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回到屋，把汽水随手放在桌角，转身去收拾农具。刚从田里回来的粗布衣服沾着汗，她打算先烧点热水擦身。灶膛里的火噼啪作响，水汽渐渐漫上来，她擦完汗，只觉得喉咙干得发紧。
目光落在那瓶橘子汽水上，夏天讨好的样子在眼前晃了晃。她本有些疑虑，但转念一想，或许真是自己多心了——不过是瓶汽水，犯不着这么草木皆兵。
她拧开瓶盖，一股甜腻的橘子味涌出来，带着点异样的涩味，被浓重的糖精味盖过了。苏念没多想，仰头喝了大半瓶，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暂时压下了干渴。
可没过多久，一股热意忽然从脚底窜上来，顺着血管往四肢百骸蔓延。起初只是微微发烫，很快就变得灼人，像揣了团火在怀里。她的脸颊开始发烫，眼前也有些发花，手脚竟莫名地发软。
“不对劲……”苏念扶住桌沿，才意识到那汽水有问题。她咬着牙想去开门呼救，双腿却像灌了铅，刚走两步就踉跄着撞在门框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这声响惊动了隔壁的林墨。他正对着油灯演算习题，听见动静，立刻拄着拐杖走了过来，推开门就看见苏念脸色潮红，眼神迷离地靠在墙上，额头上全是冷汗。
“苏念？你怎么了？”林墨心里一紧，快步上前扶住她。触手滚烫，他瞬间明白了什么，目光扫过桌上剩下的半瓶汽水，脸色骤然沉了下来。
“水……”苏念的声音带着气音，意识已经有些模糊，只觉得浑身燥热难耐，下意识想推开他，却又忍不住往那点微凉的体温上靠。
林墨的心跳得飞快，扶着她的手臂都在发颤。他咬了咬牙，把她半扶半抱到床上躺好，又转身去倒了盆冷水，浸湿毛巾敷在她额头上。
“苏念，醒醒，别睡。”他低声唤她，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慌乱。
苏念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他近在咫尺的脸，睫毛上沾着点灯光的光晕，忽然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袖，指尖滚烫：“林墨……热……，难受，我想要”，苏念撕扯自己的衣服。
林墨浑身一僵，像被惊雷劈中，血液瞬间冲上头顶。苏念滚烫的指尖攥着他的衣袖，力道大得发白，她意识混沌，嘴里溢出细碎的嘤咛，手却不受控制地去扯自己的衣襟，粗布褂子的领口被拽得敞开，露出一截细白的脖颈，沾着细密的汗珠，在昏黄的油灯下泛着惑人的光。
“苏念！你清醒点！不可以这样！”林墨的声音发紧，带着压抑的慌乱。他猛地攥住她乱动的手，掌心相贴的滚烫几乎要灼伤他，“别这样……你看看我是谁！”
可药效早已冲垮了她的理智。苏念迷茫地眨了眨眼，水汽氤氲的眼里只映出他焦灼的脸，反而像找到了浮木，另一只手也缠了上来，紧紧抱住他的胳膊，脸颊往他小臂上蹭，声音黏糊糊的，带着破碎的渴求：“林墨……帮我……”
温热的呼吸喷在他的皮肤上，像细小的火苗，燎得他心头发颤。林墨喉结滚动，额角青筋突突直跳，他几乎是用尽全力才强迫自己别开眼，视线落在墙上那道斑驳的裂缝上，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他腾出一只手，猛地将桌上的油灯吹灭。突如其来的黑暗让苏念瑟缩了一下，抱得更紧了。黑暗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两人牢牢罩住。苏念温热的呼吸洒在林墨的小臂上，带着令人心悸的痒意，她无意识地蹭着，像只寻求慰藉的小兽，嘴里溢出破碎的轻吟。
林墨的理智在崩塌的边缘摇摇欲坠。他能清晰地闻到她身上混着汗味的草木清香，感受到她身体的滚烫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每一寸肌肤的相触都像电流窜过，击得他四肢百骸发麻。
“苏念……”他低哑地唤她，声音里带着最后的挣扎，可回应他的，是她更紧的拥抱和无意识的呢喃。那点残存的克制，在她滚烫的体温和依赖的姿态面前，终于土崩瓦解。
他猛地转身，将她按在了床上。苏念轻呼一声，却没有反抗，反而顺从地仰起脖颈，在黑暗中摸索着他的脸。指尖划过他紧绷的下颌线，带着灼人的温度，像点燃了最后一根引线。
林墨闭上眼，彻底放纵了心底的野兽。他俯身吻住她的唇，带着压抑许久的渴望，辗转厮磨。苏念的唇瓣柔软滚烫，起初有些僵硬，很快便在药效的作用下迎合起来，发出细碎的嘤咛。
粗布衣衫被凌乱地扯开，肌肤相贴的瞬间，两人都忍不住颤栗。他能感受到她的紧张与滚烫，她也能感受到他的克制与汹涌。窗外的月光透过窗纸的缝隙溜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照亮了交缠的身影和凌乱的衣袍。
夜很深，屋里只剩下彼此急促的呼吸和压抑的轻吟，像一首失控的歌谣，在寂静的知青点里悄悄流淌。林墨的理智早已被抛到九霄云外，只剩下本能的驱使，他紧紧抱着她，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终于归于平静。
林墨撑着手臂，看着怀里沉沉睡去的苏念，她的脸颊依旧泛着潮红，眉头却舒展了些，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月光落在她汗湿的发梢上，泛着柔和的光。
他忽然清醒过来，一股巨大的恐慌和懊悔瞬间将他淹没。他做了什么？他竟然趁人之危……
林墨猛地松开手，跌坐在床沿，背对着她，胸口剧烈起伏。黑暗中，他的手指深深插进头发里，满是无措和悔恨。窗外的虫鸣不知何时停了，只有他沉重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屋里格外清晰。
他看着地上凌乱的衣物，又看了看床上熟睡的苏念，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发闷。他知道，从今夜起，有些东西彻底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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