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后,一家人围坐在一张缺了一角的旧木桌旁,昏暗的油灯忽明忽暗的摇曳着,粗糙的桌面上几道深深的划痕仿佛是岁月刻下的印记。李母仔细讲述着今天到集市上卖绢花和玩偶时发生的事。说到衙役来找茬时,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听到李晚救人,一家人又紧张的看着她……
“晚儿啊,你今天太莽撞了。要是人没救救过来,怎么办?”李有才一脸后怕的说道。
“就是,以后遇到这样的事,走远点,别去凑热闹,要是不小心被人推倒了怎么办?”二哥李宁也一脸的不赞成。
“我说老大媳妇啊!这娃儿有本事是好事,可也要注意一些,你作为当娘的,也应该劝着点。”李老头严肃的对李母说。
“哎呀,这不是没事吗。爷,二叔,我知道分寸。放心吧!如果拿不准,我肯定不会往前凑。”李晚赶紧岔开话题,接着说“我们还是商量一下今后怎么办吧!”
紧接着,李晚就将今天在路上想到的说了出来。“爷,二叔,今天跟怡绣坊签合同时,绣坊给了30两的定金。前不久我打听过了,我爹的腿可以治,但需要20两银子,如今银子有了,我想让二叔抽空带我爹进城去看看。爷,您认为呢?”
“真的?老大的腿还能好?”
“晚儿,你是说,你爹还能站起来?”李老头和李有才一脸不可置信的问道。李老太和张氏等人也一脸紧张的看着李晚,生怕李晚的回答打破她们的希望。
“嗯!”李晚重重的点了点头“真的,我没骗人,不信你们问娘亲,当时娘亲也在。”
“唰”众人的视线一下子就望向了李母。
李母眼眶泛红,笑着点头:“是真的。”
“治!有才啊,你明天就带着你大哥进城。听大夫的,等治好了再回来。家里不用担心,有我和你娘呢。”李老头直接拍板。
“好的,爹。我明天就带着我哥进城。”李有才回道。
一旁机灵的李杰早就跑进了里屋,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躺在床上的爹爹。李有田听了,也是一阵激动,他还以为他这辈子只能躺在床上,做家里的拖累。
等大家都平静下来后,李晚又接着问道“爷,我看咱家院子里的土基都凉的差不多了,是不是可以盖房子了?准备盖在哪儿?”
李老头猛吸了一口旱烟,沉思了片刻后说道:“离撒种还有一段时间,地里的活这几天也干的差不多了。”说完,又转身看向李老太:“老婆子,要不你明天去问问隔壁村的瞎子?”
“行,我明儿一早就去。”李老太一口应下。
李老头又转过头,皱巴巴的脸上满是愁容,:“我琢磨着,咱一直住在这,和左右邻居也都熟悉,要不就在这儿翻盖?”
李母一边纳着鞋底,一边轻声说道:“爹,在这儿盖是好,可咱这地儿窄巴,盖不了多大的房子。咱一家老小这么多人,再过两年,奇哥儿也该说亲了。到时候住都住不下。”
李有才挠了挠头,憨厚地说:“爹,大嫂说得在理。我前些日子去村西头,瞧见有块空地,地方宽敞,能盖个大院子,以后咱一家人住着也舒坦。”
李老太却摇了摇头:“村西头太远啦,离咱的田地也远。每天来回跑着干活,太费功夫。依我看,村中间那块地不错,离水井近,挑水方便。”
张氏坐在一旁开口道:“可是村中间那块地肯定贵呀,咱手里的钱怕是不够。”
李老头轻轻叹了口气:“唉,不管盖在哪儿,都得花钱。”
听完大家的想法后, 李晚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爷,奶,二叔二婶。我有一个想法,说出来你们听听。”
“晚丫头,你说。”
“我觉得我们可以把新房盖在山脚那片山坡上,一来地方宽敞,能盖好几间房,现在没钱,咱可以先少盖几间,以后有钱了,还可以往外扩。二来因为无法耕种,价格也相对便宜一些。”
“爷,我觉得晚儿的想法不错。”李宁说道。
“你们的意见呢?都同意晚丫头说的?行,明天我去问问村子,如果没其他问题,我们就把房子盖在山脚那个土坡上。”李老头又问过家里人的意见后,同意了李晚的意见。
接着,一家人又讨论了些盖房子的细节,直到油灯里的油快耗尽,才带着对未来新房的憧憬,拖着疲惫的身子各自睡去。窗外,夜色如墨,只有几声犬吠在寂静的山村中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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