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扎尔站在石桌前，手心攥得全是汗。
他把星砂瓶慢慢举起来，对准桌上的定位仪，连呼吸都屏住了。
刚对准，瓶里的星砂“唰”地一下就窜了出去——跟活蹦乱跳的小虫子似的，直扑定位仪。
俩物件刚碰着，仓库里的烛火“噗”地全灭了。
黑。
真黑。黑得连自己的手都瞅不见，只有星砂和定位仪碰着的地方，冒了点冷光。
没等阿扎尔反应过来，那冷光炸开，在半空中晃悠了两下，竟显出个幻象来。
幻象里，理查一世穿着镀金战甲，那甲片磨得有点亮，边缘还带着点战场的划痕。
他手里攥着定位仪，站在一扇大石门跟前。
那石门上的纹路，跟定位仪上的一模一样，连拐弯的地方都不差——不用想，这就是藏星砂本源的圣殿密室入口。
理查一世瞅着石门，眼睛亮得吓人，跟见着宝贝似的。
他抬手就把定位仪往石门的凹槽里按，动作快得很，生怕慢了一步。
“轰隆——”
石门响了，跟打雷似的，震得仓库的木梁都有点晃。
门慢慢开了，里头满是发光的星砂结晶，那光晃得人眼睛疼，跟瞅着正午的太阳似的。
理查一世咧嘴笑了，刚要往前迈腿。
结晶中间突然冒起一团黑雾。
那黑雾跟泼出去的墨汁似的，还裹着股子腥气，没等反应，“唰”地一下就长出爪子，穿透了理查一世的胸膛。
“呃！”
幻象里的理查一世闷哼一声，脸瞬间白得跟纸似的。
他手里的定位仪“咔嚓”一声，碎成了好几块，掉在地上还弹了两下。
黑雾顺着伤口往他身体里钻，没一会儿，他的眼睛就全黑了，脸拧得跟恶鬼似的，看着忒吓人。
幻象“唰”地一下没了。
星砂瓶“嗡”地叫起来，声音尖得刺耳，跟指甲刮木头似的。
阿扎尔赶紧捂耳朵，手一碰瓶子，就觉出不对——瓶身上裂了道缝，细得跟头发丝似的，可看着就揪心。
他赶紧把瓶子收进暗袋，低头一瞅石桌。
好家伙！定位仪上居然也多了道缝，跟星砂瓶上的那道，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邪门得很。
“噔噔噔——”
仓库外头传来脚步声，还越来越近，听着不止一个人。
阿扎尔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腿都有点软。
他顾不上多想，转身就往仓库顶的破木缝爬——那木缝是他进来时找的，窄是窄了点，可能钻出去。
木刺扎到手，疼得他龇牙咧嘴，也顾不上擦。
蹭得胳膊肘都破了皮，爬出去了，他猫着腰，顺着仓库顶的木梁溜到地上。
落地时没站稳，差点摔个屁股蹲，赶紧扶住旁边的木箱，撒腿就往自己的帐篷跑。
一路上，遇见两个巡逻的士兵，他赶紧躲到帐篷后头，等士兵走了才敢接着冲。
到自己帐篷了，他掀开门帘，刚要进去。
就看见个年轻骑士在帐外转圈。
那骑士穿着半旧的骑士服，裤腿沾着土，手里攥着剑柄，脚尖不停地踢地上的小石子——石子踢出去老远，又赶紧跑过去捡回来，跟有啥心事似的。
他的眼神还直往帐篷里瞟，跟在等啥人。
阿扎尔心里犯嘀咕：这小子看着面生，刚才在仓库里没见过啊。他在这儿等我干啥？是骑士团的人？
年轻骑士听见掀门帘的动静，猛地转过身。
手不自觉地摸向剑柄。
阿扎尔眼尖，一眼瞅见他剑柄上的符号——那符号刻得挺浅，可跟自己身上的星砂印记比，就差一点点，错不了！
“你……你是阿扎尔先生吧？”
年轻骑士的声音有点发颤，跟蚊子哼哼似的，不凑近根本听不见。
他的眼神躲躲闪闪的，不敢直视阿扎尔，脸还有点红，跟做错事的孩子似的。
阿扎尔点了点头，没说话。
手悄悄按在腰间的暗袋上——里头是星砂瓶，万一这骑士来者不善，也好有个准备。
年轻骑士咽了口唾沫，左右看了看，见没人，赶紧凑到阿扎尔跟前。
身子弯得跟个虾米似的，嘴都快贴到阿扎尔耳朵上了，声音压得更低：“我有事儿跟你说，是关于……关于定位仪和骑士团的。”
阿扎尔挑了挑眉，示意他接着说。
心里头更疑惑了：这骑士难道知道啥秘密？他为啥要跟我说？就不怕被骑士长发现？
年轻骑士攥了攥拳头，像是下定了决心。
他瞅了瞅四周，确认没人偷听，才接着说：“刚才在仓库里，我躲在木箱后头，听见骑士长他们唠嗑了。他们想借理查陛下的手找星砂本源，可那东西……那东西根本不是啥好东西！”
“你咋知道？”
阿扎尔追问了一句，眼睛瞪得溜圆，盯着年轻骑士的脸，生怕漏了一个字——这可是关键，不能马虎。
年轻骑士的脸色一下子白了，跟纸似的，声音也抖得更厉害：“我爷爷以前是圣殿骑士团的档案管理员，他知道好多秘密。”
“他死前攥着我的手，跟我说，星砂本源要是被打开，会出大事儿，会有好多人丧命……还说，骑士团里有人早就疯了，就想抢那东西。”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强忍着没掉下来。
“嗒嗒嗒——”
远处传来马蹄声，听着像是从主营那边来的，越来越近。
年轻骑士身子一哆嗦，脸瞬间没了血色，跟见了鬼似的。
他赶紧后退两步，声音都变调了：“我得走了！要是被骑士长发现我跟你唠这个，我就完了！你千万小心，甭让他们得逞！”
他撒腿就跑，鞋都差点跑掉，踉跄了两步又接着冲。
没一会儿，就消失在帐篷之间的小巷里，连个影子都没了。
阿扎尔站在原地，风一吹，帐篷帘“哗啦”晃了晃。
他抬手摸了摸暗袋里的星砂瓶，还热乎着，跟揣了个小暖炉似的，可心里头凉飕飕的。
他抬头看向仓库的方向，火把的光在那边晃来晃去，还有士兵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的。
心里头乱糟糟的，琢磨个不停：
这年轻骑士说的是真的吗？
骑士团藏的秘密肯定不止这些，理查陛下知道吗？要是知道了，他会咋弄？
还有那星砂本源，到底是啥危险的东西？能让骑士团这么疯魔，还能让理查陛下这么上心？
他又摸了摸星砂瓶上的裂缝，心里头更沉了：这瓶子裂了，会不会影响啥？下次再用，还能显出幻象不？
远处的马蹄声慢慢小了，可阿扎尔的心一点都没松。
这事儿没那么容易过去，骑士团肯定还会有动作，而自己，已经卷进这摊浑水里，想躲都躲不开了。
他叹了口气，掀开门帘走进帐篷，心里头只有一个念头：得赶紧弄清楚这些事儿，不然，不光是自己，连理查陛下，说不定都得栽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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