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暖阳斜斜地洒在李家院子里。李晚坐在院里石凳上,膝头摊着本边角微微卷起的书籍,正是上次赶集买的那本《三字经》,此时,书页被穿堂风掀起,发出沙沙的轻响。李杰和李福两个虎头虎脑的小家伙一左一右挤在她身边,李杰踮着脚去够书页上的字,李旺鼻尖几乎要贴到纸上。
“人之初——”李晚用树枝在沙盘(在破瓦盆里装些细小的河沙即可)上划出端正的笔画,两个孩子奶声奶气地跟着念,声音混着后院角老母鸡“咯咯”的踱步声,惊起檐下燕子扑棱棱掠过。西厢房飘来淡淡的艾草香,娘亲正给姥姥添茶,瓷碗相碰的脆响里,偶尔夹着几句笑谈:“娘您尝尝晚儿新制的野菊花茶,香着呢!”
正屋门槛上,李老太颤巍巍地握着张娇娇的手,浑浊的眼睛里满是关切:“这次来多住些日子,娘给你腌了梅干菜……话音未落,堂屋里突然响起大舅舅爽朗的吆喝声:“有才!快带上铁锹!听说你家要用什么移栽法种稻谷,快带我去田里看你家新育的秧苗!”
二叔李有才扛着竹帽从西厢房转出,李宁和李福勾肩搭背跟在后面,阳光把几人的影子拉得老长。李拧晃着手里的草帽笑道:“走!让大舅瞧瞧咱家秧苗,保准比往年壮实!”脚步声渐渐远去,惊起篱笆墙下的蝴蝶,扑闪着翅膀飞向开满槐花的枝头,整个院子都浸在暖融融的烟火气里。
大舅舅他们走后,李晚继续教两个弟弟学认字。张氏和花儿也端着针线箩走出来坐在一旁,笑眯眯的看两个孩子学识字。
“这个字念'田',就是种田的田”李晚掸去裙角的草屑,在沙盘上认真写画,“你们看像不像咱家里的水田!四四方方的田埂围着水田,中间那道十字的田垄,把整块地分成四小块……
突然,院门吱呀作响,紧接着一阵纷杂的脚步声传来,抬头望去,只见刚才说是要看秧苗的大舅舅他们又转回家来,后边还跟着村长李顺和老屋隔壁的有根叔,几人一边走一边还在热切的交流着什么……
“晚丫头,你快来看看这几根秧苗,可以移栽了吗?”李有根那粗糙的手指上拿着一株青翠粗壮的秧苗,泥水顺着指缝滴落在黄土上……
“是啊!是啊!晚儿啊,前后两天撒的种子,那些直接撒种子的田里秧苗长的稀稀疏疏,可这秧床上的那秧苗是出的密密麻麻……你快给村长爷爷说说这是啥道理?”村长李顺也在一旁激动的说道。大舅舅、二叔、姑父全都一脸期盼的等着李晚解释。
“村长来了,快请进!快请进!”听到村长李顺和李有根的声音,李老头搀扶着大儿子从东屋挪了出来。李有田的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再养两月就能下地干活了。
“老二家的,快把凳子拿过来。老大家的,给你村长叔和有根兄弟他们倒杯水出来。”李老太看见村长他们进来,连忙高声吩咐两个儿媳妇。
看着大家激动的样子,李晚有些想笑,可又有些想落泪,对一直靠天吃饭的农人来说,这样的改变将意味着什么?
“你们看这秧苗,”李晚轻轻托起秧苗的根部,“根系发达,茎杆粗壮。这是因为我们的秧床与大田相比土壤的厚度和温度湿度都相对统一……”李晚认真仔细的跟他们分析秧床育种与大田上撒播在生长环境、出苗的整齐度、秧苗素质等不同。也不知是听懂还是没听懂,一群汉子就这样一边听一边不停的点头,时不时发出一声“哦”“嗯”的声音。
“我看这出苗率,一亩应该可以省下三斤稻种。”村长李顺突然说道。
“不止这个数,”李晚的眼睛亮堂堂的说,“秧床育苗,出苗率高,秧苗壮,移栽后的成活率能到九成五,可以比往年提高很多……”
“如果我们秧床上的秧苗都跟这几株一样,那再过个三五天就可以移栽了。不过移栽之前,我们还需要……”李晚接着把这几天要做的事告诉了大家。
“好!好!好!我们这就去准备。”说完也不顾李老头他们的挽留转身就走了。
本打算明天就回去的叶承萧和王大河一听,也不回去了,他们也想看一看这移栽秧苗到底是咋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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