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月莹暖乎乎的,像揣了团裹着月光的棉絮。云月漓低头看时,能瞧见小家伙雪白的绒毛上还沾着几片细碎的竹叶,粉粉的鼻尖偶尔动一下,蹭得她手腕发痒。回客栈的路还是那条铺着碎石的小巷,可先前觉得渗人的夜色,此刻竟被月亮法杖的微光烘得软了些——月光洒在巷口的老槐树上,投下的影子不再像张牙舞爪的怪物,反倒像奶奶织的旧毯子,缀着细碎的光斑。
她走得慢,脚步轻得怕惊着怀里的小家伙,絮絮叨叨的话顺着夜风飘出去,带着点雀跃的尾音:“月莹你不知道哦,昨天我在镇子东头的糖人铺,看见掌柜捏了只兔子糖人,红眼睛亮闪闪的,下次我带你去好不好?还有街口的馄饨摊,汤里放了虾皮,鲜得很,你要是能吃,我就给你留一碗。”
说到这儿,她顿了顿,伸手轻轻摸了摸月莹的耳朵,指尖触到柔软的绒毛时,心里像被温水浸过:“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啦,我会好好保护你,再也不让你被坏人欺负。”
怀里的月莹像是听懂了,小脑袋往她掌心蹭了蹭,发出一声细弱的“呜咽”,不是先前在竹林里的痛苦声响,反倒像小猫撒娇似的,软乎乎的,听得云月漓嘴角的笑意又深了几分。她没注意到,身后竹林的方向,那片被她踩倒的竹丛旁,一道暗影正从粗壮的楠竹后滑出来——那影子淡得像被揉碎的墨,贴在竹影里时,几乎让人以为是夜色本身。
暗影站在原地,目光锁着云月漓离去的方向,瞳孔里没有丝毫光亮。他右手握着枚巴掌大的玉符,玉符是深黑色的,表面刻着只展翅的蝙蝠,蝙蝠的眼睛是两道猩红的纹路,此刻正随着他的呼吸微微发烫,甚至能看见极淡的黑烟在纹路里游走。他的手指枯瘦,指节泛着青灰,捏着玉符的力道大得让符角嵌进了掌心,却仿佛感受不到疼痛。
“目标确认。”沙哑的声音从他喉咙里滚出来,像生锈的铁片在摩擦,“身怀奇异守护之力,情绪波动可引动能量爆发……已收服月光狐幼崽。”
他顿了顿,低头看了眼发烫的玉符,蝙蝠纹路里的红光更亮了些:“‘种子’已播下,等待指令。”
话音落时,他的身形忽然像墨汁滴进温水里,一点点化开——先是脚尖变得透明,接着是躯干,最后连那道盯着巷口的目光都消散在夜风里,只留下那枚玉符还悬在半空,转瞬间也被竹影吞没,仿佛从未有人出现过。
巷口的云月漓已经走到了客栈后门。她抱着月莹,踮着脚避开地上的积水,耳朵尖还竖着听院里的动静——守夜的伙计还靠在廊柱上打盹,灯笼的光晃悠悠的,刚好照不到后门这边。她轻手轻脚推开门,鞋尖蹭着地板往里挪,生怕脚步声惊着伙计,也怕吵醒怀里的月莹。
回到天字房时,烛火还剩最后一点,她没再点燃新的,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小心地把月莹放在枕边。小家伙一沾到柔软的枕头,就轻轻蜷成了团,呼吸变得匀净,雪白的尾巴尖偶尔轻轻扫一下床单,像在做什么甜甜的梦。
云月漓躺下来,侧着身看着身边的小身影,指尖轻轻碰了碰月莹的绒毛,温温的,软软的。先前的恐惧、孤独,还有对自己力量的迷茫,好像都被这团小小的温暖驱散了,心里满得像装了糖,甜丝丝的。
“晚安,月莹。”她轻声说,嘴角还带着没散的笑意,眼皮慢慢沉下来,很快就随着月莹的呼吸,一起坠入了安稳的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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