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裹着江风钻进阳台,陆泽宇揉着眼睛爬起来,冰箱门上的便签纸是昨晚用马克笔写的“番茄炒蛋”,歪歪扭扭的字迹还带着他睡前的困意。他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7:45,比昨天晚了15分钟,但面板没跳“作息不规律”的提示,反而弹出个淡绿色小框:【宿主睡眠质量:深度睡眠占比65%,精力恢复良好】。
他翻出两个番茄,鲜红的果皮上还带着便利店的水珠。刚要洗番茄,门铃突然响了。透过猫眼一看,苏清媛站在门口,怀里抱着半人高的木质画架,速写本夹在胳膊下,松木香混着晨露的味道飘进来。“不好意思,”她声音轻得像落在花瓣上的雨,“画架有点重,能帮我搬一下吗?”
陆泽宇赶紧开门,接过画架——木头的纹理硌着掌心,带着苏清媛身上的温度,像刚晒过太阳的棉被。“要放哪里?”他跟着她往1802走,画架的边角蹭到走廊的墙,留下道浅痕。“阳台就行,”苏清媛指着落地窗外的江景,晨光把她的长发染成金褐色,“我想画日出,昨天看你阳台的视角很好。”
帮她把画架固定在阳台栏杆边,陆泽宇正准备转身,苏清媛递来一杯温水,杯壁凝着细汗:“谢谢你,刚才搬得满头汗。”他接过杯子,指尖碰到她的手背,凉得像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牛奶。意识里的面板突然亮了,淡金色的字跳出来:【良性互动完成:协助邻居苏清媛安置画具,学习积分+30,生活基金+20】。他盯着杯子里的水,波纹晃着他的影子,突然觉得这30积分比昨天的50块还让人开心。
回到家,陆泽宇翻开面板的“技能商城”,手指划过“英语进阶”“python入门”,最后停在“家常菜烹饪(基础)”上——图标是个冒着热气的番茄炒蛋,下面标着“所需积分:25”。他咬了咬下唇,点了“兑换”。下一秒,意识里像被塞进了个小电影:穿围裙的阿姨握着锅铲说“番茄要选红透的,蒂部发绿的没熟”;戴厨师帽的师傅颠着锅说“油热到六成再下蛋,不然会老”;甚至还有切番茄的手法,刀要斜着切,这样汁水能出来更多。这些画面像潮水涌进来,等他缓过神,手里的番茄已经被切成均匀小块,连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热锅,倒油,陆泽宇盯着油面——面板说“六成热是油面冒青烟但没沸腾”,他等了一分钟,油面果然飘起细烟。打散的鸡蛋液倒进去,“哗啦”一声,金黄色的蛋液在锅里膨胀成云,香味裹着油烟飘满厨房。他赶紧翻炒,把鸡蛋分成小块,盛出来放在盘子里。然后炒番茄,油锅里倒番茄块,加一勺糖,“嗤啦”一声,番茄汁裹着糖冒起泡泡,酸香扑鼻。再把鸡蛋倒回去,翻炒两下,撒点盐,出锅。
他端着盘子走到阳台,阳光落在番茄炒蛋上,红得透亮,黄得诱人。尝了一口,番茄的酸裹着鸡蛋的香,糖的甜中和了盐的咸,比外卖店的好吃十倍。他突然想起苏清媛说“好久没吃家常菜了”,于是找了个透明保鲜盒,装了满满一盒,往对门走。
苏清媛开门时,鼻尖沾着点蓝色颜料,速写本摊在玄关柜子上,画的是刚才的日出——橙红色的太阳刚跳出江面,云层像被烧着了。“给你的,”陆泽宇把保鲜盒递过去,手指蹭了蹭盒盖的水汽,“刚做的番茄炒蛋,趁热吃。”她的眼睛亮得像星星,接过盒子时,指尖碰到他的手腕:“你……有没有觉得身上有点烫?”陆泽宇愣了——上次帮张阿姨时面板也有能量波动,苏清媛能感觉到?他赶紧摇头,手背擦了擦额头:“可能刚才炒菜炒的,没事。”
下午三点,林枫的电话炸了进来:“陆泽宇你丫死哪去了?晚上吃烧烤,我在老地方等你!”陆泽宇笑着答应,换了件黑卫衣,揣着可乐出门。老地方是小区对面的“阿强烧烤摊”,林枫已经占了桌,面前摆着两瓶冰啤酒,肚子上的肉堆在t恤上像发酵的包子。“你这是彻底放弃治疗了?”林枫指着他的卫衣,“以前你上班还穿西装呢。”陆泽宇坐下,拿了串烤茄子:“放弃治疗也能吃烧烤。”林枫夹了块烤腰子:“上次你说英语差,要不要我给你找个一对一?我同事的妹妹是英语老师。”陆泽宇咬了口茄子,突然用英语说:“this eggplant is delicious.”发音标准得让林枫的腰子掉在盘子里:“你丫偷偷报班了?”陆泽宇笑,喝了口啤酒:“秘密。”
晚上八点,陆泽宇抱着啤酒瓶回家,江风把他的头发吹得乱七八糟。他坐在阳台的吊椅上,翻面板的界面——健康点数160,学习积分5(30-25=5),生活基金70(50+20=70)。手机震动,苏清媛发了条消息:“番茄炒蛋真的很好吃,明天要不要一起去菜市场?我想买两根黄瓜做凉拌菜。”他笑着回复:“好啊,我帮你提篮子。”然后翻开面板的“技能商城”,看了眼“吉他入门”——所需积分50,看来明天要多帮阿姨搬点东西了。
风里飘着江对面的奶茶香,陆泽宇摸了摸口袋里的可乐罐,罐子已经凉了,握在手里很舒服。他转着笔,想起今天的番茄炒蛋,想起苏清媛沾着颜料的鼻尖,想起林枫瞪圆的眼睛,突然觉得,原来“学习的捷径”不是面板给的知识,而是这些真实热乎的生活片段——炒焦的鸡蛋、递温水的温度、朋友的惊讶、邻居的笑脸。这些东西,比任何积分都珍贵。
面板突然弹出提示:【宿主当前状态:愉悦+60%,健康指数良好,建议保持】。陆泽宇对着面板笑,关掉界面,躺进吊椅里。江对面的灯光像星星落在他脸上,他听见远处烧烤摊的笑声,听见苏清媛房间里画笔摩擦纸的声音,觉得这就是他想要的“躺平”——不是什么都不做,而是做自己喜欢的事,和喜欢的人一起,慢慢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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