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锡哥！”……
林锡耀走进办公室，高晋、大头、阿东、天养生等人纷纷向他问候。
“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
林锡耀笑着对手下们致歉，随后望向坐在角落的加钱哥阿武，笑道：“阿武，怎么这么快出院？别替我省钱，伤养好了再来帮我做事也不迟。”
“锡哥，真不是跟你客气，我这是给自己省着点花。妈的，住院闲着没事勾搭了个护士，结果她今天要这个，明天要那个。别人住院付医药费，我倒好，还得额外掏腰包哄人，这谁还住得下去？”
阿武一脸‘无奈’。
“阿武，你到底送了啥贵重东西，吓得连院都不敢住了？”阿东笑着问。
“别提了，昨天买衣服花了一千多，今天买鞋又两千多，明天还要买口红，又得几百。锡哥，你说这么个花法，我哪受得了？”阿武望着林锡耀，满脸肉痛。
“那个……我们还是谈正事吧。”面对阿武的‘真诚发问’，林锡耀决定转移话题。
“靠！”阿武偷偷朝林锡耀比了个中指。
“各位，今天洪兴堂口大会上的事，想必大家都知道了。没错，我现在是油麻地和九龙城两个区的揸fit人。”林锡耀满面春风，等着手下们鼓掌。
然而……
办公室里一片安静，七八双眼睛盯着满脸期待的林锡耀，气氛莫名尴尬。
‘我去，差点忘了这帮人不是情商为零就是性格冷淡，真服了！’
林锡耀突然意识到自己对这帮手下期待过高，赶紧接着说：“兄弟们，油麻地一直是香市油水足的地方，我接下来的目标很简单——油麻地清一色。”
“好！……”
林锡耀话音一落，大头立刻大声叫好，但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全场只有他一个人出声，搞得他自己都尴尬起来。
林锡耀看向有点窘的大头，递了个鼓励的眼神，希望他以后捧场能越来越顺。
接着，林锡耀继续道：“各位，号码帮、新记、忠信义和恒记是油麻地势力最大的四个社团。以我们现在的实力，想一口气全打掉，不现实。”
“所以，我的计划是这样……”
林锡耀这个计划一讲就是两个小时，直到凌晨两点才说完。
林锡耀手下全是身强力壮的青年，个个精力旺盛。直到他讲完话，这些人依然目光炯炯地盯着他。
“从明天起，所有人按我的计划行动。”林锡耀扫视众人，一字一顿道，“两个月内，油麻地必须清一色。”
“明白，锡哥！”
高晋、大头、天养生等人闻言起身，齐声应答。
同夜，忠信义总部。
连浩龙办公室里聚集了油麻地四大势力首脑：忠信义龙头连浩龙、恒记掌门人、号码帮老虎陈、新记豹东。
新记豹东率先开口：“各位都听说洪兴传来的消息了吧？”
“双区话事人嘛，威风得很！”号码帮老虎陈语带讥讽。
恒记陈敏捻着茶杯盖：“能坐上这个位置，绝不只是靠 ** 。千万别小看靓锡。”他抬眼望向连浩龙：“油麻地容不下第五股势力，龙哥说是不是？”
连浩龙吐着烟圈缓缓睁眼：“油麻地这点地盘，我们四家分尚且不够。若有人想插足，不如集体去吃屎。”
老虎陈转向陈敏：“敏哥资历最深，有什么高见？”
“前两日东星耀扬找我合作对付靓锡。”
连浩龙弹了弹烟灰：“他也来找过我。”
陈敏轻笑：“我早料到他会找龙哥。毕竟专业对口，合作更顺手。”
陈敏对连浩龙笑了笑，接着说道：“既然这家伙想借我们的手对付靓锡，不如先让他去探探靓锡的底。”
连浩龙、老虎陈和豹东听了，都微微笑了起来。
显然，他们都认同陈敏的主意——让东星的人去试探洪兴，确实是个好办法。
老虎陈笑着对陈敏说：“敏哥，这事就麻烦你安排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连浩龙和豹东也纷纷表示支持，意思都差不多，就是让陈敏出面处理。
“没问题。”陈敏一边笑着答应，一边心里暗暗骂了他们几句。
豹东笑着说：“那就这么定了，明天中午正好去会会靓锡这位双区揸fit人，看他到底有什么本事。”
商量妥当后，连浩龙、陈敏和老虎陈都露出了笑容，只是各人笑容背后藏着不同的心思——有的不屑，有的轻视，也有的冷漠。
第二天，粤东酒楼。
阿广坐在宋子杰旁边，对副驾驶座上的莫sir抱怨道：“洪兴这帮人最近搞什么？害我们天天加班！我女朋友说了，今晚再不去陪她，就要跟我分手。”
莫sir直接回怼：“分手不是更好？免得你这小子英年早逝。”
阿广不服气，转头对宋子杰说：“喂，阿杰，你说莫sir这样说话还有没有人性？”
宋子杰没理阿广，反而问莫sir：“莫sir，怎么今天来的人好像比上次东星骆驼摆和头酒时还多？”
莫sir回答：“骆驼摆和头酒是丢面子的事，请几个有头有脸的人见证就够了，人当然不多。靓锡上位当揸fit人是风光事，当然要昭告天下。”
莫sir笑了笑，回答他。
“嗯。”
宋子杰望着粤东酒楼门外停满的豪华轿车，点了点头。
“怎么，你是不是觉得靓锡现在很威风？”
看他那副表情，莫sir笑着问道。
“不是。”
宋子杰赶紧摇头，接着又问：“莫sir，那些混社团的是不是全都为了上位什么都做得出来？”
问这话时，他语气明显不太对。
莫sir微微一笑，开口说道：“那些矮骡子最爱说：出来混，谁不想出头？”
“他们都巴不得一夜之间名震江湖。”
“今天这个靓锡可算出风头了，这顿饭之后，整个香市道上都会听到他的名字。”
“不过他们红得快，倒得也快，就不知道这个靓锡能风光多久。”
正说着，一辆银色的林肯轿车缓缓停在了粤东酒楼门口。
【9
粤东酒楼门前。
“阿锡，怎么才到？快过来，蒋先生带你去见各个社团的大佬。”
林锡耀刚下车，就被陈耀一把拉住，往酒楼里走。
几分钟后。
“阿锡，过来，给你介绍几位前辈。”
蒋天生一见到林锡耀，就笑着招呼他。
态度亲切，仿佛两人之间从没有过任何过节。
“哇，连蒋先生都说是前辈，那肯定是大人物了。”
林锡耀也满脸笑容地回应。
“来！”
蒋天生说完，就领着林锡耀上了粤东酒楼二楼的一个小包间。
包间里一共坐着八个人，四个人围着一张方桌打麻将，另外四人则坐在一旁喝茶。
“蒋先生！”
“蒋先生！”
蒋天生走进房间时，正在喝茶的四人中，有两人开口向他问好，另外两人仅点头示意。
“阿锡，这位是号码帮的双花红棍，人称‘腿王’的张慧敏。”
蒋天生向林锡耀介绍一位中年男子。
林锡耀听过张慧敏的名号。他是号码帮双龙之一，执掌勇字堆，也是下届帮主的有力竞争者。
“敏哥，你好。”林锡耀笑着问候。
“阿锡，年纪轻轻就管两个区，很少后生像你这么威。有空一起喝茶。”张慧敏含笑回应。
蒋天生接着指向另一位中年男人：“新记三杰之一，斧头俊。”
“俊哥，你好。”
斧头俊是尖东一带的猛人，连和联胜都要让他三分，林锡耀自然熟悉。
“你好。”斧头俊朝他点了点头。
“这位是和联胜的叔父，邓伯。”蒋天生继续介绍。
“邓伯，您好。”林锡耀礼貌地问候。
“年轻人，好好做，未来是你们的。”邓伯语气和蔼。
最后一位是东星的白头翁，林锡耀也认识。简单打过招呼后，蒋天生带林锡耀走到麻将桌旁。
林锡耀清楚，桌上打麻将的四人，加上身边的蒋天生，正是香市五大社团的掌舵人。
号码帮的沈龙威，从前绰号“地龙”，继任龙头后，大家改称他“威哥”。
新记的许华炎，在兄弟中排行第二，江湖人称“二叔”。
和联胜的话事人吹鸡，林锡耀也熟悉，他是五大社团领袖中存在感最低的一位。
至于东星的龙头骆驼，更不必蒋天生介绍——也是林锡耀的“老熟人”。
蒋天生领着林锡耀逐一拜访了各大社团的掌舵人后，又单独带他会见了香市各社团的话事人，前后足足用了一个小时。
这次为林锡耀举办的庆功宴，洪兴出手阔绰，包下整栋粤东酒楼四层，共设六桌宴席。
到场宾客几乎囊括香市所有叫得出名号的社团，因此莫sir那句“这顿饭之后，整个香市江湖都认识靓锡”绝非虚言。
待所有话事人会面完毕，蒋天生才示意林锡耀宣布开席。
庆功宴主会场设在二楼，摆开一百八十桌，千余人齐聚一堂。当林锡耀走上台时，全场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
这些目光中夹杂着善意、敌意、嫉妒、羡慕等种种情绪。
常人被千余人注视难免紧张，更何况台下皆是江湖中有头有脸的人物。那些平日自诩凶悍的古惑仔，若站在台上怕是早已双腿发软。
正因如此，香市各社团唯有在诞生真正狠人时，才会摆出如此阵仗，向全港宣告自家出了人物。
此刻在千余道目光注视下，身着白色西装的林锡耀从容登台，面带温润笑意，宛若明星面对粉丝般自然。
“感谢各位叔父兄弟赏脸，招待不周还请包涵。闲话不多说，大家尽兴！”
林锡耀简单致辞后便潇洒 ** 。
恒记话事人陈敏望着林锡耀挺拔的背影，对身旁的连浩龙低语：“龙哥，你觉得如何？”
“深浅难测，但能在这种场合如此镇定，确实不凡。”连浩龙淡然评价。
“确实。”陈敏微微颔首。
这场庆功宴在看似融洽的氛围中落下帷幕。
……
就在林锡耀于粤东酒楼打响名号之际，
香市茶果岭的破旧巷道中，天养生与天养义正缓步前行，天养义手中提着一只皮箱。
小道两旁，几十个印度人虎视眈眈地盯着天养生、天养义二人，以及天养义手中紧握的箱子，目光里尽是凶狠与贪婪。
“大哥，高晋给的地址确定是这儿？这种地方真能住人？”
天养义捏着鼻子，向身旁的天养生问道。
才走了短短三分钟，他已经觉得快要窒息。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咖喱味，混杂着粪臭、汗臭与狐臭，多吸一口都令人作呕。
“第一次替锡哥办事，这点味道都忍不了，以后还怎么混？”
天养生低声斥道。
不过，他没让弟弟察觉——其实他自己也在用嘴呼吸。
“大哥，高晋给的地址就到这里了。”
天养义看了眼纸条，对天养生说道。
这时，一个印度人操着生硬的华语，对两人喊道：
“你们两个，把钱和箱子都交出来！不然要你们好看！”
他观察了半天，确定只有两个华人男子，顿时壮起胆子，带着十几个人渐渐围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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