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恒带着沈七夜、沈磐、沈渊、沈冥等人,悄无声息地穿梭在城西的陋巷之中。
很快,那座民房再次出现在视线中。
灯光依旧,渔夫依旧在补网,一切仿佛没有任何变化。
沈冥打出隐蔽的手势,指向不远处一座亮着微弱灯光的低矮民房。
“就是那里?”
陆恒压低声音,眼中寒光闪烁。
柳青鸾就像一柄悬在他头顶的利剑,不除之,他寝食难安。
楚云裳、沈墨、小七……他身边所有人的安全都系于此举。
“确定。”
沈冥言简意赅,瘦小的身躯紧绷如猎豹,“只有一个出口,但柳青鸾身手太高,需防其鱼死网破。”
陆恒点头,对沈七夜道:“周崇易的人到了吗?”
“到了。”
沈七夜声音平静,“按公子吩咐,埋伏在三条街外,一旦我们发出信号,他们便会封堵所有通道,以防万一,但…”
他顿了顿,“主力仍是我们。”
陆恒明白他的意思。
周崇易的官差对付普通毛贼尚可,面对柳青鸾这种江湖高手,不过是送死和制造混乱的炮灰。
他深吸一口气,脑中飞速盘算。
沈磐力大无穷,可作为正面牵制;沈七夜身手敏捷,擅长刺杀,可伺机而动;沈渊弩箭歹毒,可远程骚扰;沈冥精于暗器与隐匿,可封锁退路;沈迅的火铳队,则是他最后的杀手锏。
另外,再加上他自己,不经意间,摸到怀中那枚冰凉坚硬的“听风令”。
李严给他这令牌是让他协助抗战,他现在却一心要铲除私仇,想想不免有些讽刺,但此刻也顾不得了。
陆恒最终下令,“沈磐,破门;七夜、沈冥,两侧策应,防止她破窗;沈渊,占据制高点,弩箭伺候,记住,我要活的!死了的柳青鸾,对史昀价值不大。”
“是!”四人低应,身影迅速散开,融入周围的黑暗。
说完,陆恒打了个手势,沈迅会意,带着十名手持火铳的雷霆组成员,悄悄向院墙潜过去。
小屋大门前,沈磐深吸一口气,握紧了那根沉重的铜棍,肌肉贲张。
沈七夜反握短刃,身影飘忽,寻找着最佳的切入角度。
沈渊则像一只灵猴,悄无声息地攀上对面一处矮墙,臂弩上弦,淬毒的弩箭在黑暗中泛着幽蓝的光泽。
沈冥则隐匿在另一侧的阴影里,手中扣住了几枚喂毒的细针。
陆恒自己则按住了腰间的君子剑,心脏微微加速。
他并非纯粹的武者,但此刻,身为首领,他必须站在最前面。
他看了一眼身旁如铁塔般的沈磐,又感受了一下怀中那枚冰凉的“听风令”,心中稍定。今夜,必须做个了断。
他目光锐利地盯住那扇透着灯光的窗户,就像能穿透薄薄的窗纸,看到里面那个让他寝食难安的身影。
“准备。”陆恒压低声音,右手缓缓抬起,即将落下那进攻的信号。
然而,就在他手臂将要挥下的瞬间,那原本坐着补网的渔夫,动作微微一顿,头似乎不易察觉地偏向他们的方向,耳朵动了动。
几乎同时,民房内那昏黄的灯光,“噗”地一声,熄灭了。
“被发现了!”
陆恒心头一沉,不再犹豫,手臂猛地挥下:“动手!”
“轰!”
一声巨响,木质的房门连同门框,被沈磐那蛮牛般的力量硬生生撞得粉碎。
木屑纷飞中,沈磐那铁塔般的身影堵死了整个门口。
“柳青鸾,我家公子请你回去问话。”
沈磐声如洪钟,挥舞着那根沉重的铜棍,直指屋内。
柳青鸾瞳孔骤缩,反应快如闪电。
她并未冲向门口,而是身形一旋,剑光如匹练般卷向左侧的窗户——她早已观察好退路。
然而,“嗤嗤”两声轻响,两枚泛着蓝光的细针从窗外射入,精准地钉在她欲落脚之处。沈冥的身影在窗外一闪而逝。
同时,右侧窗口,沈七夜如灵猫般探入,手中短刃带着森森寒意,直刺柳青鸾肋下。
“宵小之辈!”
柳青鸾临危不乱,长剑回环,“叮当”两声,格开短刃,身形借力向后飘退,试图从屋后可能存在的缝隙脱身。
但她身形刚动。
“咻!”
一支弩箭破空而来,角度刁钻,直取她小腿。
沈渊蹲在对面屋顶,面无表情地再次扣动机括。
柳青鸾挥剑格挡,弩箭被磕飞,但这一阻,她的退势已滞。
陆恒此时才缓步从破开的房门走入,拍了拍身上的木屑,看着屋内剑拔弩张的局面,淡淡道:“柳姑娘,何必负隅顽抗?史昀大人只是想请你回去问问黑虎寨与张大小姐的事,你若乖乖配合,或可免去皮肉之苦。”
“陆恒狗贼,你勾结官府,屠我山寨,今日我便与你同归于尽。”
柳青鸾目眦欲裂,知晓退路已断,索性不再想着逃跑,长剑一振,身随剑走,化作一道惊鸿,直取陆恒心口。
这一剑含怒而发,速度快得超乎想象。
“公子小心!”
沈磐怒吼一声,铜棍横扫,试图拦截,却慢了一瞬。
沈七夜和沈冥也从两侧疾攻,试图围魏救赵。
陆恒只觉一股凌厉无比的杀气瞬间锁定了自己,浑身汗毛倒竖。
他武功本就稀疏平常,全仗着李醉教的几手剑法和现代人的机变,面对柳青鸾这搏命一击,竟有种避无可避的感觉。
就在那夺命剑尖即将触及陆恒衣衫,他甚至能感受到那森冷剑气刺破肌肤的瞬间。
“住手!”
一声尖利的呼喝自院中炸响,是沈渊。
这声呼喊并非冲着柳青鸾,更像是某种信号。
柳青鸾的剑势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微微一滞,仅仅是这电光石火间的凝滞,已然足够。
“砰!”“砰!”
两声沉闷却震人心魄的爆鸣自院落两侧响起,火光一闪而逝,浓烈的硝烟味瞬间弥漫开来。
是沈迅带领的火铳队开火了。
目标并非柳青鸾,而是那对一直伪装的“淳朴夫妻”,此刻却眼神骤变,身形如鬼魅般欲扑向暗卫。
那男人手中补网的梭子不知何时已换成了一对淬毒的短刀,女人则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身法快得惊人,显然都是内外兼修的好手。
然而,血肉之躯终究难敌火器之威。
如此近的距离,即便他们武功再高,也避不开这火铳的齐射。
男人胸口爆开一团血花,踉跄倒地,女人肩胛被击中,软剑脱手,惨呼一声被紧随其上的暗卫用渔网死死罩住,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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