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河堤冲刺
天启年七月初五，河堤的修复已近尾声。经过近一个月的劳作，原本溃决的百丈堤段不仅全部补全，还向外拓宽了三尺，外侧覆盖的护堤泥在雨水浸润后泛着深褐色的光泽，像一条坚实的臂膀，将永定河稳稳拦在外侧。清晨的阳光洒在堤上，流民们正忙着进行最后的收尾 —— 有的用木夯将堤顶的泥土砸实，有的在堤内侧栽种刚运来的芦苇苗（据青麟仙临别时所言，芦苇根系能固土防冲），还有的则在堤边立起木质的 “护堤碑”，碑上刻着 “天启十三年夏，帝率万民修堤，固河安澜” 的字样。
萧景琰带着周志远、赵霆和工部郎中李默来到堤上时，王老汉正带着十几个老工匠检查堤身的牢固度。他们拿着长长的铁钎，每隔几步就往堤里扎一下，再拔出查看泥土的紧实度。看到萧景琰，王老汉连忙放下铁钎，躬身道：“皇上，您来啦！这堤咱们检查了三遍，每一寸都砸得结结实实，护堤泥也没一处开裂，按仙长说的法子种的芦苇苗也活了，往后这永定河再想溃堤，难喽！”
萧景琰走上前，接过李默递来的图纸，对照着河堤的实际情况仔细查看。图纸上标注的 “排水渠”“缓冲坡” 等设计，都已一一落地 —— 三道排水渠像三条银色的带子，从堤内延伸至下游的蓄洪湖；堤内侧的缓冲坡上，除了芦苇苗，还种上了青麟仙赐的 “固土草”，绿油油的叶片在风中摇曳，充满生机。
“李郎中，按现在的进度，多久能彻底完工？” 萧景琰问道。
李默躬身答道：“皇上，今日之内就能完成所有收尾工作。护堤碑立好后，再组织流民清理堤边的杂物，明日就能正式验收。臣已让人准备了‘验堤法’—— 往堤内的蓄洪湖注水，若三日之内堤身无渗漏、无塌陷，就算彻底合格。”
萧景琰点点头，目光扫过堤上忙碌的流民。只见小石头正带着几个小伙伴，帮着工匠们给护堤碑刷桐油，小手沾得满是油光，却笑得格外开心。不远处，张嫂和几个女流民正提着篮子，给劳作的流民送茶水，篮子里还放着用糙面和野菜做的饼子。
“大家辛苦了！” 萧景琰提高声音，对着流民们说道，“今日完成收尾，明日验堤，若是合格，三日后咱们就分良田、发祥瑞种！朕知道大家这一个月没少受累，往后的日子，朕保证让大家越过越好！”
流民们停下手中的活，纷纷欢呼起来。李大柱放下手里的木夯，高声喊道：“皇上，俺们不累！能亲手把堤修好，往后再也不怕洪水了，这点累算啥！等分了田，俺一定好好种仙长赐的种子，来年多打粮食，给朝廷缴赋税！”
“对！俺们也一定好好种！” 其他流民也跟着喊道，声音在河堤上空回荡，引得永定河的水鸟都振翅飞起，盘旋在蓝天之上。
萧景琰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充满了感慨。他对周志远道：“周爱卿，分田的名册准备得怎么样了？祥瑞种的发放要公平公正，不能出任何差错。另外，给流民们准备的农具，也要尽快送来 —— 不能让他们有了田，却没工具耕种。”
周志远躬身应道：“皇上放心，分田名册已经核对了三遍，每个流民的姓名、年龄、出力多少都记录在案，按‘多劳多得’的原则分田，最多的能分三亩，最少的也有一亩半。祥瑞种已经按田亩数量分装好了，每袋种子里都附了种植说明书，是按青麟仙说的方法写的，通俗易懂。农具也联系好了京城的铁匠铺，三日内就能送来，都是新打的锄头、镰刀。”
“好！” 萧景琰满意地点点头，“你考虑得很周全。记住，咱们不仅要让流民有田种，还要让他们会种田、能丰收 —— 这才是真正的安置。”
这时，赵霆走上前，手里拿着一封密信，小声说道：“皇上，这是京城传来的密报，说朝中的保守派见以工代赈成功，没敢再反对分田之事，但有人在暗中散布‘流民分了田，会抢本地百姓土地’的谣言，怕是想挑拨流民和本地百姓的关系。”
萧景琰眉头微蹙，接过密信看了一眼，冷笑道：“这些人还是不死心。赵爱卿，你让人去京郊的村庄辟谣，就说流民分的都是官府的‘荒田’，不是本地百姓的私田，朝廷还会给本地百姓也发放祥瑞种，让他们也能丰收。另外，加强对京郊村庄的巡逻，防止有人故意挑事。”
“臣遵旨！” 赵霆躬身应道，转身去安排。
阳光越来越暖，河堤上的收尾工作在流民们的齐心协力下，进展得格外顺利。护堤碑上的桐油渐渐晾干，露出深褐色的木质纹理，碑上的字迹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晰。萧景琰站在碑前，伸手抚摸着碑面，心中暗暗发誓 —— 这不仅是一座护河堤，更是一座民心碑，他一定要守护好这份民心，让大晟的百姓都能过上安稳幸福的日子。
第二节 技能学堂：授人以渔的民生大计
七月初六，永定河河堤正式验收。按照李默的 “验堤法”，工匠们往蓄洪湖注水，三日之内，堤身无一处渗漏、无一处塌陷，甚至连护堤泥都没出现半点裂缝 —— 验收结果堪称完美。流民们得知消息后，比过年还开心，纷纷在大营里张灯结彩，有的还自发地编了歌谣，歌颂萧景琰和青麟仙的功德。
就在流民们欢庆之时，萧景琰却在流民大营里办起了 “技能学堂”。学堂就设在大营中央的空地上，用木杆搭起棚子，上面盖着茅草，棚子里摆放着从京城运来的桌椅，还有各种教学用的工具 —— 有铁匠铺送来的铁块、铁锤，有木匠铺送来的木料、刨子，还有农官带来的农具和祥瑞种样本。
“皇上，这技能学堂真能教会流民手艺吗？” 周志远站在学堂外，看着流民们好奇地围着工具转，有些担心地问道，“他们大多是农民，从没接触过铁匠、木匠的活，怕是学不会。”
萧景琰笑着说道：“周爱卿，朕办这学堂，不是要让他们都变成铁匠、木匠，而是要让他们多学一门手艺 —— 农闲时能靠手艺挣钱，遇到灾年也能有口饭吃，这叫‘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你看，咱们请的师傅都是京城有名的工匠，他们会从最简单的活教起，比如打铁钉、做木勺，只要肯学，肯定能学会。”
正说着，学堂里传来一阵敲打的声音。萧景琰和周志远走进棚子，只见铁匠张师傅正拿着铁锤，教几个年轻的流民打铁钉。张师傅先把铁块放在火里烧红，然后用铁锤敲打，一边敲一边讲解：“大家看好了，敲钉子要先敲头部，再敲杆部，力度要均匀，不然钉子会歪……”
几个年轻流民看得认真，其中一个叫狗蛋的流民，以前在家乡学过一点打铁的皮毛，此刻忍不住上前，按照张师傅的方法，试着敲了一根钉子。虽然钉子有些歪，但比第一次学的人强多了。张师傅笑着点点头：“不错不错，有天赋！再练几天，就能打出合格的钉子了。”
狗蛋脸上露出了腼腆的笑容，又拿起一块铁块，继续练习。周围的流民们见了，也纷纷围过来，有的想学打铁，有的想学木匠，还有的则围在农官身边，听农官讲解祥瑞种的种植方法。
“大家看好了，这是仙长赐的耐寒小麦种，和咱们平时种的小麦不一样 —— 它的生长期短，只要三个月就能成熟，而且耐寒，就算秋天种，冬天也冻不死。” 农官手里拿着一小袋祥瑞种，对着流民们说道，“种的时候要注意，行距要留一尺，深度要三寸，浇水不能太多，不然会烂根……”
流民们听得认真，有的还拿出纸笔，把农官说的话记下来。王老汉虽然不识字，但他让小石头帮他记，小石头拿着小本子，一笔一划地写着，遇到不会写的字，就用符号代替。
萧景琰走到王老汉身边，笑着问道：“老伯，听懂了吗？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问农官。”
王老汉连忙说道：“听懂了听懂了！农官讲得详细，小石头也帮俺记下来了。等分了田，俺就按农官说的方法种，肯定能有好收成！”
萧景琰点点头，又对周围的流民说道：“大家放心，学堂会一直办下去，直到大家都学会一门手艺。另外，朕还会在京郊办一个‘工匠坊’，学会手艺的流民，可以去工匠坊干活，每月能领工钱；不想去工匠坊的，也可以自己在家做活，朝廷会帮大家把做好的东西卖出去。”
流民们听了，欢呼声此起彼伏。一个中年流民说道：“皇上，您想得太周到了！俺要是学会了木匠活，以后农闲时就能做家具卖，再也不用怕没饭吃了！”
“是啊皇上！” 另一个流民说道，“俺要学种祥瑞种，把田种好，来年多打粮食，让家人都能吃饱饭！”
萧景琰看着流民们充满希望的眼神，心中暖暖的。他知道，办技能学堂虽然会花费一些银子，但从长远来看，这是值得的 —— 流民们有了手艺，就能自力更生，不仅能减少朝廷的负担，还能为大晟的发展贡献力量。这比单纯的赈济，更能解决根本问题。
第三节 田亩分授：公平背后的民心考量
七月初九，是分田的日子。京郊的荒田早已被丈量好，分成了大小不等的地块，每块地前都插着木牌，上面写着流民的姓名。流民们早早地就来到田边，等着萧景琰亲自来分田。
萧景琰带着周志远、赵霆和几名户部官员来到田边时，流民们已经排好了队，手里拿着自己的 “出力凭证”—— 这是一个月来，赵霆的禁军根据流民的出勤情况和出力多少，给每个流民发的凭证，凭证上的积分越多，能分到的田就越多。
“分田开始！” 随着周志远的一声令下，户部官员开始念流民的姓名和积分。“李大柱，积分一百二十分，分田三亩，地块编号东一甲三号！”
李大柱听到自己的名字，激动地走上前，接过户部官员递来的田契，又对着萧景琰躬身行礼：“多谢皇上！俺一定好好种田，不辜负皇上的期望！”
萧景琰笑着点点头：“好好种，来年丰收了，朕会来看你的。”
接下来，流民们依次上前领田契，每个人都分到了符合自己积分的田。狗蛋因为在修堤时出力多，又在技能学堂里表现优秀，分到了两亩半田；张嫂因为负责流民的伙食，出力不少，分到了两亩田；王老汉和小石头祖孙俩，因为王老汉修堤时经验丰富，小石头也经常帮忙，一共分到了两亩田。
分田进行得很顺利，没有一个流民有异议 —— 因为积分是公开透明的，每个流民的出勤情况和出力多少，大家都看在眼里，没人觉得不公平。
就在分田快要结束时，一个老流民拄着拐杖，慢慢走到萧景琰面前，躬身道：“皇上，老民有个请求，不知当讲不当讲？”
萧景琰连忙说道：“老人家，有话请讲，不用客气。”
老流民说道：“老民叫张老栓，无儿无女，修堤时因为年纪大，出力少，只分到了一亩田。老民知道这是公平的，但老民年纪大了，种一亩田也费劲。老民想求皇上，把老民的田分给旁边的狗蛋，老民去工匠坊帮忙做饭，只求有口饭吃就行。”
萧景琰听了，心中一动。他看着张老栓，又看了看旁边的狗蛋，狗蛋也看着张老栓，眼神里带着犹豫 —— 他想要更多的田，但又不忍心要张老栓的田。
萧景琰沉吟片刻，说道：“张老伯，您的心意朕明白了。但田不能分给狗蛋 —— 这是您应得的。不过，朕可以答应您的请求，让您去工匠坊帮忙做饭，每月给您发工钱。您的田，可以租给狗蛋种，狗蛋每年给您交一半的粮食，这样您既有工钱，又有粮食，不用再担心生活；狗蛋也能多种一亩田，多一份收成，你看怎么样？”
张老栓和狗蛋听了，都露出了惊喜的笑容。张老栓连忙说道：“多谢皇上！皇上想得太周到了！”
狗蛋也说道：“皇上，您放心，俺一定会好好种张老伯的田，每年准时给张老伯交粮食！”
萧景琰点点头，又对周围的流民说道：“大家若是有类似的情况，比如年纪大了种不动田，或者家里有病人需要照顾，可以把田租给其他流民种，也可以交给朝廷的‘农社’打理，朝廷会保证大家的生活。另外，朕还会在京郊办一个‘养老院’，无儿无女的老人，可以去养老院生活，朝廷会负责大家的衣食住行。”
流民们听了，纷纷称赞萧景琰仁政。张老栓激动得流下了眼泪，对着萧景琰连连躬身：“皇上，您真是百姓的活菩萨啊！老民这辈子，从没遇到过您这样的好皇帝！”
萧景琰连忙扶起张老栓，说道：“老伯不用谢朕，这是朕应该做的。朕是大晟的皇帝，就该为百姓着想，让百姓都能过上好日子。”
分田结束后，流民们纷纷来到自己的田边，有的开始平整土地，有的则在田边插上自己的名字，还有的则拿出祥瑞种，按照农官教的方法，试着种下几颗种子。阳光洒在田地里，洒在流民们的脸上，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希望。
萧景琰站在田边，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充满了成就感。他知道，分田只是第一步，后续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 比如修建灌溉水渠、发放农具、推广祥瑞种等。但他有信心，只要坚持下去，京郊的荒田一定会变成良田，流民们一定会过上安稳幸福的日子。
第四节 渠水欢歌：灌溉网络的民生新篇
七月中旬，京郊的灌溉水渠开始修建。按照萧景琰的规划，要在分好的田地里，修建一条主水渠和数十条支水渠，主水渠连接永定河，支水渠延伸到每一块田边，确保每块田都能浇上水。
负责修水渠的，除了部分流民，还有朝廷派来的工匠。工匠们负责设计水渠的走向和坡度，流民们则负责挖渠和搬运石料。萧景琰几乎每天都会来水渠工地查看进度，有时还会和流民们一起挖渠，虽然累，但他乐在其中。
“皇上，您慢点，小心脚下！” 周志远看着萧景琰弯腰挖渠，连忙上前说道，“这些粗活让流民们做就好，您不用亲自动手。”
萧景琰直起身，擦了擦汗，笑着说道：“没事，挖渠能锻炼身体，还能和大家聊聊天，听听大家的想法。”
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欢呼声。萧景琰和周志远循声望去，只见主水渠已经挖到了永定河边，工匠们正在安装闸门。闸门是用厚重的木材做的，上面还包了一层铁皮，看起来非常坚固。
“皇上，闸门安装好了！” 工匠们高声喊道，“现在可以放水了！”
萧景琰连忙走过去，看着工匠们打开闸门。永定河的水顺着主水渠缓缓流进来，像一条银色的带子，沿着水渠的走向，流向田地里的支水渠。流民们纷纷围在水渠边，看着水流进自己的田里，脸上露出了激动的笑容。
“水来了！水来了！” 王老汉激动地喊道，手里拿着一把锄头，在田边挖了一个小沟，让水流进自己的田里。小石头则在旁边，用小铲子把水流引到刚种下的祥瑞种旁边，嘴里还念叨着：“快快长大，快快长大……”
张嫂看着水流进自己的田里，又看了看旁边的工匠坊，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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