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这话一出,如同点燃了炸药桶!
“登徒子!你找死!”
沈翠风和李清露几乎同时暴喝出声!两张俏脸瞬间寒霜密布,杀意冲天!两道剑光如同出洞的毒蛇,一左一右,带着刺骨的寒风,直取胖子上下两路要害!速度之快,角度之刁钻,远超刚才南舞含怒的一击!
围观的人群瞬间炸锅了!
如果说刚才还对“满脸是血”的胖子抱有几分同情,此刻听到他如此下流无耻的言语,那点同情心立刻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鄙夷、唾弃和看热闹的兴奋!
“打!打死这不要脸的癞蛤蟆!”
“敢调戏良家女子!活该!”
“这胖子真不是个东西!”
没人再阻拦,甚至有人开始起哄!
小胖子面对沈翠风和李清露凌厉的夹攻,脸上那淫邪的笑容瞬间消失,换上了一副“惊慌失措”、“手忙脚乱”的表情。他“笨拙”地左支右绌,“险象环生”地躲避着杀招,嘴里还“哎哟哎哟”地惨叫着。沈翠风的剑擦着他的胳膊划过,带起一道血线;李清露的剑锋削掉他一片衣角,差点割破他的肚皮!
他避开了所有致命的攻击,但那些无关紧要的地方,却像是主动往剑锋上凑!不一会儿,他身上的绸缎褂子就被划开了好几道口子,露出里面白花花的肥肉,上面还“恰到好处”地添了几道浅浅的血痕,配合着他“痛苦”的表情和“凄厉”的嚎叫,看起来……更加无比凄惨了!
我站在一旁,看得是心惊肉跳又啼笑皆非!这胖子!演技真是登峰造极!刚才躲避南舞那一剑时显露的身手,此刻半点不见!他分明是在故意挨打!他在演戏!他在博取某种……更深的“筹码”!
“住手!” 我大喝一声,不能再让他演下去了!趁着沈翠风和李清露被胖子“狼狈不堪”的表演弄得攻势稍缓,我一个箭步插入战圈。
那胖子见我加入,眼中精光一闪,立刻“哎哟”一声,像是被李清露的剑气“震伤”,一屁股“重重”跌坐在地,捂着胸口“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一副“油尽灯枯”、“我见犹怜”的模样。沈翠风和李清露的剑,也适时地停在了他脖子两侧,没有再刺下去。
胖子翻着白眼,眼看就要“晕”过去。
我蹲下身,脸上挤出一个“和善”到有点扭曲的笑容,掏出身上仅剩的二十两银子(肉疼!),塞到他那只沾满泥污和鸡血的胖手里,压低声音,语速飞快:“兄弟,戏演得不错!辛苦了!这点银子,算兄弟我请你喝茶,压压惊,顺便……买点金疮药?” 我指了指他胳膊上那道浅浅的划痕,“至于那只神鸡……等我办完公差,一定想办法给你寻摸一只更神勇的!如何?见好就收吧?”
胖子捏着那二十两银子,掂了掂,小眼睛里闪过一丝极其古怪的神色,像是嘲讽,又像是……怜悯?他忽然咧嘴一笑,露出两排被鸡血染红的黄牙,然后,当着我的面,手一松——
“啪嗒!”
那锭白花花的银子,轻飘飘地掉在了我脚边的泥水里。
“呵……” 他发出一声轻蔑至极的冷笑,挣扎着“艰难”地抱起地上那只死鸡,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目光扫过我们所有人,最后定格在脸色铁青的年驰安身上,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寒意:
“二十两?打发叫花子呢?真当爷是要饭的?”
“你们……好自为之吧。”
“人好不了……镖……也好不了。”
“现在……没有两万两……这事……结不了!”
说完,他不再看我们一眼,抱着他的“赤焰将军”,一步三晃,像个真正的重伤员一样,跌跌撞撞地挤开人群,消失在街道拐角。
两万两?!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个天文数字惊呆了!刚才还喧闹的人群,此刻鸦雀无声,有的瞪大了眼睛,有的摇头叹息,有的不可思议的指指点点,更多的却是嬉笑怒骂声…
而我们这边,年驰安副总镖头的反应最为剧烈!
当“两万两”三个字从胖子嘴里吐出的瞬间,他整个人如遭雷击!那张本就愁云密布的脸,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变得惨白如纸!紧接着,一股无法抑制的恐惧涌上,让他的脸由白转青,再由青变紫,最后黑得像锅底!他的身体甚至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大祸临头的惊恐!
“走!快走!!” 年驰安猛地回过神,声音都变了调,嘶哑而急促!他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上马背,再也不看我们一眼,狠狠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
“驾!驾!快!去县衙!快!!”
他疯了似的催马狂奔,连声招呼都顾不上打,仿佛身后有厉鬼索命!几个镖师也如梦初醒,慌忙跟上,吆喝着镖车加速。
我的心,也随着那“两万两”和年驰安骤变的脸色,猛地沉到了谷底!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爬遍全身!
上当了!
这根本不是什么碰瓷讹诈!
这是精心策划的局!
从那只离奇死亡的斗鸡开始,到胖子神级的表演,再到他故意激怒我们、挨打、最后抛出“两万两”这个骇人听闻的数字……步步为营!环环相扣!
他们的目标……从来就不是那点赔偿!
是镖!
是我们押送的这趟,收货方是滇乐县衙的,透着古怪的镖!
更让我心底发寒的是——从斗鸡堵塞开始,到我们与小胖子纠缠打斗这么久,闹得沸反盈天!整条街都堵死了!可愣是……一个巡街的捕快都没出现!围观的人群里,除了起哄看热闹的,连一个真正站出来说句公道话的都没有!
这滇乐县……水太深了!
“快!跟上!” 我来不及跟苏映雨她们商量解释,也翻身上马,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这地方不对劲!赶紧交镖!迟则生变!”
马蹄声急促地敲打着青石板路,溅起浑浊的灰尘。我们跟在疯狂赶路的年驰安身后,朝着县衙的方向疾驰。骑马带起的空气有些凉意,但我却感到一股无形的、粘稠而冰冷的压力,如同蛛网般,正从四面八方悄然笼罩过来。
那死胖子消失前的话,如同诅咒般在我耳边回响:
“人好不了……镖……也好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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