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们相拥的画面,一股暖流也悄然淌过我的心间。从小在孤寂道观长大,后来到了青云门,见惯了赤拔他们的恃强凌弱,也目睹了昨晚生日宴上的趋炎附势、虚情假意。我曾以为人心凉薄,真心难觅。但此刻,看着苏映雨与南舞她们毫无保留的拥抱与关切,我无比庆幸自己能暂时成为她们中的一员,更庆幸这一路走来,未曾让她们任何一人受到伤害——这或许是我这趟跌宕旅程中,最值得骄傲的勋章!
“好啦好啦!肉麻死了!” 苏映雨终究是那个清冷的雨公主,很快收拾好情绪,笑着推开南舞,“我这不是全须全尾地回来了吗?我保证,以后同进同退,绝不单独行动,行了吧?”
姑娘们破涕为笑,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眼就开始兴致勃勃地讨论起完成历练任务后回青云门的路线,盘算着沿途哪里好玩,哪里的药材稀有(绿萝尤其关心这个)。
我无奈地耸耸肩,看着她们瞬间从“姐妹情深”切换到“游山玩水”模式,忍不住插了一句,故意扫兴:“喂,几位姑奶奶,先别想着玩了。那个……马天鸣和林月莎他们有消息吗?回来过没?”
“马天鸣?没有啊!” 南舞瞬间变脸,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提他干嘛?!” 沈翠风眼神一冷。
“晦气!” 李清露直接啐了一口。
几道不善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身上,仿佛我提到了什么不该提的脏东西。
我脖子一缩,赶紧举手投降:“没没没!我就随口一问!猜他们也不敢回来……你们继续,继续!” 说完,脚底抹油,溜回了自己房间。这马蜂窝,惹不起!
下了几天几夜的瓢泼大雨,在我们回来的第二天中午,终于偃旗息鼓。久违的阳光刺破云层,将天地间冲刷得一片澄澈。湿润的空气带着泥土和草木的清新,沁人心脾。屋檐下、树叶尖,残留的雨滴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晶莹剔透,晃得人心情也跟着敞亮起来。
年驰安副总镖头如蒙大赦,立刻召集人手,匆匆扒拉了几口午饭,便吆喝着队伍启程!
接下来的七八天,我们一路向南。越往南走,道路越是崎岖难行。大雨虽停,但泥泞未干,车轮时常陷入泥坑,需要人推马拉。山势渐陡,林木愈深,空气中弥漫着湿热和陌生的植被气息。好在,一路有惊无险,没遇到剪径的强梁,也没撞见成群的野兽。当刻着“滇乐县”三个古朴大字的界碑出现在视线中时,所有人都长长舒了一口气——终于到了!
滇乐县是滇乐府的府治所在,府衙和县衙都在城内。更让我们意外的是,年副总镖头宣布,我们这趟历经艰辛押送的镖货,收货方竟然是——滇乐县衙!
“官府采买物资,不走军需漕运,反而委托民间镖局?” 我忍不住小声嘀咕,心里直犯嘀咕,“这不合常理啊?官运不是更稳妥、更省钱吗?” 总觉得这里面透着股说不清的古怪。
进入县城,街道还算宽敞,但行人服饰明显与中原不同,色彩斑斓,颇具异域风情。路边的摊贩售卖着各种稀奇古怪的山货、药材和银饰,看得绿萝在马车里大呼小叫。
“对了,苏师姐,” 南舞骑着马,好奇地东张西望,“你家离这儿算最近了,在这边有没有相熟的朋友?或者知道哪里能找到靠谱的向导?” 她已经开始畅想任务完成后的“南疆深度游”了。
马车帘子立刻被掀开,露出绿萝兴奋的小脸:“对对对!向导!我要采药!听说这里的‘七叶鬼臼’和‘赤血藤’品质最好!”
苏映雨无奈地摇头:“我离家早,这里离家也有几百里呢,人生地不熟。抱歉,帮不上忙。”
“唉,可惜了。” 南舞有点小失望,但很快又雀跃起来,“没事!我们进城自己找!完成任务后,一定要好好玩几天再回去!这一路光赶路了!”
我在旁边听得频频点头。历经将近一个月千辛万苦,好不容易到了这充满异域风情的南疆,若只是交了镖就立刻打道回府,那也太亏待自己了!人嘛,总得有点诗和远方的念想,暂时逃离现实的鸡毛蒜皮。
正当我们一边缓慢前行,一边兴致勃勃地讨论着“南疆游玩攻略”时,走在前方的镖师队伍突然停了下来。一阵阵喧嚣的叫好声、喝彩声从前方的街口传来,堵得水泄不通。
“怎么回事?” 苏映雨勒住马缰,秀眉微蹙。
“我去看看!” 我自告奋勇,一夹马腹,挤到了队伍最前面。好家伙!只见马路中央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人群情绪高涨,喊声震天!
我费力地挤进人堆,伸头一看,下巴差点掉地上——大马路中间,两只鸡正斗得你死我活!
好一场惊心动魄的“羽林大战”!
一只通体漆黑如墨,羽毛油光发亮,眼神凶狠似鹰,正是人群中有几个人大喊加油的“黑旋风”!此时威风凛凛
另一只则羽色鲜亮如血,头顶红冠似火,鸡喙尖锐如钩,乃是也有很多人为其呐喊助威的“赤焰将军”!此刻也是杀气腾腾!
此刻战况已至白热化!漫天飞羽飘舞!
“黑旋风”一个猛扑,铁爪如钩,带着风声狠狠抓向“赤焰将军”的脖颈!“赤焰将军”反应极快,一个矮身侧滑,险险避过,同时那如弯刀般的利喙闪电般啄向对手的翅膀根部!
“好!啄它!啄死它!” 一个穿着绸缎褂子、激动得满脸通红的小胖子在旁边跳着脚嘶吼,唾沫横飞,眼睛瞪得溜圆,仿佛要把眼珠子瞪进战场里去。看他这架势,那只红鸡“赤焰将军”八成是他的心肝宝贝。
我看得是眼花缭乱,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两只鸡简直成精了!攻防转换快如闪电,招式狠辣刁钻!明明看着“黑旋风”一个锁喉就要奠定胜局,那“赤焰将军”却能在绝境中爆发,一个“鹞子翻身”反蹬一脚,踹得“黑旋风”一个趔趄,攻势瞬间瓦解!短短片刻,胜负天平就摇摆了好几次!看得人血脉贲张,恨不得自己也下场助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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