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部外的枪声骤然响起时,沈文琅正对着地图推演总攻路线。
子弹呼啸声、士兵的呐喊声、汽车的轰鸣声交织在一起,瞬间打破了军营的宁静。
少帅!不好了!李师长和王师长率军叛乱,突袭指挥部!赵武浑身浴血,撞开门冲进来,声音带着急促的喘息。
沈文琅猛地起身,腰间配枪瞬间拔出,眼神锐利如刀:一群叛徒!敢在我军中作乱!
话音未落,数名叛军士兵已经冲破防线,手持步枪向沈文琅射击。
沈文琅闪身躲避,举枪还击,枪声响起,叛军士兵纷纷倒地。但叛军源源不断地涌入,房间内空间狭小,沈文琅渐渐陷入重围,身上已添枪伤。
沈文琅!束手就擒吧!你勾结外敌,意图谋反,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李师长手持手枪,站在门口,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
一派胡言!沈文琅怒喝一声,奋力击毙身前的叛军,却因寡不敌众,被逼得连连后退,肩头又中一枪,鲜血瞬间染红了常服。
他心中暗叹,难道今日真要折在这里?他不甘心!叛军尚未平定,家国尚未安宁,还有高途在北平等他回去......
就在这危急时刻,营房外突然传来一阵汽车引擎声,伴随着高途焦急的呼喊:沈文琅!我来救你!
沈文琅心中一震,循声望去,只见高途手持手枪,率领数十名高府护卫和沈府的卫兵,冲破叛军的阻拦,向指挥部赶来。
他身上穿着一件防弹背心,显然是收到消息后,来不及准备便匆匆赶来。
高途!你怎么来了?这里危险!沈文琅又惊又怒,他不想让高途陷入险境。
高途没有回答,目光扫过房间内的局势,看到沈文琅身陷重围,肩头鲜血直流,眼中瞬间燃起怒火。他毫不犹豫地率人冲上前,手中手枪连发,击毙叛军士兵,为沈文琅开辟出一条血路。
快跟我走!高途冲到沈文琅身边,拉着他的手臂,想要带他冲出重围。
沈文琅刚要迈步,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枪响。李师长见高途打乱了自己的计划,怒不可遏,举枪瞄准,趁沈文琅不备,狠狠向他后心射击!
小心!高途瞳孔骤缩,来不及多想,猛地转身,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沈文琅身前。
砰——子弹狠狠击穿防弹背心,射入高途的后背,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沈文琅的视线。
高途!沈文琅目眦欲裂,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
高途身体一软,险些倒地,却依旧紧紧抓住沈文琅的手臂,艰难地说道:沈文琅......快走......
看到高途为自己挡下致命一击,沈文琅心中的怒火与心疼瞬间爆发。他抱着摇摇欲坠的高途,红着眼眶,声音嘶哑:高途,你撑住!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他猛地转身,眼中布满血丝,如同暴怒的雄狮。李虎!王威!我要你们血债血偿!
沈文琅将高途交给身边的卫兵,让他们立刻带高途去军医处救治。随后,他手持配枪,发疯般地向李师长冲去。此时的他,仿佛忘却了身上的伤痛,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击毙叛徒,为高途报仇!
李师长被沈文琅的气势吓了一跳,连忙举枪射击。可此时的沈文琅,战斗力早已超越巅峰,枪法精准,招招致命。没过几招,李师长便被沈文琅一枪击中心脏,倒在地上,气绝身亡。
叛军不降者,格杀勿论!沈文琅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冰冷,传遍整个军营。
军中的忠诚将士见沈文琅如此英勇,又得知李师长和王师长是叛乱的主谋,纷纷率军反击。
叛军本就是乌合之众,见主将被杀,顿时军心大乱,纷纷溃逃。
但他心中毫无喜悦,一心只想着高途的安危。他不顾身上的伤口,急速向医疗站赶去。
医疗站内,气氛凝重。军医正在为高途做手术,鲜血染红了手术台。
沈文琅冲进来,看到高途面色苍白,气息微弱,心中一紧,抓住军医的手臂,急切地问道:他怎么样?有没有生命危险?
军医叹了口气:少帅,高少爷伤势过重,子弹击穿了肺部,能不能挺过去,还要看他自己的意志。我们已经尽力了。
沈文琅踉跄着后退一步,心中充满了自责与恐惧。他恨自己没有早点察觉叛军的阴谋,恨自己让高途陷入险境,恨自己没有保护好高途。
他走到病床前,紧紧握住高途冰冷的手,声音颤抖:高途,你醒醒!我是文琅!你不能有事!你答应过我,要和我一起回北平,要和我一起过平静的生活!你不能食言!
眼泪从沈文琅的眼中滑落,滴在高途的手背上。
这是他第一次在众人面前流露出脆弱与恐惧,也是第一次如此直白地展现自己的感情。
他知道,自己对高途的感情,早已超越了友情,深入骨髓,无法割舍。
高途,你一定要撑住!沈文琅俯身,在高途的耳边轻声说道,只要你能醒来,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我们一起回北平,远离战火,过你想要的生活!
他正守着,军医却快步走过来,眉头紧锁:少帅,您身上还有多处枪伤,子弹嵌在皮肉里,再不取出来会感染坏死,必须立刻处理!
沈文琅不愿松手,被军医和卫兵强行拉到隔壁临时救治伤员的营帐。
部队的战地医疗条件简陋,麻药早已告罄,军医只往伤口里塞了些止血的纱布,便握着铁质取弹器俯身动手。
子弹深深嵌在肩头和侧腹的肌肉里,取弹器钳住弹体用力拖拽时,尖锐的疼痛顺着神经直冲头顶,沈文琅紧咬着毛巾,指节攥得发白,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病号服,后背绷得像块拉满的弓,却始终没吭一声。
待两枚子弹终于被取出,军医立刻用烧红的烙铁烫灼伤口止血封合,滋滋声中白烟升腾,沈文琅浑身剧烈一颤,却依旧挺直着脊背。
刚用纱布层层裹紧伤口,他便猛地挣开按住他的卫兵,踉跄着起身时,伤口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鲜血很快渗红了包扎的纱布,顺着裤腿滴落。
少帅!您得静养!军医急忙劝阻。
沈文琅摆了摆手,声音因剧痛有些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得去看看他。他扶着营帐的立柱,一步步挪向门外,沿途的卫兵见他脸色惨白、身形摇晃,想上前搀扶,都被他挥手拒绝。
冷风刮过伤口,疼得他浑身战栗,却丝毫没放慢脚步。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高途还在等他。
终于撑到紧急护理室门口,沈文琅扶着门框缓了口气,抹去额角的冷汗,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襟,才轻轻推开门,目光瞬间落在病床上那个苍白的身影上,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眼底却满是疼惜。
他重新走到病床边,小心翼翼地握住高途未被输液针头扎着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纱布传递过去,声音轻得怕惊扰了对方:高途,我在这儿,一直陪着你。
他就这样守在病床前,紧紧握着高途的手,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他的名字,眼中满是血丝,神情憔悴却依旧坚定。
门外的将士们看到沈少帅如此模样,心中都感慨万千,也终于明白,高少爷在沈少帅心中,有着何等重要的地位。
时间一点点流逝,天边泛起微光。高途的手指突然微微动了一下,沈文琅心中一喜,连忙说道:高途!你醒了?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高途缓缓睁开眼睛,眼神依旧有些模糊,看到沈文琅憔悴的面容和通红的眼睛,虚弱地说道:沈文琅......我......我没事......
太好了!你没事就好!沈文琅激动地抱住高途,动作轻柔,生怕弄疼他,声音依旧带着颤抖,你吓死我了!以后不许再这样了!不许再为我冒险!
高途虚弱地笑了笑,点了点头,便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沈文琅看着他沉睡的面容,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一半。
他知道,高途已经度过了最危险的时刻,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好好守护在高途身边,等待他康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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