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丁梗着脖子反驳,“狗就不会埋便便!”
“哦——”
苏青拖长声调,“难怪你妈揍你,是不是踩到狗屎了?”
小家伙瞬间瞪圆眼睛捂住嘴。
这事青舅舅咋知道的?
一旁收拾碗筷的何雨水笑问:“青哥,要带些早点明儿吃吗?”
苏青忙着清理猫砂盆,头也不回地挥挥手:“不用了,你留着自己补身体吧。”
他算了算,何雨水这顿请客至少花了两个多块钱。
她一个月工资还不到三十块,再这么吃几顿怕是要喝西北风了。
“嗯嗯。”
何雨水乖巧点头,心里盘算着下次就能名正言顺去苏青家蹭饭了。
要么去找苏姐姐那儿打秋风也好,这叫人情往来。
苏青提着铲好的猫砂往公厕走,在拐角撞见了秦淮茹。
对方似笑非笑地学起何雨水的腔调:
“青哥,要不要打包些当早饭呀?”
苏青挑眉——这是借着上厕所来消遣我?当我好欺负?
“亲哥?!”
他突然长叹一声,目光深沉地望向秦淮茹:“到底还是被你发现了。”
秦淮茹被说得一头雾水。
发现什么?他和何雨水处对象的事不是早就人尽皆知了吗?她本想调侃两句,却被这反应整不会了。
“那年冬天雪大风急,你亲(青)哥我抱着饿得直哭的你,实在没法子。”
苏青声情并茂地比划着,“最后把仅剩的肉塞你襁褓里,把你放在秦家门口。
后来有个男人看见肉念叨’在川渝这叫ru’,当场给你取名秦淮ru......”
“胡扯!”
秦淮茹气得胸口剧烈起伏,脸颊涨得通红。
最近这人是越来越讨厌了,从前见了她还脸红,现在满嘴跑火车。
什么怀里揣肉所以叫秦淮茹?她的名字明明是——
“我爸按族谱’茹’字辈起的!妹妹叫秦京茹,’淮’是取自淮河!”
她咬牙切齿地解释,“跟什么秦淮八艳、川渝方言半点关系都没有!”
苏青看着她跳脚的模样,铲猫砂的烦躁顿时烟消云散。
他乐呵呵道:“明明是你先拿我开涮的嘛。”
“你!”
秦淮茹气得发抖,“不许再拿我名字编故事!”
上次扯什么秦淮歌女,这次又编出个揣肉传说。
要是不说清楚,天晓得下次会被编排成什么样。
苏青歪着头打量她,眼底闪过狡黠的光。
难道她真以为知道名字来历,自己就编不出新段子了?
让你编,不是我不清楚,是我乐意编!
对付秦淮茹这种心思缜密、总想拿捏别人的女人,就得让她猜不透你的路数。
苏青开始信口胡诌:没去过川渝?去走走呗,那儿还成。
蓉城可是天府之国,听说过少不入川,老不出蜀吗?
那儿风沙小,冬天不算冷,不用裹成球,夏天嘛,眼下也不算太热。
山城也有意思,盛产辣妹子,肤白貌美嘴又甜,开口就是地道方言。
你去了保准有人喊你辣妹子——哦不对,你这岁数该叫辣妈了。
听着苏青的满嘴跑火车,秦淮茹差点心梗。
不过,自己去山城真会被当成肤白貌美、说话动听的辣妹子?
这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掐灭了——后头那句岁数有点老简直戳心窝子!
女人都在乎年纪,哪个年代都不例外。
于是苏青那张脸在秦淮茹眼里越发面目可憎。
少在这儿胡说八道!再敢拿我名字乱编排试试!
秦淮茹瞪圆眼睛怒喝,本想扭头就走,可不说两句实在憋得慌。
苏青嬉皮笑脸:这哪是编排?是你名字起得妙,我才忍不住琢磨啊!
要是那种俗气名字,我看都懒得看。
听他说自己名儿起得好,秦淮茹火气稍缓。
结果又听见苏青补刀:
就像你儿子那名儿——贾梗,我头回听就想到脑梗。
取这名的怕不是得过脑梗吧?
他故作正经地点头:要不就是脑瘫。
还有那名儿棒梗,听着就跟棒槌似的。
对了,你婆婆捶衣服那棒槌使得挺溜,该不会是她取的吧?
见苏青把矛头转向儿子,秦淮茹彻底炸了。
她脸色铁青破口大骂:你才脑梗! ** 都是棒槌!
说完怒气冲冲要走,苏青却举着铁锹嘀咕:
名字取得差还不让人笑?上了中学更惨——
那帮小崽子起外号才叫绝呢。
秦淮茹加快脚步,却在洗衣台踩滑,摔个四脚朝天。
造孽哟!苏青眯起一只眼瞧热闹。
见她揉着屁股爬起来瞪自己,不但不扶还满脸幸灾乐祸,秦淮茹狠狠摔上门。
屋里传出一声闷响,苏青憋笑憋得表情扭曲。
秦淮茹的咒骂声隐约传来,专挑难听的词儿数落着谁这般缺德,竟把院子弄得湿漉漉的。
小豆丁那一跤,算不算讨回了本?
【摊前突发状况】
苏青拎着铁锹去水台冲了冲,转身走向何雨水屋里。
何雨水正刷着碗,小豆丁四仰八叉瘫在床上活像只吃饱的奶猫。
人吃撑时血液都往胃里涌,暖烘烘的饱胀感催得眼皮直打架。
偏这小家伙吃得比大人还多,此刻整个人迷糊得连手指头都懒得动。
外头刚是不是出事了?雨水甩着碗沿的水珠问。
有人踩着贾张氏泼的水滑了个大马趴。
苏青耸耸肩。
该不会是我傻哥吧?雨水手上动作顿了顿。
虽为相亲的事闹得不痛快,可终究血浓于水。
是秦淮茹。
何雨水张着嘴卡了壳——婆媳债还能这么还的?摔得重不重?我去瞧瞧?她说着就要摘围裙,全然忘了平日被当 ** 的憋屈。
能自己走回去就别凑热闹了。
苏青拦住她,这会儿婆媳俩准在屋里掐架,你去了不嫌尴尬?
雨水点点头收起心思,瞥见小豆丁鼾声渐起:要不留这儿睡?
你连夜晒尿炕被子?
想到冬日里晾被子的麻烦,何雨水立刻闭了嘴。
苏青抄起小豆丁往外走——小家伙饱得像个汤圆,让人直想把她当蹴鞠踢着玩,到底还是夹在胳肢窝下拎了回去。
隔壁屋里,秦淮茹正扶着腰龇牙咧嘴。
秦京茹慌忙搀住她:姐咋整的?三个孩子也围上来七嘴八舌。
不知哪个杀千刀的泼了满院子水!秦淮茹疼得直抽气。
角落里的贾张氏拼命憋笑,脸皱得像老腌菜,心里念着儿子显灵:叫你再使唤老娘洗衣裳!至于那句指桑骂槐的杀千刀,横竖骂人的已经遭了现世报。
秦京茹要帮她揉伤处,秦淮茹摆摆手:棉袄厚实,歇会儿就好。
秦淮茹摆了摆手,表示没什么大不了的。
比起屁股上的疼痛,她更在意苏青说的那些话。
棒梗这名字并非出自她手,而是她那过世多年的公公起的。
后来公公确实因脑梗离世。
至于贾梗的小名,则是贾张氏取的。
贾张氏是旧时代的人,信奉贱名好养活的说法。
那时候人们普遍认为小孩子精盛神衰,魂魄不稳。
喜好作祟,专挑受宠的孩子惊吓,导致魂魄离散。
给孩子起个贱名,表示不受待见,便没了兴趣,孩子也就少病少灾。
谁能想到这名字如今成了笑柄。
秦淮茹揉着屁股闷闷不乐,想着非得教训那小子不可,否则今晚别想睡踏实。
可怎么教训?打又打不过,骂也骂不赢。
琢磨半天没主意,她索性不再多想,转身走到棒梗的小课桌前,拿起五年级课本翻看起来。
姐,你这是干啥?秦京茹不解地问,这么大年纪还看这个?
学习啊。
学这有啥用?
秦淮茹本想说是为了认字看图纸,学机床操作转正式工,转念一想又懒得解释。
毕竟学徒工也不是啥体面身份,便简单说道:多挣钱。
你边上玩去,别打扰我。
这话让秦京茹立马噤声,乖乖去逗槐花了。
贾张氏瞧见这情形,悄悄撇撇嘴,凑过来搭话:京茹啊,今儿不是来跟傻柱相亲吗?结果咋样?这事她可上心,毕竟傻柱帮衬他家不少。
要是傻柱结了婚断了接济,哪还能经常吃肉?
唉,别提了...秦京茹把下午的事说了一遍。
是该慎重,终身大事嘛!贾张氏连连点头附和,心里却乐开了花——傻柱不结婚才好啊!
另一边,小豆丁已睡着,发出轻鼾。
苏青检查完炉火,给他掖好被角,从衣柜翻出旧军大衣披上,又找出顶毡绒帽戴上。
这帽子用喷胶棉制成,带护耳和下巴带,严实挡风。
觉得闷时还能把护耳翻上去扣住。
后来人们管这叫雷锋帽。
全副武装后,苏青拎着杆秤匆匆出门,夜里还有要事。
夜色沉寂,街道空旷如洗。
巡逻岗亭的灯光在黑暗中忽明忽暗,苏青贴着墙根绕过钢铁厂锈迹斑斑的围栏。
远处桥洞像一张饥饿的嘴,吞吐着模糊人影,每个人手里都提着鼓鼓囊囊的包裹。
韩春明说的就是这儿了。
苏青把冻僵的手指缩进袖口。
其实他早知道几个更大的交易点,比如左家庄那个昼夜不休的大型集市,只是得专门腾出整天时间搭车往返。
寒风卷着煤渣刮过脸颊,苏青突然蹲下系鞋带,余光扫过身后漆黑的小巷。
确认无人跟踪后,他拉下雷锋帽的护耳,取出口罩严实裹住半张脸。
系统空间里取出的尼龙袋沉甸甸地压在肩头,猪肉与牛肉的油脂在布袋上洇出深色痕迹。
桥洞下的交易者们像一群默剧演员,比划着手势完成一桩桩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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