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儿,你喜欢这个家吗,你想不想离开这里,比如从这个家里分出去?”
“姐姐,我不喜欢奶奶,因为她打你,她是坏人!”
“如果从这里出去,我们要到哪里去,我还能和旺哥他们一起玩吗?”
坐在院子里,李晚和弟弟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
看了看天色,李晚又和弟弟一起返回屋里,来到李有田床前,问到:“爹,您好些了吗?您要不要喝水?”
“不用,爹不渴。晚儿,头还疼吗?都怪爹爹没本事,让晚儿受委屈了。”李有田一边抬手轻轻的抚了抚李晚头上缠着的伤口,一边心疼的看着李晚说,眼中溢着满满当当的爱和愧疚。
“爹爹,晚儿不疼。爹爹,我们为什么不和奶奶她们分家,古人不是说:树大分枝,娃大分家吗?那我们为什么不能从这里搬出去?”李晚一脸不解的看着自己的爹爹。
“分家?”昏暗的茅草屋里,李有田满是沟壑的脸上写满了惊愕,粗糙的大手不自觉地攥紧衣角。他目光紧紧锁住年仅12岁的闺女,嘴唇微微颤抖着,许久才开口,声音里满是沧桑与不舍:“晚儿啊,咱这家再穷、再破,也是个整的啊。分了家,日子只会更难。一家人守在一起,好歹能相互照应,你还小,哪懂这些,可别再提这分家的话了。”说罢,轻轻摸了摸闺女的头,眼神中满是慈爱与忧虑。
“奶奶会打人,打姐姐,杰儿不喜欢她。”一旁趴在床上的李杰突然开口说。
“唉!……你们也别怪你们奶奶,要怪只能怪爹爹没本事。只能怪这个家太穷。她不过是想多攒几个鸡蛋拿到集市上去卖了换点钱罢了。毕竟一大家子都要吃,要喝。这段时间,爹爹伤了腿,家里也少了进项。光靠你们二叔卖苦力挣的那点钱,根本不够咱一大家子嚼用。”李有田耐心的跟闺女和小儿子解释,就怕孩子恨上了李老太。
尘土飞扬的小道上,李有才心急如焚,带着媳妇、儿女一路狂奔。刚到家门口,便大步冲进屋内。看到头上缠着白布,布上还渗着点点红梅的侄女,李有才的心猛地一揪,眼眶瞬间红了。他快步走过去,轻轻握住侄女的小手,声音颤抖地说:“晚儿啊,二叔回来晚了,让你遭罪了。”
说罢,他又抬起头,满是愧疚地望向大哥,嘴唇动了动,却一时不知如何开口。沉默片刻后,他带着哭腔说道:“大哥,对不住啊,都是我没把咱娘看好,她咋能下这么重的手呢。晚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这心里可咋过得去啊。”
“晚儿啊,怪二婶,要是二婶在家,一定拦着你奶,唉!让你遭罪了。”一旁的张氏也紧跟着开口,眼中满是心疼和自责。
“晚儿”
“姐”
“姐”李福李旺和李花争先恐后的喊着,好似喊慢了就不能表达自己对妹妹(姐姐)的关心似的。
这时,李有才又低下头,看着侄女喃喃道:“晚儿,你别怪你奶,也别怪你爹爹,以后二叔一定会努力。你二哥(李福)如今也大了,我带着他一起去,来年,咱家一定每个人都能吃上鸡蛋。相信二叔,二叔一定能让晚儿过上好日子,顿顿都有鸡蛋白面吃。” 说完,二叔又轻轻抚摸着侄女的额头,眼中满是坚定。
听完二叔和二婶的话,又看了看紧紧拉着自己的手,眼中满是心疼的哥哥、弟弟和妹妹,原本一心想要分家的李晚心中涌上一股热流,这就是家人吗?那些穿越小说中说的恶毒的后娘、好吃懒做的弟弟,尖酸刻薄的继妹呢?咋到我这,剧本就变了呢?
想想前世每天争吵不休,离婚后各奔西东,将自己像皮球一样踢来踢去的父母,又看看眼前的家人,李晚忍不住叹息:罢了,罢了,既来之则安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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