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文杰、老炮和小庄正围在房间的桌子旁,借着台灯的微光研究城西物流中心的地形图。
“这里是仓库的核心区域,”孙文杰用手指点了点地图中央,“根据之前截获的情报,大部分弹药和物资都囤积在这里,我们的目标就是这儿。”
“外围的红外线报警器有点麻烦,”老炮皱着眉,“虽然是演习用的,但触发了还是会暴露位置。”
孙文杰接过话茬:“我可以搞定,以前训练过这个科目,没问题。”
就在三人讨论得差不多时,房门突然被敲响了。
“笃笃笃——”
声音不大,却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孙文杰三人几乎是瞬间反应过来,孙文杰一把将地图卷起来塞进怀里,小庄和老炮则闪电般抽出藏在腰后的手枪,子弹上膛的轻响在空气中划过,两人呈警戒姿态站在屋里。
“谁?”孙文杰沉声问道,他其实感应到门外只有马琪彤一个人,身上没有携带任何武器。。
“是我,彤彤。”门外传来马琪彤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
孙文杰对着小庄和老炮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收枪。
两人会意,迅速将手枪藏回腰间,退到房间角落。
孙文杰走到门边,打开了房门。
马琪彤站在门口,穿着一身轻便的连衣裙,头发随意地披在肩上,脸上带着几分局促:“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孙文杰侧身让她进来,语气比刚才温和了些。
马琪彤走进房间,看到老炮和小庄也在,明显愣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诧异——这大晚上的,三个大男人挤在一个房间里,不睡觉,难道在密谋什么?
老炮见状,主动上前打圆场:“还没睡呢?”
“你们不也没睡嘛。”马琪彤笑了笑,目光却落在孙文杰身上,带着一丝恳求,“我……我可以跟他单独谈谈吗?”
老炮和小庄对视一眼,扭头看向孙文杰。孙文杰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先出去。
“那行,我们俩先出去透透气。”老炮拍了拍小庄的肩膀,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房间里只剩下孙文杰和马琪彤两人,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微妙。孙文杰刚转身把门关上,马琪彤突然上前一步,右手伸向他的后腰位置!
她的动作又快又急,显然是早有预谋。
但孙文杰早有防备。他出门在外时,周身始终环绕着一层微弱的念动力防护罩,既能感知周围的风吹草动,也能在关键时刻抵御突袭。马琪彤的手刚靠近他的腰侧,他就已经察觉。
其实,马琪彤能摸到他别在后腰的手枪,完全是孙文杰故意放任的结果。他想看看,这个女孩到底想做什么。
就在马琪彤的指尖触碰到枪套的瞬间,孙文杰的手也动了。他快如闪电般抓住马琪彤的手腕,力道不大,却让她动弹不得,同时猛地转身,眼神锐利地盯着她:“你要做什么?”
马琪彤被他抓着手腕,却丝毫没有慌乱,反而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语气带着一丝笃定:“谁派你来的?你是警察?”
她摸到了枪,心里反而踏实了些——至少能确定这些人不是普通人,总得问清楚身份。
“我是什么身份,跟你有关系吗?”孙文杰松开她的手,语气冷淡下来,“不过你可以放心,我不是官家人。”
“如果你还是有所怀疑,觉得不安,我可以现在就带着我的兄弟离开,不打扰你。”他故意板起脸,摆出一副随时要走的样子。
“你不用跟我解释。”马琪彤揉了揉被抓过的手腕,眼神里带着一丝了然,“看你的样子,就不是警察。你们应该也是跑江湖的吧?”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认真起来:“只要你不是我爸爸派来盯着我的,也不是他那些仇家派来的,就行。”
“我清楚,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马琪彤像是自言自语般说道,眼神里带着一丝与年龄不符的沧桑,“这是从小到大,我爸爸教我的真理。”
“既然你确定我没危险,那就可以放心回去了。”孙文杰走到她面前,目光平静地看着她,“我还有事要做。”
“我不回去。”听到孙文杰要赶她走,马琪彤立刻说道,语气带着一丝倔强。
“那你还想干什么?”孙文杰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这女孩的心思,其实不难猜。
“你们是单干的吗?”马琪彤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期待。
“什么意思?”孙文杰故作不解。
“如果你们是单干的,我可以帮你们找到更好的活。”马琪彤连忙说道,“我爸跟我哥哥那边正好缺人手,他们可以给你很多钱的,而且不用像现在这样偷偷摸摸的,辛苦又危险。”
孙文杰心中冷笑——你爸和你哥?这两个人,我迟早要去会一会,就不知道他们欢不欢迎我这个“不速之客”了。
“你相信我啊,”马琪彤见他没说话,又补充道,“我爸爸在边境很有势力的,跟着他干,绝对比你们自己瞎闯强。再说了……”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羞涩,“我也想多见见你。”
‘搞定。’孙文杰在心里暗笑,‘有时候,颜值还真能省不少事。’
他故意露出一丝犹豫,问道:“你爸爸是做什么的?”
马琪彤像是说一件很平常的事一样,轻描淡写地说道:“用警察的话说——‘毒枭’。”
孙文杰看着她,眼神变得耐人寻味。这女孩还真是个“恋爱脑”,竟然就这么随随便便把家里的底细说出来了?看电视剧时,还没觉得她这么“单纯”。
马琪彤察觉到他眼神的变化,反而梗着脖子反问:“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难道杀手就比毒枭干净一点吗?”
“那你是吗?”孙文杰没接她的话,直接问道。
“我当然不是啦!”马琪彤赶紧摇头,语气急切地否认,“我从来都不参与他们的事,我爸爸和哥哥也不让我沾这些。”
“这样也好。”孙文杰点点头,语气缓和了些,“不过我们不是一路人。今天就当没见过,我也没听到你说的话。我会带着我的兄弟离开,我们还有事要做。”
说完,他拿起放在桌上的背包,作势要走。
马琪彤见状,顿时急了,上前一步从身后抱住了他,声音带着哭腔:“你别走,求求你了!你就当帮帮我,我可以给你很多钱的,多少都行!”
孙文杰嘴角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转身时又瞬间收了回去。他轻轻掰开马琪彤的手,看着她的眼睛:“你把手撒开。我帮你什么?”
“你帮我杀了跟我一起的那个小强!”马琪彤像是下定了决心,语气激动地说道,“我都烦死他了,一天到晚跟着我,像个苍蝇一样!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
“彤彤,”孙文杰的语气严肃起来,“我没心情跟你瞎闹,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而且你既然没参与你家的事,就别脏了自己的手,有些底线不能碰。”
“那我怎么办啊?”马琪彤看着他的眼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跟你一起走吧!你去哪,我就去哪!”
“你都不知道我要去干什么,跟我走什么?”孙文杰拿起背包,绕过她就要开门。
“你杀过人吗?”马琪彤突然挡在他身前,不让他离开,眼神里带着一丝执拗。
孙文杰停下脚步,直视着她的眼睛。下一秒,一股冰冷的杀气从他身上瞬间释放出来——那是经历过实战、沾染过鲜血的人才有的气息,凌厉得像一把出鞘的刀。
马琪彤浑身一颤,感觉像是被扔进了冰窖,血液都快要凝固了。但她却倔强地没有后退,死死地盯着孙文杰:“你一定杀过人,我的感觉不会错!你的眼睛不会撒谎!告诉我,我可以帮你们做什么?我真的可以帮上忙的!”
孙文杰看着她,沉默了几秒,突然问道:“你确定要帮我?”
“确定!”马琪彤毫不犹豫地点头,眼神里带着一丝兴奋和期待,“现在满城都是军队,查得严。我是女人,他们不会太防备我,有我在,你们行动会方便很多的!”
孙文杰故作沉思了片刻,像是下定了决心:“好,我信你一次。”
马琪彤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的泪水还没干,就已经笑了出来。
随后,孙文杰三人带着马琪彤,开着那辆陆地巡洋舰,朝着蓝军的后勤中心——城西的物流中心赶去。
途中果然遇到了几波蓝军的巡逻队盘查。每次停车检查时,马琪彤都主动摇下车窗,露出甜美的笑容,用娇俏的语气跟哨兵搭话,说自己是来城里看朋友的。
她那副天真无害的样子,加上一身精致的打扮,果然让哨兵放松了警惕,只是简单检查了一下身份证,就放行了。
“你很擅长这个。”车子驶离检查点后,孙文杰淡淡地说道。
马琪彤得意地扬了扬下巴:“那是,从小到大,我想做的事,还没有办不成的。”
到达物流中心附近后,孙文杰把车停在一处隐蔽的树林里。
“小庄,你在外边跟彤彤守着车,注意警戒,有情况用暗号联系。”孙文杰吩咐道,“我跟老炮进去。”
“明白。”小庄点头应道。
孙文杰和老炮从背包里取出提前准备好的模拟炸弹和攀爬工具,又往头上戴上了面罩,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摸到物流中心围墙外。
这里的守备确实森严,每隔五十米就有一个岗哨,探照灯在围墙上来回扫射,还有巡逻队不时经过。但在孙文杰和老炮眼里,这些防御措施漏洞百出。
孙文杰先用念动力干扰了附近的监控设备,随即和老炮借着探照灯扫过的间隙,像两只灵猫般翻上围墙,稳稳落地。两人配合默契,避开巡逻队的视线,顺着通风管道潜入仓库核心区域。
找到合适的位置后,老炮迅速安装好模拟炸弹,启动定时装置,设定在十分钟后引爆。
“走!”孙文杰低喝一声,两人原路返回,动作干净利落,整个过程只用了不到五分钟,没有惊动任何人。
回到车上,两人卸下伪装,孙文杰启动车子,沉声说道:“出城,进山。”
马琪彤坐在副驾驶,眼神温柔地看着他,犹豫了半天,还是开口问道:“我……我跟你们一起走吧?”这句话既是试探,也是在表明自己的心意。
“不行。”孙文杰干脆利落地拒绝,没有丝毫犹豫。
马琪彤的眼神黯淡下去,却还是强笑道:“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
车辆驶出城区后,在一处离山林最近的地方停了下来。孙文杰、老炮和小庄迅速下车,提着背包准备离开。
这时,马琪彤也推开车门走了下来,走到孙文杰面前,眼眶红红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小杰,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孙文杰看着她,沉默了几秒,突然上前一步,轻轻拥抱了她一下:“我知道你在哪,以后会去找你的。”
说完,他松开手,转身跟着老炮和小庄,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漆黑的山林。
“小杰!”马琪彤看着他的背影,泪水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大声喊道,“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的!你一定要来找我啊!”
山林里,孙文杰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手,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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