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把山地染成一片暖橙,远处的终点线在余晖里格外醒目 —— 两根木杆架着面鲜红的旗帜,旗下站着黑狼、陈锋和几名教官,他们的身影被拉得很长,不再像之前那样严厉,反而透着几分 “等你们回来” 的温和。
“快到了!就前面那面旗!” 赵凯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他扶着林天的左胳膊,另一只手还紧紧抱着笔记本电脑(虽然早就没电,却没舍得丢),脚步踉跄却比之前快了不少。
李默扶着林天的右胳膊,手里攥着最后一张皱巴巴的枫叶贴纸,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笑:“你看,我们真的快完成了…… 地狱周要结束了……” 她的声音还有点沙哑,却像带着光,照亮了所有人疲惫的脸。
林天靠在两人中间,崴了的脚踝还在隐隐作痛,却感觉不到之前的尖锐了 —— 大概是疼得麻木了。他的视线有点模糊,却死死盯着那面红旗,像盯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刚才指挥任务时喊哑的嗓子还在疼,每呼吸一次都像有细针在扎,却还是拼尽全力,跟着两人的脚步往前挪。
周围的队员也互相搀扶着,形成一条歪歪扭扭的队伍。有人的战术靴还在渗血,有人的脸上还留着催泪弹的红印,有人的胳膊因为扛圆木磨破了皮,却没人再抱怨,没人再想放弃 —— 终点线就在眼前,所有的苦、所有的疼,好像都要在跨过那根线的瞬间,烟消云散。
“加油!就剩五十米!” 陈锋的声音从终点线传来,他往前走了两步,目光落在林天身上,眼里没有了之前的严肃,多了几分 “终于要到了” 的释然。黑狼也举起手,对着他们挥了挥,手里还拿着几瓶温水,显然早就准备好了。
林天的脚像灌了铅,每走一步都要用尽全身力气。他能感觉到身边的赵凯和李默也快撑不住了,两人的胳膊都在微微发抖,却还是把更多力气用在扶他身上。护腕里的红白鞋带贴着皮肤,早就被汗水和雪水浸透,却像带着某种力量,提醒他 “别倒下,再走几步”。
“二十米……” 李默轻声数着,声音里带着哽咽。
“十米……” 赵凯也跟着数,眼眶红了。
林天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眼前的红旗在夕阳里晃来晃去,耳边的风声、队员的脚步声、自己的心跳声,渐渐混在一起,变成了一种模糊的轰鸣。他的意识像风中的烛火,随时要熄灭,却还是强撑着 —— 他想亲眼看到自己跨过终点线,想亲口对赵凯和李默说 “我们做到了”。
“到了!跨过去!” 当脚终于踩到终点线前的土地时,赵凯和李默同时发力,扶着林天往前迈了一步。
就是这一步,林天的脚终于跨过了那根象征地狱周结束的线。
他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黑狼和陈锋 —— 黑狼正对着他点头,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认可;陈锋也看着他,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扬了扬,那是林天第一次看到他笑。
看到教官点头的瞬间,林天紧绷了五天五夜的精神,像突然断了的弦,瞬间松弛下来。之前被意志力压制的疲惫、疼痛、饥饿,像潮水般瞬间涌来,淹没了所有意识。他想对赵凯和李默笑一笑,想说 “我们赢了”,却发现自己连张开嘴的力气都没有。
眼前的红旗渐渐模糊,最后变成一片暖橙的光。耳边赵凯和李默的呼喊声越来越远,像从另一个世界传来。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像要飘起来,扶着他的两只胳膊也渐渐失去了支撑 ——
“林天!”
“林天你别睡!”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林天好像感觉到一双有力的手从身后伸过来,稳稳托住了他的身体,带着熟悉的薄茧和硝烟味 —— 是陈锋。他还好像听到黑狼的声音,带着点急切:“快!把他抬到医疗帐篷,准备葡萄糖!”
然后,世界就彻底陷入了黑暗。
他晕倒了,倒在了跨过终点线的瞬间,倒在了地狱周结束的时刻,像个完成了使命的勇士,终于可以放心地闭上眼,把所有的疲惫都交给身后的伙伴和教官。
医疗帐篷里,林天躺在临时的行军床上,护士正在给他输液,葡萄糖顺着针管慢慢流进他的血管。赵凯和李默守在床边,李默把那张皱巴巴的枫叶贴纸贴在了他的战术帽上,轻轻放在床头;赵凯则把笔记本电脑放在床边,屏幕亮着,上面是他早就编好的 “胜利庆祝程序”,闪烁着小小的红色枫叶图案。
陈锋站在帐篷门口,看着床上昏迷的林天,又看了看守在旁边的两人,轻轻带上门,转身走向黑狼:“所有人都安全跨过终点线,没有淘汰的。”
黑狼点点头,看着远处渐渐落下的夕阳,声音里带着感慨:“这群小子,比我们当年还能扛。特别是林天,从留营察看走到现在,不容易。”
帐篷里,林天的眉头渐渐舒展开,嘴角好像还带着一丝浅浅的笑 —— 大概是在梦里,他终于吃到了爷爷的红烧肉,喝到了苏小雨的姜茶,看到了赵凯和李默递过来的巧克力压缩饼干,听到了他们说 “我们一起做到了”。
跨越终点线的倒下,不是失败,而是最光荣的 “完成”。对林天来说,这场地狱周的考验,终于在他晕倒的瞬间,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而醒来后,等待他的,将是新的开始,是真正属于龙焱预备营队员的,全新的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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