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进山打猎摔断了腿,前日到集市上问了郎中,郎中说父亲的腿还有治愈的希望,但若不尽快接骨调养,这条腿怕是要废了。绢花和玩偶还不知道能不能卖出去,家里只有前段时间卖野鸡蛋、野兔、菜谱和柳小姐给的谢礼,加在一起只有八两银子,离郎中说的二十两银子还差很大一截。
想到这,李晚决定第二天再到山上去碰碰运气。
“娘!我想到山脚去转转,采些野菜。”怕李母担心,李晚没敢跟李母说实话。
“阿姐,我也要去” 李花拽着她的衣角,望着她恳求道。李晚摸了摸花儿的头,将家里的镰刀放进竹篓里:“你在家跟二婶她们做绣品,我一会儿就回来。”
天还没完全亮,李晚就踏上了山路。露水打湿了她的布鞋,寒意顺着裤脚往上爬。她睁大眼睛搜寻着能换钱的东西,野蘑菇、野山莓,甚至连品相好的蕨菜都不放过。然而,这些寻常野货根本卖不了几个钱,她攥着竹篓的手越发用力,不知不觉竟往深山里走了些。
突然,一声低沉的吼叫从前方传来。李晚心头猛地一紧,脚步僵住。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拨开眼前的灌木丛,只见不远处的空地上,一只体型庞大的野猪正用獠牙拱着泥土,时不时发出暴躁的哼唧声。冷汗瞬间从她额头冒出,她慢慢后退,试图不引起野猪的注意。可慌乱中,她踩断了一根枯枝。
“咔嚓!” 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山林格外刺耳。野猪猛地抬头,血红的眼睛盯上了她。李晚转身就跑,野猪愤怒地嘶吼着,在身后紧追不舍。她在崎岖的山路上跌跌撞撞,树枝划破了她的衣袖和脸颊,她却不敢停下。泪水混着汗水滑进嘴里,咸涩得让人心慌……慌乱中脚步踉跄,摔倒在地。
就在野猪即将扑上来的千钧一发之际,一支利箭“嗖”地飞来,精准地射中野猪的脖颈。野猪吃痛,发出一声惨叫,原地疯狂地挣扎起来。紧接着,一个身影从树林中闪现,手持猎叉,迅猛地朝着野猪冲去。
此人正是隔壁野猪村的猎户沈福,他身材魁梧,古铜色的脸庞透着一股英气,眼神如鹰隼般锐利。只见他熟练地挥舞着猎叉,几下便将野猪制服。
李晚惊魂未定,望着眼前的男子,眼中满是感激与敬佩。“多谢壮士救命之恩!”她声音颤抖,勉强站起身来,向男子福了福身。
沈福收起猎叉,目光温和地看着她,“姑娘,这山林危险,你一个人怎敢贸然进来?”
李晚咬了咬嘴唇,眼眶泛红,“实不相瞒,家父打猎受伤,家中无钱医治,我才冒险进山,想寻些东西换钱……”
沈福听后,咧嘴一笑:“哦,你应该是李家村的吧?你爹叫李有田,对吗?”
“壮士,你认识我爹?”李晚看着男子,心中满是疑虑。
“认识!认识!以前我们还一起打过猎呢。我姓沈,家住隔壁野猪村,你可以叫我沈叔。你只要说野猪村的沈福,你爹一准知道。”
深思片刻,沈福对李晚说:“丫头,这里太危险了,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我知道一个地方,有许多的树胶,或许能卖个好价钱。要不,你随我去试试,只是路有些不好走,得小心些。”
李晚有些犹豫,虽说眼前这男子看似不是坏人,也能说出家父的名字。可俗话说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到底是去,还是不去?想想家里的境况,李晚还是决定跟着沈福走,或许那里真如沈福所说,能采到不少树胶,或许还有珍贵的药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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