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陆恒居住的小院内,一片热火朝天。
陆恒看着力大无穷的沈磐,想起自己当初被黑衣人用包铜短棍揍得无力还手的惨状,便特意花了些银子,找铁匠给他打造了一根实心的齐眉包铜铁棍。
棍身粗壮,入手沉重,足有五六十斤。
“来,沈磐,舞两下看看!”陆恒笑着招呼。
沈磐憨憨一笑,双手握住铜棍,猛地发力舞动起来。
他哪里懂什么章法,完全是凭借一股蛮力,将铜棍抡得呼呼生风,势大力沉,刮起的劲风让一旁的沈迅等人连连后退。
只是动作毫无美感,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看得陆恒直咧嘴。
“停停停!”
陆恒赶紧叫停,抹了把不存在的冷汗,“好家伙,你这哪是舞棍,你这是要拆家啊!记住了,这棍子主要是吓唬人,还有……嗯,砸东西肯定好使。真打起来,别乱抡,看准了,一下是一下!”
沈磐挠着头,嘿嘿傻笑:“公子,我记住了,看准了砸!”
陆恒无奈摇头,这憨货,以后得多操练。
中午时分,陈安准时到来,只带了一名气息沉稳的健壮护卫,以及一个赶车的家仆。
陆恒这边,则带上了背着铜棍的沈磐。
他自己购置的那辆普通马车停在门外,陆恒皱着眉爬上去,嘴里嘀咕:“这破车,减震真差,颠得屁股疼,迟早得弄辆好的。”
临行前,沈七夜眼中带着担忧。
陆恒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有沈磐在,何况是谈事情,不是打架。你按我之前吩咐的,带着沈迅、沈冥他们,尽快把杭州城里所有的乞丐都梳理一遍,能收服的收服,不能收服的,就想办法让他们听话,我们需要更多的眼睛和耳朵。”
沈七夜重重点头:“明白,公子小心。”
马车启动,朝着城郊驶去。
车厢里,陈安看着对面坐着的沈磐,尤其是他身后那根一看就分量惊人的铜棍,眼角微微抽搐,心里有点发怵。
这陆恒,从哪里找来这么个怪物?
城郊,一处废弃的砖窑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尘土和霉味。
张清延被带进来时,心中充满了恐惧与一丝侥幸。
然而,当他看清等在里面的人,竟然是陆恒和陈安时,先是一愣,随即一股被戏耍的怒火冲昏了头脑。
“陆恒!是你这个被扫地出门的废物赘婿!”
张清延指着陆恒,声音尖利,充满了鄙夷和愤怒,“还有你陈安,你们竟敢合伙算计我。”
陆恒坐在一个破旧的木箱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张清延,看来那三千八百两的债,还没让你学会怎么好好说话。”
“你!”张清延气急败坏,还想再骂。
陆恒懒得跟他废话,对沈磐抬了抬下巴:“教教他规矩,别用棍子,下手有点分寸。”
“好嘞,公子!”
沈磐早就看这个嚣张的家伙不顺眼了,闻言大步上前。
张清延带来的那个小厮想阻拦,被沈磐随手一扒拉就踉跄着摔了出去。
张清延本身也有几下三脚猫功夫,但在沈磐绝对的力量面前,毫无用处。
他拳头打在沈磐身上如同挠痒,沈磐蒲扇般的大手抓住他,像拎小鸡一样,另一只拳头也没怎么用力,照着他肚子、肩膀就是几下。
“嗷!”
“别打了!”
“哎哟!”
张清延的惨叫声在砖窑里回荡。
沈磐牢记陆恒“有分寸”的嘱咐,没往要害招呼,但拳拳到肉,疼得张清延涕泪横流,很快就瘫在地上,只剩下呻吟的份。
陈安在一旁看着,眼皮直跳,对陆恒这简单粗暴的手段又有了新认识。
陆恒这才慢慢走到张清延面前,蹲下身,看着他狼狈的样子:“现在,能好好说话了吗?”
张清延捂着肚子,心头恐惧至极,连连点头。
“张兄,何必呢?”
陈安适时上前,语气温和,话语却如刀:“那借据可是白纸黑字,若是我们将此事,连同你之前欠下的那些赌债,一并送到清辞小姐面前,你猜,她会怎么做?别忘了,那个老掌柜的‘血算盘’。”
“血算盘”三个字,像是一盆冰水,彻底浇灭了张清延最后一丝侥幸和怒火。
他想起了张清辞处置犯错之人时的冷酷手段,想起了那个老掌柜被当众打得血肉模糊的算盘,以及随后被扫地出门的凄惨下场。
若是自己这些烂事被捅出去……他激灵灵打了个寒颤,面无人色。
“不…不要告诉她,求你们!”张清延彻底慌了。
陆恒看着他这怂样,心中鄙夷,但面上却缓和了语气,开始了利诱:“张清延,你是个男人,张家偌大的家业,将来却要落在一个女人手里,你甘心吗?你爹,你三叔,他们就甘心?说出去,不怕被人笑话?”
这话戳中了张清延,以及很多张姓男丁内心的痛处,他脸上闪过一丝不甘。
陆恒继续加码:“跟我们合作,注意张清辞的动向。只要我们找到机会扳倒她,到时候,张家年轻一辈的男丁里,还有谁比你更有资格?我们再从旁协助,你执掌张家,岂不是易如反掌?”
“总好过现在,被她一个女子压得抬不起头,连点零花钱都要看人脸色,还要靠赌钱来捞偏门吧?”
威逼在前,利诱在后,更是描绘了一幅他执掌张家的美好蓝图。
张清延本就没什么坚定立场,此刻在恐惧与贪婪的双重驱动下,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你…你们要我做什么?”他颤声问道,这算是默认了。
“很简单。”
陆恒知道火候已到,淡淡道:“回去后,留意张清辞的一举一动,她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去了哪里。”
“还有,你姑姑张玉兰,以及她那两个儿子张文斌、张文绍的动向,所有你觉得不寻常的张家人举动,都给我记下来。”
“每天,我会派人去你常去的那家茶楼找你取,若是有其他需要你做的,他会告诉你的。”
他心里指定了沈迅作为联络人,因为沈迅已经混进了茶楼当小厮。
张清延此刻已是砧板上的鱼肉,只能点头答应。
事情谈妥,陆恒和陈安不再多留,留下瘫软在地的张清延,各自登上马车离去。
回去的路上,陆恒靠在颠簸的车厢壁上,揉了揉眉心。
张清延这颗钉子算是埋下了,虽然不堪大用,但作为内应的耳目,暂时足够了。
接下来,就是要利用他提供的信息,结合外部的商战,一步步压缩张清辞的空间。
他看向窗外飞速掠过的荒凉景致,眼神逐渐变得锐利。
与张清辞的这场博弈,棋盘已经铺开,棋子也会陆续落下,真正的较量,很快就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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