摸到雕刻的纹路。凑近了瞧才发现，门框上竟雕着松鹤图：老松的枝干虬劲，松针细得像真的，一只仙鹤单腿立在枝头，翅膀微微展开，嘴里还衔着根灵芝，纹路深浅得当，连仙鹤的羽毛都根根分明。
“这手艺，比城里木工作坊的师傅还地道。”何雨柱啧啧称奇。他在食堂修过不少桌椅，见过些雕花木件，可从没见过这么鲜活的——那仙鹤像是下一秒就要振翅飞走，老松的年轮都透着股苍劲的古意。
推开中间的正屋门，“吱呀”一声轻响，比以前更顺滑。屋里的陈设也变了样，原本的梨花木书柜挪到了东耳房，腾出的地方摆了张八仙桌，桌面是整块紫檀木，光可鉴人，能映出屋顶的梁架。桌旁的太师椅也换了新的，扶手雕着卷草纹，坐上去软硬适中，比之前的竹椅舒坦多了。
西耳房改成了书房，靠墙摆着张宽大的书案，案头放着砚台和几支毛笔，旁边还堆着些宣纸，摸上去绵软厚实。墙上挂着幅没装裱的画，画的是归燕居的院子，影壁上的爬山虎、院角的太湖石都在上面，笔触灵动，像是随手画就，却把院子的精气神都抓了个准。
“这是……谁画的？”何雨柱拿起画轴晃了晃，纸页沙沙响，带着股淡淡的墨香。他从没学过画画，空间里也没别人，难不成这画也是自己冒出来的？
正琢磨着，东耳房传来“扑棱棱”的声音。他走过去一看，好家伙，之前那两只燕子竟在房梁上搭了个新巢，比屋檐下的那个大了一倍，里面还露出几枚白乎乎的蛋。见他进来，燕子夫妇在屋里飞了两圈，落在书柜顶上，冲着他“啾啾”叫，像是在炫耀。
“得，连你们都占了间屋。”何雨柱笑着摇摇头，转身去看窗户。朱漆的窗框上也雕着花纹，是缠枝莲，藤蔓绕着窗格盘虬卧龙，花瓣层层叠叠，连花蕊都雕得清晰可见。阳光透过窗纸照进来，把花纹的影子投在地上，随着日头移动，像在慢慢开花。
他突然想起父亲说过，老辈人盖房子讲究“明三暗五”，中间三间明着用，两侧两间耳房藏着，既显气派又实用。这归燕居的五间正房，竟暗合了这讲究，可见不是随便凑出来的。
走到后院，发现新接的耳房后墙开了扇小窗，正对着院外的林海。站在窗前往外看，能瞧见成片的松涛，风一吹，绿浪翻滚，还能听见山涧流水的声音，清越得像琴弦在动。
“这地儿适合喝茶。”何雨柱心里盘算着，回头搬张躺椅放这儿，下雨天听着林海的涛声喝茶，比在城里听汽车喇叭声舒坦多了。
他又去检查房梁，都是实打实的红松，笔直挺拔，上面还刷了层清漆，透着木头本身的纹理。梁上的雕花更精致，是“松鹤延年”的图案，和门框上的相呼应，仙鹤的眼睛用黑石镶嵌，在暗处都透着点光。
忙活了大半日，他才把五间房都看遍。正屋宽敞，适合待客；东耳房安静，燕子做巢也不碍事；西耳房雅致，能练字画画；两侧的耳房还能堆些杂物，或者改成储物间，把空间里收的粮食、药材都归置进去。
傍晚时，他在正屋摆了桌饭菜，就着朱漆门窗透进来的余晖，竟觉得比在自家院里吃饭更踏实。小松鼠蹲在八仙桌上，抱着颗松果啃得香，燕子夫妇落在书柜上，歪着头看他，像是也想凑个热闹。
饭罢，他坐在太师椅上，看着屋顶的梁架，突然明白这五间正房的妙处——不止是气派，更是过日子的底气。就像人有钱了要置地，有了安稳日子，就得有间像样的房子来盛。这朱漆门窗、雕梁画栋，不是虚浮的讲究，是日子过到份上的从容，是骨子里透出的踏实。
夜风穿过林海，吹得窗棂“嗡嗡”响，像是在和梁上的雕花说话。何雨柱起身关窗，指尖再次触到门框上的仙鹤，突然觉得这归燕居是真的活了——有花有草，有鸟有兽，有能遮风挡雨的五间大房，还有他这个把这儿当作家的人。
往后，他可以在西耳房琢磨新菜谱，把空间里的食材搭配出花样；可以在正屋招待朋友，要是父母能进来看看，准得乐坏了；要是秦淮茹家有难处，说不定还能在这儿暂避些时日，总比在那拥挤的小平房里受气强。
何雨柱锁好门，站在院心回头望。五间正房在灯笼的光晕里透着暖，朱漆门窗像块块红玛瑙，门框上的松鹤在暗处若隐隐现，仿佛真的要从木头上飞出来。他笑了笑，脚步轻快地往空间外走——这归燕居，是越来越让人离不开了。
日子就像这五间房，一间间添起来，一步步稳下去，朱漆会慢慢变深，雕花木纹会染上岁月的包浆，可那份藏在砖瓦里的踏实，只会越来越厚，越来越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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