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午后，阳光正好。
林溪盘腿坐在客厅地毯上，专注地拆解着一个老式机械闹钟，小手上已经沾了些油渍。
林振辉提着个深蓝色工具箱走进来时，她正为某个卡住的齿轮较劲。
“小溪，”林振辉在她身边蹲下，把工具箱轻轻放在地上，“爸爸给你带了礼物。”
工具箱是特制的，尺寸刚好适合孩子的小手，但做工极其精良。
深蓝色烤漆表面刻着“林溪”两个秀气的小字，边缘已经做了圆角处理，每个棱角都打磨得光滑温润。
林溪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打开箱盖。
里面整整齐齐排列着二十多件迷你工具——从螺丝刀到扳手，从钳子到镊子，每件都闪着金属特有的冷光，握柄处还贴心地裹了防滑胶套。
“这是瑞士定做的。”林振辉拿起一把迷你的十字螺丝刀，手柄上精细地刻着个小狗图案——正是林溪最爱的机械狗造型，“以后修你的‘小伙伴’们，就用这些。”
林溪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工具箱里的每件工具，小脸上满是珍爱。
她拿起那把小狗螺丝刀，又看看旁边刻着小猫的钳子，突然扑进父亲怀里：
“谢谢爸爸！它们好漂亮！”
林振辉抱着女儿，闻着她头发上淡淡的奶香味，心中柔软得一塌糊涂。
这个总是埋头在各种机械零件里的小丫头，其实也和其他孩子一样，会为心爱的礼物雀跃。
“该爸爸谢谢小溪。”他轻轻拍着女儿的背，“你帮公司避免了大麻烦。”
林溪仰起小脸，眼睛亮晶晶的：“那个电池宝宝不疼了吗？”
“嗯，多亏小溪发现得早。”林振辉用指腹擦掉女儿鼻尖的油渍，“现在工程师叔叔们给它做了个舒服的新家。”
这时其他三个孩子也围了过来。
林航好奇地摆弄着工具箱里的万用表，林域盯着工具手柄上的动物图案看得出神，连一向沉稳的林墨都拿起放大镜试了试。
“妹妹立功了。”林墨一本正经地推推小眼镜，“应该奖励。”
林溪开心地把工具一件件展示给哥哥们看，像个献宝的小掌柜。
她特意把小狗螺丝刀别在背带裤口袋里，说要随时带着。
晚饭时，林溪坚持要把工具箱放在餐桌旁。
她时不时就要瞄一眼，确保她的新宝贝还在那里。
“我们小溪现在是有全套装备的小工程师了。”林琴给女儿夹了块她最爱吃的糖醋排骨，柔声打趣。
林溪用力点头，从口袋里掏出那把小狗螺丝刀：“以后家里什么东西坏了，我都能修！”
这句话把大家都逗笑了。
林振辉看着女儿认真的小模样，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父亲送他第一套绘图工具时，他也是这样激动得睡不着觉。
有些热爱，原来早就刻在基因里。
夜深了，林振辉去儿童房查看孩子们。
其他三个已经睡熟，只有林溪的床头还亮着小夜灯。
她抱着工具箱躺在床上，小手还搭在箱盖上。
“爸爸，”她小声说，“我能不能抱着它睡？”
林振辉在女儿床边坐下，替她掖好被角：“当然可以。不过要答应爸爸，明天开始，每天最多玩一个小时工具。”
林溪乖巧地点头，把工具箱往怀里又搂紧了些。
走出儿童房，林振辉在走廊遇见林琴。
她微笑着朝房里看了眼：“这下可把她高兴坏了。”
“比起她给公司避免的损失，这个礼物太轻了。”
“在孩子心里，这份心意比什么都重。”林琴轻轻带上门，“她知道的不是礼物的价格，而是爸爸看见并珍视了她的热爱。”
月光从走廊尽头的窗户洒进来，安静地铺了一地。
这个夜晚，有个四岁的小工程师抱着她心爱的工具箱做了个美梦。
梦里，所有的机器都在欢快地运转，再没有一个会“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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