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时苒站在那扇厚重的实木办公室门前,深吸了一口气,像是要奔赴刑场。
指尖蜷缩又松开,最终,她还是抬起手,轻轻敲响了门。
“请进。”
门内传来沈彦温润如玉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令人如沐春风。
时苒推门而入。
沈彦的办公室宽敞明亮,充满设计感,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校园的绿意。
他正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手边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红茶,见到是她,眼中立刻漾开毫不掩饰的柔和笑意,那笑意深处,藏着一丝笃定的期待。
他今天穿着质地精良的浅灰色羊绒衫,更衬得他气质清隽。
他以为她是来借阅他上次提及的书籍,或许还会带着对设计领域的懵懂好奇,用那双他曾惊鸿一瞥便再难忘怀的清澈眼眸,充满崇拜地注视着他,聆听他的讲解。
他连开场白都准备好了,如何由浅入深,如何引导她进入他的世界。
然而,时苒只是拘谨地站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双手紧张地交握在身前,声音细弱却清晰:
“沈教授,抱歉打扰您。关于您上次说……可以来借阅书籍和请教的事情,我……我可能不太方便,谢谢您的好意。”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
沈彦脸上的笑容未变,但眼底那抹期待的光,几不可察地黯淡了下去,像是被云层悄然遮住的星辰。
他放在桌下的手,指节微微收紧了一下。
这些天,他辗转反侧,夜里的梦境光怪陆离,却总绕不开眼前这个女孩平凡又安静的身影。
那种莫名汹涌、不受控制的心悸,让他困惑,更让他着迷。
他理性分析不出缘由,便决定遵从本能——将她放在身边,近距离观察、引导,直到他弄明白这莫名的吸引力从何而来,并将她彻底纳入自己的领域。
他设想了很多种开端,唯独没料到,她会如此直接地拒绝。
连靠近的机会都不给他吗。
二十六岁的沈彦,早已脱离了青涩少年对“两情相悦”的理想化憧憬。
他见过太多名利场的虚伪与交换,深知欲望的形态多种多样。
他并不认为只有“相爱结合”才是唯一的通路,手段和过程,只要能达到目的,并符合他的美学,都可以接受。
在时苒说出拒绝的那一刻,一个更黑暗、更直接的念头曾如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强取豪夺。
以他的地位和手段,让一个像时苒这样无背景的普通女学生就范,实在太容易。
他甚至能清晰地想象出,将她困在这间隔音良好的办公室里,困在他双臂与办公桌之间的方寸之地,看着她那双小鹿般的眼睛里氤氲出水汽,听着她细弱的呜咽与拒绝被碾碎成无助的喘息……那种彻底掌控、肆意品尝的感觉,光是想象,就让他喉头发紧,一股燥热从小腹窜起。
这念头原始而危险,充满了将纯洁之物染上自己颜色的破坏欲。
但,仅仅是一瞬。
沈彦随即便在心底嗤笑着否定了这个选项。
太low了。
如同一位顶尖的美食家,不屑于囫囵吞下美食,而是精心摆盘着地奉上,并在最完美的火候下享用。
直接压制、强迫,手段粗鄙,毫无技术含量,更谈不上任何美感。
那得到的只会是颤抖的恐惧和僵硬的服从,而不是他想要探寻的、她身上那种能让他心跳失序的神秘特质。
这不符合他的身份,更玷污了他对自己的要求。
他要的,远不止是一具顺从的身体。
于是,他脸上的笑容反而更深了些,带着一种洞悉和包容,仿佛早已看穿她的顾虑。他站起身,绕过办公桌,步伐从容地向她走近。
他没有靠得太近,维持着一个不会让她立刻逃跑,却又能让她清晰感受到他存在感和压迫感的距离。
他垂眸看着她微微颤抖的睫毛,声音依旧温和,却仿佛带着钩子:
“没关系,我尊重你的决定。”
他语气轻柔,目光却像最精细的扫描仪,掠过她脸上每一丝细微的表情,
“是觉得设计领域太陌生,有压力?还是……最近课业太忙了,比如,江叙学长的实验课?”
他精准地抛出了“江叙”这个名字,像是在平静湖面投下的一颗石子,观察着她的反应。
他注意到她听到这个名字时,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
沈彦心底了然,看来,那位冷硬又我行我素的学生,给他的“小猎物”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这倒是……有趣,也给了他新的思路。
“看来是我考虑不周,给你压力了。”
他适时地流露出恰到好处的歉意,后退了半步,拉开距离,缓解她的紧张,
“邀请随时有效,如果你哪天改变了主意,或者只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看看书,我这里永远欢迎你。”
他以退为进,表现得像一个真正体贴、无害的师长。
时苒如蒙大赦,赶紧鞠了一躬:
“谢谢沈教授!那……那我先走了!”
说完,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办公室。
门被轻轻关上。
办公室里恢复了寂静,只剩下窗外细微的风声。
沈彦缓缓走回窗边,看着楼下那个纤细的身影匆匆消失在林荫道尽头。他端起那杯已经微凉的红茶,抿了一口,苦涩的滋味在舌尖蔓延。
他摩挲着光滑的杯壁,眼神深邃如夜。
拒绝?
没关系。
他有的是耐心和手段,陪她慢慢玩。
强取豪夺太低阶,这样让人心欲蓬勃的时刻已经很久没有过了,他不想浪费。总有一天,他会让她心甘情愿地,留在他身边。
直到他厌倦为止——如果,会有那么一天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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