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落在归寂之地那概念性的“地面”上,没有声音,却仿佛踏碎了某种永恒的宁静。洛青舟沿着残片指引的那条断裂的“线”,向着感知中的法则薄弱点走去。
周围是绝对的黑暗与虚无,没有参照物,没有距离感,唯有胸口的残片散发着微弱的乌光,如同黑夜中唯一的孤灯,照亮前方一片极其有限、不断被黑暗吞噬又不断被乌光撑开的区域。
? 虚无跋涉,时空错乱
行走在这片连时间都失去意义的区域,是一种极其诡异的体验。他感觉不到疲惫,也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仿佛可以走到宇宙的尽头,又仿佛永远在原地踏步。
唯有通过残片与那断裂路径指引的微弱共鸣,才能确认自己确实在“移动”。
偶尔,会闯入一些更加奇怪的区域。那里的“虚无”并非静止,而是充满了看不见的“湍流”和“漩涡”。有一次,他仿佛瞬间被抛入了时间的乱流,看到了破碎的未来片段与扭曲的过去光影,但下一刻又被拉回死寂。还有一次,他周身的空间概念仿佛被剥离,上下左右失去意义,整个人如同悬浮在绝对的几何原点。
这些区域危险无比,稍有不慎便可能被彻底同化或放逐到未知的时空碎片中去。全凭残片的预警和这具异变之躯对“异常”的本能规避,他才得以险之又险地穿过。
这断桥之路,每一步都踏在未知与危险的边缘。
? 骸骨路标,后来者戒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乌光照耀的边缘,隐约出现了一个异样的轮廓。
靠近之后,才发现那是一具盘膝而坐的……骸骨。
骸骨通体呈现出一种黯淡的玉色,骨质晶莹,仿佛经历了无尽岁月的打磨。它保持着打坐的姿势,头颅微垂,身上穿着一件早已风化、但依稀能看出不属于当前纪元风格的破烂衣袍。
在这绝对的归寂之地,竟然存在着另一具遗骸!
洛青舟走近,暗渊之眸扫过骸骨。骸骨前方的地面上,用指力刻着几行早已模糊、却凭借残片共鸣才能勉强解读的古老文字:
“后来者……鉴……”
“前路……断……不可渡……”
“归墟……噬……一切源……”
“悔……不该……探……终极之秘……”
字迹到此戛然而止,充满了绝望与悔恨。
而在骸骨的指骨之下,压着一小块更加黯淡、几乎与周围黑暗融为一体的碎片,材质与他胸口的残片有几分相似,但更加古老破败。
这显然是一位不知多少岁月前,同样坠入归寂之地,甚至可能同样持有上一纪元遗物的探索者。他走到了这里,却发现了前路已断,或者遭遇了更可怕的东西,最终力竭坐化于此。
这具骸骨,成了一个无声的警告路标。
洛青舟沉默地看着这具骸骨,又抬头望向残片指引的方向。那条断裂的线,的确指向骸骨身后的那片更加深邃的黑暗。
连这位前辈都饮恨于此,前路之险,可想而知。
? 噬源归墟,抉择之时
他蹲下身,轻轻拾起那块被骸骨压住的碎片。碎片入手冰凉,没有任何能量波动,仿佛只是普通的石头。但当他尝试将一丝心神沉入时,却感受到了一股极其微弱、却纯粹到极致的“终结”之意,比这归寂之地更加彻底,仿佛能吞噬一切存在之源。
“归墟……”他喃喃念出骸骨留下的那个词。
难道残片指引的薄弱点,连接着的并非生路,而是比归寂之地更加可怕的“归墟”?一个连存在本身都能彻底吞噬湮灭的终极之地?
希望似乎彻底断绝。前有噬源归墟,后是无路可退。
他站在原地,暗渊之眸中那缕执念之火微微跳动。
退?无路可退,留在此地,与这骸骨为伴,不过是慢性消亡。
进?可能是十死无生的绝地。
骸骨前辈的警告犹在眼前。
但……
洛青舟的目光再次落回那具骸骨上。他注意到,骸骨盘坐的姿态虽然绝望,但那低垂的头颅,似乎……微微偏向某个方向?并非完全正对前方那片代表“归墟”的黑暗,而是有一个极其细微的偏移。
是巧合?还是……这位前辈在最后时刻,发现的另一线微茫的生机?
他走到骸骨侧面,顺着其头颅微偏的方向望去。乌光照射下,那片区域看起来与周围别无二致,依旧是绝对的黑暗。
但当他将残片的力量缓缓导向那个方向时,异变发生了!
残片竟然传来了一丝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牵引感!仿佛在那个方向的极深处,有什么东西在与它共鸣!
那不是通往归墟的感觉,而是……一种同源相吸的召唤!
希望,在这绝望的警告之后,以另一种方式,悄然浮现!
洛青舟深吸一口气(尽管这具身体并不需要呼吸),眼中那缕执念之火骤然明亮。
他没有遵循骸骨文字的直接警告,也没有盲目冲向那牵引感传来的方向。
而是对着那具不知名的前辈骸骨,郑重地行了一礼。
然后,他迈开脚步,既不是走向正前方的归墟黑暗,也不是直接奔向侧方的牵引之源,而是以一种迂回的、谨慎的轨迹,绕着那片危险的区域,向着牵引感传来的方向,探索而去。
断桥之畔,骸骨指路。
是重蹈覆辙,还是绝境逢生?
答案,就在前方那片连警告者都未曾探明的未知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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