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皓正四仰八叉地躺在他的电竞椅上,脚边散落着三五个空了的肥宅快乐水罐子。他刚刚通关了一款名为《帝国:王座纷争》的策略游戏,凭藉着在名为“玄武门”的关卡处反复读档、尝试了四种截然不同的破局路线——从正面强攻到内部策反,从夜间奇袭到收买守将——最终成功将游戏里那虚构的“唐帝国”搅得天翻地覆,顺利登顶。他志得意满地打了个响亮的嗝,随手将游戏存档命名为“玄武门的四副面孔”,正准备关机睡觉,眼角却瞥见了网页浏览器历史记录里一个关於唐代宫廷政变的冷门链接。“咦?现实里的玄武门……不会也这麽热闹吧?”他带着一丝好奇点开,随即眼睛越瞪越大,嘴巴也无意识地张开,最终化为一声充满难以置信和发现新大陆般惊喜的嚎叫:“我靠!四次?!同一个门楼子,反复上演权力更迭大戏?这玄武门是自带政变buff吗?比游戏还夸张!”他瞬间睡意全无,一股要把这惊天八卦分享给所有“当事人”及其祖先後代的强烈冲动涌上心头。他手速飞快地调出控制台,在一个命名为“历史热点地区·冲突核心区”的文件夹里,精准拖出了一个标注着“唐·玄武门——帝国权力的修罗场”的文档,带着游戏通关後的亢奋和“搞个大新闻”的坏笑,狠狠敲下了启动键。
……
大秦,咸阳宫。
嬴政刚与李斯议定加强宫禁守卫、严防内外勾结的新规,对都城核心区域的安全最为敏感。天幕展开,他看到“玄武门”、“政变”等字眼,目光骤然冰冷如铁。“宫门失守,祸起萧墙!乃帝王大忌!”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太阿剑,觉得咸阳宫的诸门也需再检查一遍。
大汉,未央宫。
刘邦正因为废立太子之事被吕雉和戚夫人两边拉扯得头大如斗,看到天幕似乎要讲皇室内部争斗,顿时觉得找到了“知音”,也顾不上喝酒了,支棱起耳朵,嘴里还嘟囔着:“玄武门?听着像是北边的门?咋了,在那儿打架风水好?” 吕雉则眼神微闪,似乎从中嗅到了某种可供借鉴的气息。
大唐,武德九年,长安太极宫。
李渊正与几位近臣商议如何平衡太子李建成与秦王李世民之间日益尖锐的矛盾,心烦意乱。天幕毫无预兆地出现,当“秦王李世民在玄武门附近发动政变”这一行字伴随着林皓的声音清晰传来时,整个大殿的空气彷佛瞬间凝固!李渊手中的玉如意“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他猛地抬头,脸色煞白,难以置信地看向天幕,又惊疑不定地扫过殿中神色各异的臣子,最後目光似乎穿透宫墙,望向了北面的玄武门方向。而此刻,正在秦王府与长孙无忌、房玄龄、尉迟恭等人密议的李世民,听到天幕直接点破他内心最深处、或许已在筹划的机密,浑身剧震,手中的茶杯几乎脱手,他霍然起身,望向天空,脸上血色尽褪,眼中充满了震惊、惶恐,以及一丝被命运剧透後的茫然与决绝。站在他对面的长孙无忌等人,亦是面面相觑,冷汗涔涔而下。
(其他时空的李世民与群臣反应,将在後续详细展现)
大宋,汴梁皇宫。
赵匡胤刚刚结束早朝,对五代以来层出不穷的兵变、政变心有余悸。天幕亮起,他看到“玄武门之变”竟有四次之多,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一次已是惊天动地,竟有四次?这李唐皇室……家门何其不宁!” 他下意识地觉得自己的寝宫周围也该多派些信得过的侍卫。
大明,紫禁城。
朱元璋刚废黜了宰相胡惟庸,正大力加强皇权,对任何可能威胁皇位的因素都极度敏感。天幕显现,他眉头紧锁:“玄武门?听名头就是宫禁要地!居然能被反复利用作乱?看来这唐宫的规矩还是不严!咱的皇城,绝不能出这等幺蛾子!” 他立刻开始在脑海里盘算加强宫门守备和亲军监督的措施。
……
万朝时空,天空再次被那变幻莫测的光幕占据。这一次,光幕边缘流转着金铁交击的寒光与若隐若现的血色,背景音是低沉压抑的战鼓与宫门沉重的开合声,一股风雨欲来的紧张感瞬间抓住了所有观看者的心。
光幕之上,先是浮现出一座巍峨森严的宫门图样,门楣上赫然是三个古朴大字——“玄武门”。随即,画面如同被无形的手翻动的史书,快速闪过四组不同的年号与人物剪影。林皓那带着明显“吃瓜”兴奋感,又努力绷着一股纪录片腔调的声音,如同惊堂木一般,敲响了这出连环大戏的开场:
“万朝的各位陛下、太子、王爷、公主、权臣、将军以及所有对‘皇位继承这份很有前途的工作’感兴趣的潜在投资人们!大家请系好安全带,握紧您手里的瓜!今天,‘万朝天幕·帝国权力剧场’将为您带来一场史无前例的、高浓度、高强度、高频率的——宫门权力争夺战系列回顾!演出地点:大唐帝国首都长安城,北宫门,玄武门!本剧场秉承‘同一地点,不同阵容,同样刺激’的原则,在不到一百年的时间里,为您倾情奉献了足足四场顶级权力博弈大秀!没错,您没听错,是四次!不是一次,不是两次,是四次!这玄武门,简直就是大唐版本的‘皇权打卡圣地’、‘龙椅直通车站’!现在,就让我们拉开帷幕,走进这座被诅咒……或者说被祝福的宫门,看看它究竟见证了多少血雨腥风与王冠落地!”
“四……四次?!” 嬴政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直跳,他无法想象自己的咸阳宫某个宫门会反复成为叛乱的策源地。“宫禁守卫何其重要!李唐竟糜烂至此?简直是将国之重器置於险地!”
刘邦则是听得津津有味,甚至抓了一把瓜子开始嗑:“哟呵!这麽刺激?同一个门楼子,反复搞事情?这李家的人,挺会玩啊!比朕当年对付异姓王还热闹!”
赵匡胤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板升起,他“杯酒释兵权”就是为了防范武将坐大、威胁中央,可这唐朝倒好,核心禁军直接参与了一次又一次的宫门政变!“隐患,此乃巨大隐患!必须引以为戒!”
朱元璋更是怒不可遏:“混账!简直是混账!宫门成了菜市场?想进就进,想出就出?还杀了又杀,抢了又抢?这帮不肖子孙,把祖宗的家业当成什麽了!”
而此时,身处风暴最初眼的大唐武德九年时空,气氛已经压抑到了极点。李渊瘫坐在龙椅上,手指颤抖地指着天幕,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太子李建成与齐王李元吉府中,则是惊怒交加,恐慌蔓延。秦王府内,李世民与他的心腹们交换着眼神,那眼神中有震惊,有後怕,但更多的,是一种被逼到墙角後骤然升起的、破釜沉舟的狠厉。天幕的剧透,像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推快了历史的进程。
光幕可不管当事人们的死活,开始按“剧集”顺序,详细播放起这“玄武门系列剧”的第一季。
“首先,让我们把时间拨回到大唐武德九年,六月。这是‘玄武门系列’的开山之作,也是最为经典、影响最为深远的一季!主演:时任秦王李世民,及其兄长太子李建成、弟弟齐王李元吉。友情客串:被迫成为观众的唐高祖李渊。” 林皓的声音充满了对“经典剧目”的推崇(看热闹不嫌事大),“剧情梗概:深感自身地位及发发可危的李世民同学,决定先发制人,在父皇李渊召见兄弟三人入宫对质的当天,於玄武门附近设下伏兵。当李建成和李元吉骑马行至临湖殿,发觉情况不对,调转马头想跑时,李世民亲自呼唤他们。元吉张弓射世民,但由於紧张,三次都没能将弓拉满(菜是原罪啊!),箭矢达不到目标。世民却稳稳一箭,将大哥建成射死!紧接着,尉迟敬德率领七十名骑兵赶到,左右夹击,又把想逃往武德殿的四弟李元吉射落马下(补刀成功!)。顷刻之间,一兄一弟,双双毙命於玄武门前!这就是着名的‘玄武门之变’第一季!”
动画虽然经过了处理,但依旧清晰地再现了那惊心动魄的一幕:李世民的冷箭,李建成坠马,李元吉的惊恐逃亡与被围杀……画面充满了紧张感和血腥味。
“嘶——!” 万朝时空,无数人倒吸一口冷气!虽然都知道帝王家无情,但如此赤裸裸、如此迅雷不及掩耳的手足相残,发生在帝国都城、宫禁重地,还是极具冲击力。
“好狠的手段!好果决的性子!” 嬴政目光闪动,他欣赏这种为了权力毫不拖泥带水的作风,但同时也对李世民产生了极深的忌惮。“此子,枭雄也!”
刘邦嗑瓜子的动作停了下来,咂咂嘴:“乖乖……亲兄弟啊,说杀就杀了?还是在爹眼皮子底下?这李世民……是个人物!比朕当年对待异姓王狠多了!”
赵匡胤喃喃道:“……难怪能开创贞观之治,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
朱元璋则是骂了一句:“孽子!为了皇位,连亲兄弟都杀!简直畜生不如!”
而武德九年的太极宫中,李渊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几乎晕厥过去。他看着天幕上儿子们相互残杀的画面,老泪纵横,彷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秦王府内,李世民面沉如水,天幕的剧透,等於是把他逼到了绝路,此刻已无退路可言,他眼中最後一丝犹豫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杀意。他身边的尉迟恭、程知节等武将,更是握紧了刀柄,只等秦王一声令下。
光幕毫不留情,开始播放“第二季”。
“第一季的余波尚未平息,‘玄武门剧场’迎来了它的第二季!时间:神龙元年。主演:以宰相张柬之为首的‘神龙政变’团队。特别出演:女皇武则天(晚年状态)。这一季的主题是——‘复辟’!” 林皓的声音带着一种介绍续集的热情,“此时,女皇武则天年老病重,男宠张易之、张昌宗兄弟把持朝政,惹得天怒人怨。以张柬之为首的一批忠於李唐的大臣,联合了羽林军将领,率领左右羽林军五百余人,直扑玄武门!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冲入宫中,斩杀二张,逼迫武则天还政於李唐!”
动画展示了张柬之等人率领禁军,在玄武门与守军对峙,最终成功夺取宫门控制权,冲入迎仙宫,斩杀张易之、张昌宗,并围困武则天寝宫的场景。
“看看!同样是玄武门,这次的主角换成了文官领衔的禁军!他们利用这道门,完成了政权从武周回归李唐的关键一步!可以说,没有玄武门的这次易主,就没有後来的中宗复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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