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和穆阿维叶这俩头儿一握手议和，阿拉伯半岛立马跟被掰成两半的饼似的，分成了两拨死对头。
一拨喊着“正统派”的旗号，跟阿里铁得不行，拍着胸脯说只有阿里才配当信仰的领头人，旁人都没这资格。
另一拨叫“倭马亚派”，跟穆阿维叶混得热火朝天，觉得穆阿维叶手里有能耐，掌事儿的位置就该是他的。
这两拨人刚分出来那会儿，眼神碰着眼神都能冒火星子，更别说凑一块儿说话了。
阿扎尔那天刚好在库法的清真寺里，没想着凑热闹，却实打实瞅见了两拨人闹翻天的场面。
一开始还只是扯着嗓子吵，你一句“阿里才正统”，我一句“穆阿维叶才对”，声音大得能掀了清真寺的顶。
吵到后来没了耐心，直接动起了手，有人抄起旁边的木凳就往对方身上砸，还有人急红了眼，连墙上刻的星象图案都没放过，抄起石头就给砸了。
墙皮碎渣子“哗啦啦”掉了一地，有的还溅到了信徒的衣服上，跟两拨人脸上的凶样儿似的，没一个看着顺溜的。
阿扎尔站在旁边，心里头堵得慌，下意识摸了摸手里的星砂瓶，这一摸更揪心了——星砂瓶的力量彻底乱了套。
以前这瓶子发出来的淡蓝色光，稳得跟老树根似的，不管啥时候看都亮得均匀，现在倒好，变成了忽明忽暗的紫色。
那光闪得人眼晕，一会儿亮得能照见地上的蚂蚁，一会儿又暗得跟快灭的蜡烛似的，活像个快没电的旧灯泡。
更邪门的是，以前星砂瓶总爱主动往外冒预言幻象，啥危险、啥转机都能提前透个信儿，现在倒好，跟憋了气的皮球似的，啥动静都没有。
阿扎尔试着晃了晃瓶子，没反应；又贴在耳边听了听，还是没反应，只有用手紧紧攥着的时候，才能隐约感觉到一点模糊的意念。
那意念断断续续的，凑了半天才弄明白——是“寻找星砂起源地”，像是星砂瓶在跟他求救。
阿扎尔心里门儿清，这肯定是星砂瓶在暗示他，只有找到它的老根儿，找到它最初来的地方，才能把这紊乱的力量给修好。
他叹了口气，把星砂瓶揣进怀里，生怕这脆弱的瓶子再出点啥岔子。
没安稳几天，阿里那边就出了事儿——他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信封是糙纸做的，摸着手感剌剌的，上面连个落款、连个记号都没有，透着股子说不出的神秘劲儿。
阿里拆开信的时候，手都有点抖，生怕是啥坏消息，果然，信里就提了一嘴，却让在场的人都变了脸色：“青铜面具人”正在找“星砂的另一半碎片”。
阿扎尔一听说这事儿，脑子“嗡”的一下就炸了，跟被雷劈了似的，站在原地半天没缓过神来。
他猛地想起之前找到的那些星砂残粒，还有穆阿维叶手里那些能发火球的复刻武器，以前觉得那些玩意儿挺厉害，现在才明白，那压根就是星砂力量的九牛一毛，连冰山一角都算不上。
再想想现在这信仰分裂的破事儿，两拨人打得你死我活，整个半岛都不得安宁，阿扎尔心里咯噔一下——搞不好这就是幕后那伙人故意搞出来的，目的就是打破星砂的平衡！
他们先把信仰搅乱，让人心散了，再趁机找星砂碎片，这算盘打得也太精了。
想到这儿，阿扎尔心里有了主意，而且这主意越来越坚定——他打算暂时离开阿里的阵营，不跟着大部队走了。
毕竟跟着大部队，人多眼杂，好多事儿不方便查，好多地方不方便去，只有自己单干，自己偷偷去查，才能更快揪出青铜面具人的真实身份，才能弄明白他们到底想干啥。
他当天就开始收拾东西，就带了件换洗衣物、一点干粮，还有最重要的星砂瓶。
收拾的时候，他又摸了摸星砂瓶，那紫色的光还是忽闪忽闪的，跟个胆小的孩子似的，像是在替他捏把汗，又像是在跟他说“路上小心”。
阿扎尔咬了咬牙，心里嘀咕：不管你这青铜面具人是啥来头，不管你背后有多少人撑腰，这事儿我管定了，非得把你揪出来不可，绝不能让你毁了星砂，毁了这信仰！
收拾好东西，他就去找阿里辞行，没敢说太多细节，怕阿里担心，也怕走漏了风声，只说要去查点跟星砂有关的线索，等有眉目了、等查到关键信息了就回来。
阿里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他知道阿扎尔的本事，也知道阿扎尔不会做没谱的事儿，虽然心里有点不放心，怕他一个人在外头遇到危险，但最终还是点了头，同意了他的请求。
临走那天，库法城的风刮得特别大，“呼呼”地响，跟鬼哭似的，卷起地上的沙尘，迷得人睁不开眼，连远处的帐篷都看不清楚。
阿扎尔背着小包袱，手里紧紧攥着星砂瓶，一步一步慢慢走出营地，每走一步都觉得心里沉甸甸的。
走到营地门口的时候，他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阿里阵营的帐篷，那些帐篷一排排的，以前看着特别亲切，现在却觉得有点遥远。
他心里清楚，这一离开，前路是啥样儿谁也说不准，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好好回来，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跟阿里、跟兄弟们并肩作战。
但一想到青铜面具人可能带来的危险，一想到星砂瓶那紊乱的力量，一想到整个信仰可能面临的危机，阿扎尔就没了退路，也不能有退路。
他深吸了一口气，把沙尘吸进鼻子里，剌得有点疼，却让他更清醒了。
脚下的路还长着呢，可能满是坑坑洼洼，可能藏着各种各样的危险，但阿扎尔的眼神却越来越亮，越来越坚定——不管前面有多少坑，不管前面有多少难，他都得走下去，而且必须走到底！
他转过身，朝着远离营地的方向走去，身影慢慢消失在漫天的沙尘里，只有怀里的星砂瓶，还在忽明忽暗地闪着紫色的光，陪着他走向未知的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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